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川聯軍營防的鬆懈狀況讓前來偷襲的神池衆人安心不少,人們也都在心裡暗暗點頭,難怪聶長老會派自己來前偷襲敵軍的糧倉,風川聯軍果然是疏於防範。
魏彪對周圍的衆人低聲說道:“風川聯軍毫無防備,現在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機會,諸位,你們隨我一同殺過去,這次我們要盡毀敵軍的糧草,*風川聯軍退兵!”
衆人也都來了精神,一個個重重地點下頭,齊聲應道:“魏兄放心,我等必竭盡全力,不負聶長老所託!”
“好!大家隨我衝過去!”魏彪說完話,一下子從暗處跳出來,健步如飛,直奔風川聯軍營地的東營門奔去。
щшш•ttκá n•C ○ 其餘衆人隨後緊緊跟隨,放眼望去,百餘人如同百餘頭下山的猛虎,雖未騎馬,但速度仍快得驚人。
魏彪還沒衝到東營門近前,在他的身後已先傳來嗖嗖嗖一陣的破風聲,與此同時,數十支靈箭從他身邊掠過,狠狠釘在營門處的衆守衛身上。
只聽撲、撲、撲的悶響聲不絕於耳。營門外和營門上方的守衛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紛紛被靈箭射中要害,叫聲也未發出,相繼撲倒在地。
魏彪幾乎沒受到任何的阻攔,一馬當先的順利衝到營門前。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屍體,箭步飛奔過去,衝入大營之內。
和他們在外面觀察的一樣,偌大的營地裡面空空蕩蕩,別說沒有巡邏的軍兵,連站崗放哨的守衛都沒有。人們見狀,無不是喜出望外,臉上也難掩激動之情。
想不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己方這麼容易就突破了風川聯軍的營防,攻入大營之內,接下來只要再燒燬風川聯軍的糧草,那麼己方的此次行動就算大功告成了。
人們跟隨魏彪,使出全力,衝向風川聯軍的糧倉。風川聯軍兵力接近百萬,其囤糧也是個天文數字,糧倉的面積極大。到了這裡,人們總算又看到了風川聯軍的守衛。
看守糧倉的守衛數量並不少,足有千餘人,只是突然遭受敵襲,毫無防備的守衛們顯得手足無措,慌亂異常,連抵抗都沒抵抗,如潮水一般敗退下去。
魏彪等人也不追殺,一口氣攻入糧倉內,舉目望去,存儲糧食的倉房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邊際,少說也有百餘座之多。衆人兩眼放光,紛紛看向魏彪。
後者亦是難掩喜色,回頭對衆人說道:“兄弟們,放火,燒糧!”
他一聲令下,衆人齊齊應了一聲,取出火摺子,挨個倉房放火。
囤積糧草的地方必須得乾燥,倉房是以木頭和乾草建造而成,可謂是粘火就着,都無須澆火油,只是把外面的乾草點燃,一會的工夫,一座倉房就會變成一座火堆。
在衆人的合力下,數百座的倉房皆被點燃,此時舉目再看,偌大的糧倉已變爲一片火海,各處皆冒着滾滾的濃煙,火蛇上竄,將天空都映成暗紅色。
等人們紛紛返回後,對魏彪喜笑顏開道:“魏兄,大事已成,我們現在趕緊撤退吧!”
魏彪環視四周,接着重重地點下頭,揮手說道:“撤!”
可是,此時他們再想撤退已然來不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糧倉的外圍已站滿了風川聯軍。兵甲如林,人山人海,將偌大的糧儲之地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當魏彪等人要原路返回之時,剛走出糧倉,便遭受到外面風川聯軍的箭射。箭矢密如雨點,當頭落下,衆人大驚失色,一邊揮劍撥打一邊向後急退,最後又都退回到糧倉裡。
衆人圍攏在一起,緊張地向前後左右張望,同時有人驚道:“魏兄,有些不對勁啊,剛纔糧倉外還沒有敵軍呢,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人?”
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鑽進了人家的圈套裡。魏彪故作緊張狀,沉聲說道:“大家不要慌亂,隨我衝殺出去……”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外面有人高聲喊道:“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插翅難飛,出來投降還可以保全性命,若是頑抗到底,你們周圍的火海就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聽聞這話,衆人身子同是一顫。此時,他們身在糧倉之內,而糧倉業已被他們點燃,一座座的倉房皆變爲火堆,火勢四處蔓延,越燒越旺,人們已能明顯地感覺到空氣的灼熱,連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
“魏兄,現在我們可如何是好啊?”衆人眼巴巴地看着魏彪。
魏彪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留下來就是坐以待斃,大家隨我再衝殺一次!”
外面有那麼多的敵軍,衝殺出去不等於自尋死路嗎?人們臉色難看,暗暗咧嘴,但是魏彪說的也沒錯,留下來,就算不被敵軍的箭陣射死,也得被糧倉內的烈火活活烤死不可。
“兄弟們,我們和風川聯軍拼了!”“對,我們和他們拼了!”
衆人紛紛吶喊聲,各持武器,再次衝出糧倉,對外面的風川聯軍展開衝擊。魏彪和他的幾名師弟誰都沒有動,他們很清楚,風川聯軍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既然敢放他們進來,就絕不會再讓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活着逃出去,現在突圍,那就是出去送死,他們可不願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且說一干守衛頭領,吶喊着、撕吼着衝出糧倉後,直向外面的風川聯軍陣營衝殺過去。
他們衝的快,風川聯軍的箭陣也不慢,隨着弓弦彈動之聲四起,緊接着,密麻麻、黑壓壓的箭羽像雨點似的從天而降。
衆人揮舞手中的武器,拼命地拔打箭支,可惜他們畢竟不是三頭六臂,就算出招的速度再快,能擋下一支十支箭矢,又哪能擋得下成千上萬的箭矢。
衝在最前面的幾人只是頃刻之間就連中百餘箭,好在他們的修爲夠深厚,箭矢一時間還未能破掉他們身上的靈鎧,就在這時,其中一人突然痛叫一聲,前衝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再看他,胸前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靈箭,貫穿了他身上的靈鎧,三分之一的箭身已沒入他的體內。左右的數人看得真切,下意識地驚叫道:“張兄——”
就在他們稍微分神的瞬間,又有十數支靈箭混於箭陣當中飛射過來,只聽撲、撲數聲悶響,他們幾人也是身上各中靈箭,紛紛摔倒在地。
可憐這幾人,摔倒之後再也沒有重新站起的機會,接踵而至的箭陣在他們的身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僅僅是眨眼工夫,在地上已找不到他們的屍體,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壓壓的箭桿和白茫茫的翎羽。
眼睜睜看着前面的同伴被淹沒在箭海當中,後面的神池人員心驚膽寒,一時間失去了繼續前衝的勇氣,雙腿不聽使喚的向後急退。
現在他們想退回化爲火海的糧倉之內,風川聯軍還不想給他們退回去的機會呢,箭陣一輪接着一輪,一波強過一波,中箭倒地的神池人員接二連三。
正當神池衆人被風川聯軍的箭陣壓得喘不上氣時,突然之間,有人大聲吼道:“住手!統統住手!”
不明白怎麼回事的風川聯軍紛紛停止箭射,時間不長,人羣向左右一分,皇甫秀臺和臥於軟塌上的東方夜懷以及一干神池的長老們從風川聯軍人羣中快步走出來。
看到插了滿地、密如雜草一般的箭矢,衆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風川聯軍這可是下了死手啊,根本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
東方夜懷看了看對面殘存的數十名神池子弟,深吸口氣,並向擡着軟塌的弟子們擺擺手。幾名弟子會意,慢慢把軟塌放了下來。
他在塌上環視前方衆人,說道:“你等,可還認識老夫?”
衆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接話。他們當然認識東方夜懷,不過,東方夜懷已倒戈到了風川聯軍那邊,是神池的叛徒,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接話,自己豈不是也有背叛神池之嫌嗎?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藏於糧倉內的魏彪等人也已擠了出來,他站在衆人的前方,向東方夜懷拱手說道:“原來是東方長老,失敬、失敬。”
東方夜懷沒有理他,對衆人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這裡現已被風川聯軍團團包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值得嗎?爲了那個表面仁慈、實則心狠手辣又陰險狡詐的廣寒聽,你們值得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東方,你已背叛了神池,是我神池的叛徒,現在還想煽動我等隨你一同背叛,背上千古罵名嗎?”
一名守衛頭領兩眼通紅,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我等既然敢來偷營,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現在風川聯軍糧草盡毀,我等也算完成使命,縱然一死,又有何懼?”
“哈哈——”皇甫秀臺仰面大笑,搖頭道:“蠢材!果真是隻有你們這等的蠢材纔會繼續相信廣寒聽、繼續忠於廣寒聽!”
那名守衛頭領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怒視着皇甫秀臺,厲聲喝問道:“皇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這根本就是個圈套,糧倉裡一粒糧食都沒有,有的只是雜草而已!你等在風川聯軍營地裡只是點燃了一堆篝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