程錦對遊俠沒有好印象,唐寅則不然,除去嚴烈曾是遊俠不算他以前做殺手的號死後就是一浪子,和遊俠也有相識的地方。
與陸放等人一起喝酒,唐寅覺得很暢快,他們不像邱真這些不下,無論與自己的關係有多親近,但隱約中對他還是有種下屬對司的敬畏之意,陸放等人則不然,想什麼就說什麼,無拘無束,灑脫豪放。
衆人圍坐在一起,又喝了不少酒,一個個皆喝的紅光滿面。唐寅環視陸放幾個人,問道:“陸兄你們現在可有住處?”
放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剛到平原縣,還未找到落腳的地方。”
“若是這樣,不如住到我的府。”
“這……”能受到唐寅的邀請,陸放等人自然很開心,作爲遊俠,錢來得快,花的更快,拿五十兩聽曲,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若是能住進縣守府,吃住不愁,可省下一筆開銷不說,更主要的是自己的臉也能大大增光。
討厭遊俠的課不僅是程錦,那些達官顯貴們對遊俠也都厭惡的很,看不起他們,更不願意和他們接觸,覺得有份,唐寅身爲縣守,又是王庭賜封的鎮北將軍,身份不低,最近連番對蠻幫出兵,聲名顯赫,能得到唐寅的寵信,陸放這幾人都有飄飄然之感。
“我們和大人初次相識,怎好意思蹬府打擾,更不好意思在住在貴府啊!”陸放客氣的說道。
唐寅笑了笑,說道:“遊俠都是爽快灑脫的豪傑,陸兄怎麼如此扭扭捏捏?在我府,諸位兄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可以當成自己家一樣嘛!”
此時,是唐寅有意在拉攏陸放這些人。現在他麾下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唯一缺少的就是門客。若是能將陸放這些遊俠收入門下,自然會對自己大有幫助。
聽了唐寅的話,陸放仰頭大笑,舉起酒杯,說道:“大人的豪爽令在下佩服,是我太小家子氣了,大人不要見怪,我自罰一杯!”說着話,咕咚一聲,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放一行七人,全部住進唐寅的縣守府,而且這一住就變成了長住。在縣守府生活悠閒,有唐寅的供養,他們吃喝不愁,衣服換舒服的錦衣,出門就有馬騎,住的地方也舒適,這麼好的條件,哪裡還願意離開。
遊俠和遊俠也不一樣,有些人喜歡雲遊四方,增長眼界,而有些遊俠遊蕩一段時間後就想安定下來,只是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卻很難,所以這些人的雲遊就變成了尋找機會的雲遊,陸放七人就屬後者。
近平原縣發展的很快,陸放等人結伴到此,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沒想到遇見了唐寅,而且還得到唐寅的禮遇,陸放幾人正好順杆往爬,打算在唐寅這裡安定下來。
數日後,見陸放等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唐寅便主動提出收陸放七人做門客的事,而陸放等人也正有此意,和唐寅一拍即合,順理成章又名正言順的留在縣守府了。
飯交甚廣,他在唐寅這裡安定下來,很快就引來一大羣的朋,這些人也都是遊俠,賴在唐寅的府,又吃又喝,這令縣守府的開支大增,不過唐寅也不介意,對陸放這些遊俠朋也都很客氣。
遊俠界的消息傳播甚快,唐寅對遊俠的禮遇一傳十,十傳百,其名聲先被遊俠擡了起來,也令很多不得志的遊俠紛紛相投,沒過多久,唐寅身邊所聚集的遊俠便超過半百,這些人拉幫結夥,自成一派,倒也行程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天,一大早,範敏就找唐寅。
見面之後,唐寅還沒說話,範敏已先不滿的嚷嚷道:“唐寅,你要管好你的門客,不要再讓他們有事沒事的往我的院子裡跑!”現在範敏和唐寅的關係親近許多,但還處於曖昧期,比普通朋更近一步,比男女朋卻還差一點。
聞言,唐寅立刻挑起眉毛,疑問道:“他們有去騷擾你嗎?是誰?”
“沒有來騷擾我,倒是來騷擾我身邊的丫鬟了!”
“哈哈!”唐寅眉頭舒展,仰面而笑,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這事我可管不了。”
範敏那些貼身丫鬟們即年輕又漂亮,而遊俠們都是些單身漢,沒有家室,現在在唐寅身邊安定下來,近水樓臺,去追求範敏的丫鬟也是可以理解的。
沒好氣的白了唐寅一眼,她眼珠轉了轉,問道:“那你說我算不算淑女?”
唐寅一愣,沒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小心的應道:“應該算!”
“那你算不算君子呢?”範敏又故作隨意的問道。
唐寅那麼聰明一聽這話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搖搖頭,說道:“我還遠算不君子!”
沒有得到理想的答案,範敏哼哼一聲,翹嘴嘟囔道:“滑頭!”
着她嘟起的朱脣,唐寅的心爲之一動,體內有股衝動,想嚐嚐她的脣是不是也如同她的人一樣又甜又辣。
見唐寅看着自己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未經人事的範敏似懂非懂,心跳驟然加快,她下意識的身子微微前傾,頭也稍稍揚起,這一刻,唐寅心底深處的那道防線也宣告瓦解。
日久生情。範敏這種融美麗與精明、嬌蠻與天真於一身的女子生活在一起,若說不心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正在這時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也驚醒了方中的二人。
“進來!”唐寅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唐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大人,樂將軍傳回緊急軍情,來人就在大廳等候!”
來被唐忠打斷,唐寅心有不滿,但一聽完這話,他神志頓是一清,立刻對範敏說道:“正事要緊,我先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哦!”
範敏面紅耳赤,站在原地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連唐寅對自己說的是什麼都沒聽清楚。
唐寅出了臥房,快步走向大廳。
此時,正有一名二十出頭、身穿獸皮衣褲、蠻人打扮的青年坐在椅子大口喝着水,看到唐寅來了,青年急忙將杯子放下,站起身形,單膝跪地施禮道:“大人,屬下奉樂將軍之令,特傳回緊急軍情。”
“你是樂將軍的部下?”青年穿着蠻人的服飾,臉風塵僕僕,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楚模樣,也分不清他是不是蠻人,不過說的話卻是標準的風語。
“這是屬下軍牌!”青年從懷中摸出涼快軍牌,遞交給唐寅。
其中一塊軍牌是風軍的正常軍牌,而另一塊則是特質的,看起來比普通的軍牌精緻許多,雕獨特的花紋,背面還刻着有‘天眼’二字。
這是樂天自己的名字,天眼的軍牌也是他單獨招人制作的,一是可以作爲己方人員獨特的憑證,二也是可讓他的麾下和艾嘉那邊區分開。艾嘉自然也不甘落後,效仿樂天,給己方取個與其對應的名,也製作了獨特的地網軍牌。
天眼和地網的名字也就是這麼得來的,這兩大情報組織如同唐寅的千里眼順風耳,洞察敵情於千里之外,唐寅在戰場之所有令人恐懼,天眼和地網功不可沒。
過軍牌,確認了來人的身份,唐寅煩心下來,他問道;“蠻幫有什麼情況?”
“蠻人集結二十萬的大軍,正向我縣進發,大人早做準備啊!”
二十萬的大軍?唐寅那麼沉穩,聞言身子也是一震。
貝薩和風國交惡這麼久,雖然常常侵犯,但軍隊基本都是十萬以下,出動二十萬的大軍還是第一次,由此也不難看出,貝薩是真的被自己打急了,也逼急了,動用如此龐大的軍隊,就是擺出一副要和自己決一死戰的架勢。
冷了一會,唐寅回過神來,問道:“消息準確?”
青年正色道:“大人,軍情重大,絕對千真萬確。”
“好,我知道,你先下去休息!”
“是!大人,屬下告退!”青年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等青年走後,唐寅揹着手,在大廳來回踱步,考慮這回要如何抵禦蠻幫的大軍。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一條穩妥的辦法,他叫來僕人,讓其去召集邱真等人來縣守府商議軍務。
好端端的又商議軍務,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有緊急事件發生。接到唐寅的指令,衆人沒敢耽擱,立刻前來縣守府報道。
等衆人都到齊後,唐寅說道:“樂將軍剛剛派人回報,蠻幫派出二十萬的軍隊正向我縣進發。”
“啊?”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無不大吃一驚。整整二十萬的軍隊,這對於平原縣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在衆人印象中,只有國戰纔會出現如此龐大的軍隊,而以己方一縣之力,如何抵禦?
張周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求救。他正色說道:“大人,二十萬的蠻兵,我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大人應趕緊給王庭請援,還有,對郡裡也要發求救,讓郡守大人立刻派兵增援。”
“恩!”唐寅點點頭,覺得張周所言有理,他又看向邱真,詢問他的意思。
在戰略戰策方面,邱真可是比自己厲害得多,甚至可以說在場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他一個。
邱真面無表情,低頭沉吟了一會,他方搖頭說道:“向郡裡請援是應該的,但向王庭請援,我看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