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西逃竄的寧軍還有一線生機,雖然遭到三水軍的窮追猛打,但還有一部分人順着城門逃出潼門,跑回到寧國領地,而逃到將軍府的寧軍則成了甕中之憋,被三水軍從外面圍了個嚴嚴實實,滴水不透。
初困在寧軍中,張蕭廷麾下的謀士和將領們都在其中,他們不敢逃,畢竟如果潼門丟了,他們即使逃回本國,也會受到嚴懲,弄不好還會牽連整個家族,即便是戰死,他們也得硬撐着。
這些人還打算等張蕭廷統帥大軍殺回來營救他們,可是別說張蕭廷現在還沒回來,即使是回來,他進不了城了,八萬多的三水軍已把潼門完全佔領,城頭上的守軍也全都換成三水軍,那完善的城防設施都成了三水軍的囊中之物。
染啓沒有耽擱時間,對被困的寧軍連勸降都未做,直接下令,讓手丐將士們找來大量稻草和火油,堆積起來,把整座將軍府燒掉。他一聲令下,上下齊動,潼門是寧軍囤積物資的地方,別的東西沒有,就中糧草多,數千的三水軍卒捧着粗粗的稻草,架在將軍府外,然後澆上火油,開始放火。
這一把大米,從將軍府的外圍一直燒到內部,龜縮在裡面的寧兵將們慘叫聲不斷,不時有人渾身冒火的從府內衝出來,但迎接他們的是更可怕的風軍箭陣,普通士卒一箭便會被射侄,身罩靈鎧的戰將也好不到哪去,在連續不斷的箭射下,身上的靈鎧片片破碎,最後渾身上下插滿鵰翎,死於非命。
一邊着手令人繼續加強對將軍府的火玫,樑啓又一邊喝令麾下部衆,全城搜索,只有發現人,不管是寧軍還是寧國百姓,不管男女老少,不律斬殺,一個不留,凡提人頭回來的,皆以軍功論算。
在樑啓的命令下,三水軍展開屠城行動。
潼門被寧軍佔領後,城內的風人都已被驅逐出去,現在城內的長工,商販及其家屬都是寧人,三水軍分批分隊,挨家挨戶的搜查,見人就殺,逢人便斬,一時間,潼門內哭聲連天,火光四起,無頭的屍體隨處可見,偌大的城池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潼門被樑啓一鼓作氣拿下,但卻苦了另一頭的上官元讓。
上官元讓身處寧軍的拒風營寨,周圍的寧軍殺不盡,斬不絕,死了一批馬上又填補一批,彷彿人力永無止境,到後來上官元讓都殺的麻木了,也記不得自己斬殺了對方多少將官,多少士卒,只是他從營寨的轅門處已殺到了中軍帳。
張奉已死,中軍帳變成空帳,但這裡地勢較高,又處於高臺之上,抵禦周圍人山人海的寧軍相對容易一些。隨着寧軍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中軍帳的大帳已經被撕扯的粉碎,上官元讓站於中間,掌中的靈刀依舊舞的虎虎生風,每次寒光閃過,皆有寧兵應聲倒地。
上官元讓以一敵衆累,參與圍攻的寧軍們則更累,他們甚至都看不到希望,眼前這個靈戰士太厲害,簡直如同戰神一般,掌中的靈刀揮舞開來,粘上就死,碰上就亡,同袍兄弟慘死於他刀下的都不知有多少了,這仗還怎麼打?
寧軍攻上來一波便被上官元讓打下去一波,漸漸的,寧軍攻勢也不像剛開始那麼兇猛,期間有了停歇的空擋,這令上官元讓抓到難得的休息時間,他從屍體種找到中軍帳散落的酒壺,散掉面部靈凱,擡起酒壺連灌數口。
“撲!”喝到最後一口,上官元讓把嘴中的酒水噴出去,倒頭看了看酒壺,嘟囔道:“什麼破酒?索然無味,他媽的,只能當水喝!”說這話,他甩手將酒壺扔出去好遠,隨後抹了抹嘴,環視臺下的衆多寧兵,招手道:“來、來、來,爾等再來送死!”
寧軍們倒也聽話,他話音未落,又一輪的猛攻隨即展開。大批的寧軍士卒踩着屍體衝上平臺,各種各樣的武器從四面八方襲向上官元讓。喝了一壺酒的上官元讓體力得到一定的補充,他哈哈大笑兩聲,重新罩上面部的靈凱,與殺上來的寧兵戰到一處。
在靈刀的劈砍種,寧軍又扔下百餘具屍體,攻勢再次被上官元讓打下去。如此反覆數次,上官元讓依然站在臺上,而其腳下的屍體已增加到上千具之多,屍體在臺上層層羅羅,使平臺都被磊高三尺,真稱得上是堆屍如山。
正在這個時候,張蕭廷率領兩萬寧軍趕到,看到這般情形,張蕭廷也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戰,己方萬餘人,沒有戰下對方不說,還被對方殺掉近兩千人,此人究竟是誰?他攏目細看高臺之上的上官元讓。
此時,上官元讓的白色靈凱早已變成紅色,手中的靈刀也被鮮血染成紅刀,向其腳下看。屍體羅起好高,他站於屍體之上,單手提刀,兩眼精亮,寒光四射,雖只一人,當那捨我其誰的氣勢已將己方數千將士的士氣給壓了下去、
好一個靈戰士!張蕭廷越看越心驚,隨即下令,不論死活,一定要戰下此人!隨着兩萬寧兵的加入,對上官元讓的圍攻之勢更加兇猛,人山人海的寧軍如灑水一般再次捲來,上官元讓毫無懼色,仰天長笑,傲然道:“有多少人就儘管來多少吧!”說話之間,靈亂?極再次釋放。由於寧軍密集,靈亂?極所產生的殺傷更大,在他正前方衝上平臺的寧軍們首當其衝,數百號兵將被靈亂?極掃的七零八落,殘碎不堪。
上官元讓喘了口氣,回頭又是一記靈斬?歸,狹長的靈波射入寧軍當中,就如同一道激光掃過似地,整整百餘人被其攔腰斬斷,斷口處之平滑,如同鏡面一般。在上官元讓連續釋放技能的情況下,來勢洶洶的寧軍再次被他壓了回去,同是,地面的屍體又多出數百具之多,高臺再次被磊高半尺有餘。
哎呀!張蕭廷看的清楚,心頭大顫,他急忙使用洞察之術,想看看此人的修爲到底有多高,可是他根本就探查不出來對方的修爲,這隻有一個解釋,此人的修爲比他高出太多,已超出他的洞察範圍。
其修爲能超越自己洞察之術,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眼前這個靈戰士還是人嗎?張肖廷膛目結舌,半響說不出話。
這時,潼門方向冒起狼煙,張肖廷沒看到,但站於他身後的田凡和徐淳二人看到了,兩人身子同時一震,異口同聲道:“將軍,不好潼門出事了!”
“什麼?”張肖廷聽聞這事,立刻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向潼門方向看去,可不是麼,潼門那邊濃煙滾滾,那是隻有發生緊急狀況時纔會點燃烽火產生的狼煙。
“啊?”張肖廷倒吸一口涼氣,他想不明白,潼門會發生什麼危機狀況以至於要放狼煙,難道遭遇敵人的襲擊了?但不可能啊,最近根本沒聽到任何有關敵情的消息。他眉頭緊鎖,久久無語。
田凡說道:“將軍,我們得立刻回撤,以解潼門之危!”
“回撤?”張肖廷舉目看向臺上的上官元讓,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已把敵人困住,若是回撤,豈不是要讓此人跑掉?若是讓他逃了,那被殺的張奉以及傷亡的數千士卒豈不是白死了?他沉吟片刻,厲聲說道:“田凡,你率五千兄弟,趕回潼門,看看潼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是有人膽敢濫點烽火,以軍法論處,立刻斬首!
“是!將軍!”
田凡答應一聲,帶上五千寧軍,急匆匆的返回潼門。
他們看到潼門方向起了狼煙,高臺之上的上官元讓自然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隨即便想明白了,不用問,肯定是樑啓那傢伙趁着自己吸引寧軍之際對潼門展開了偷襲。
轉念一想,他又大點其頭,嘴中唸唸有詞,嘟囔道:“好你個樑啓啊,真有你的,你這是怕和我分工,故意把我支到拒風,而你則率領大隊人馬去攻城,等到日後,佔領潼門的功勞都是你的,我他媽的啥啥都撈不到啊!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身陷萬人敵陣之中,上官元讓沒考慮自己能不能脫險,想的卻是樑啓搶了自己的功勞。
他越嘟囔越氣,最後狠狠的一跺腳,氣道:“你等着,等見到大人,我必將此時稟明,讓大人治你的罪!”說着話,他揮了揮手中的靈刀,環視周圍的寧軍,厲聲怒吼道:“你們還打不打了?不打老子可要走了!”
沒等周圍的寧兵做出反應,上官元讓已猛的從高臺上蹦下來,跳到寧軍人羣中的同時,手中靈刀連揮,發出數道靈波,在人羣中硬是斬出一塊空地,他也剛好落入其中,隨後看準狼煙騰起的方向,突殺過去。
上官元讓的突圍大出寧軍意料,人們準備不足,被其衝的一陣大亂,只聽場內人喊馬嘶,叫吼連天,一排排的寧軍倒於上官元讓的刀下,難有人能近其身兩步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