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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那邊,已經被兄弟們看管好了。”程錦指向林子的東側。
唐寅點下頭,邊走過去邊說道:“我去處理,你繼續把這裡打掃乾淨。”
“是!大王!”程錦躬身應道。
通過被俘的安兵可以看得出來,這批只有千人的安軍作戰很頑強,百於名俘虜,個個都有傷在身,沒有一人是不掛彩的,其中還有二十幾人受的是重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王!”在四周看管俘虜的暗箭人員見到唐寅,紛紛拱手施禮。唐寅擺擺手,對衆人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走吧!”
“這……是!大王!”暗箭人員互相瞧瞧,雖有些不放心留大王一個人在此,但也不敢抗命,再次躬身施禮,齊齊退了下去。
等他們走後,唐寅深吸口氣,掌心裡立刻燃起黑暗之火,然後慢步向被俘的安兵們走了過去。
現在,唐寅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能增長自己修爲的機會,何況,在這些安兵身上或許也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清理完這支伏兵,赤溝一帶已再無安軍,風軍亦可以放心大膽的趕路。
不日,風軍終於走出赤溝,進入川口郡的中部腹地。這裡距離川口郡的郡城玉井只有三百里,即便是大軍行進,充其量也就三日便可趕到。
玉井是郡城,也是川口郡境內的第一大城,不用看唐寅也能猜得出來,現在川口軍的兵力肯定都聚在玉井之內,接下來的玉井之戰,相當於己方在川口郡境內的最後一戰。
爲了能保證一戰必勝,唐寅還特意下令全軍休整兩日,等將士們養足精神和體力再向玉井行軍。
接下來的幾天無話,第九軍和新軍經過兩天的休整,在第三天一早起營拔寨,向玉井方向進發。
從赤溝到玉井,即便有小股的安軍駐紮於沿途上的各城鎮,但一聽到風軍主力到來的消息後無不是望風而逃,一路走來,風軍可謂是太平無事,順利佔領沿途的各城各鎮,三日後,大軍成功抵達玉井。
唐寅帶着一干風軍將領特意走到全軍的最前面,向前方的玉井觀望。
此時正是晌午,令人意外的是,玉井的城門大敞四開,毫無戒備不說,進出的百姓還不斷,好像根本不知道有戰事即將發生似的,更像不清楚風軍業已兵臨城下。
長年征戰沙場的風將們還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唐寅身邊的齊橫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忍不住擡起手來,用力揉了揉雙目,然後攏目張望,沒錯啊,城外沒有安軍,城門沒有守軍,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普通百姓。
越看越覺得詭異,齊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轉頭看向唐寅,低聲說道:“大王,這……玉井詭異,其中……會不會是有詐啊?”
唐寅這時候也糊塗了,不明白安軍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安軍根本沒和己方打過硬仗,不存在兵力折損嚴重的問題,可是,偌大的郡城怎麼就看不到守軍呢?
如果說安軍沒有在外面佈置探子、眼線,不知道己方大軍的到來,那現在己方已經兵臨城下了,難道安軍上下都變成了瞎子、聾子不成?
他眯縫起眼睛,看着前方一切正常卻又因此而恰恰不正常的玉井城,唐寅慢慢擡起手來。
見狀,左右衆將的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如果己方此時貿然進攻,只怕會中了安軍的圈套。
唐寅擡起的手並沒有落下,而是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撓了撓額頭,接着,他噗嗤一聲笑了,搖頭嘟囔道:“故弄玄虛!還當自己是諸葛亮不成?即便你是諸葛亮,我也不是司馬懿!”
周圍衆人聽着他的話,無不是雲裡霧裡,滿頭的霧水,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唐寅突然側頭喝問道:“哪位願入城一探究竟?”
衆人聞言,皆打了個冷戰,誰都沒敢言語,就連那麼目中無人的齊橫這時候也是垂首不語。
唐寅環視衆人,冷笑着說道:“怎麼?區區的一座空城就把你們都嚇倒了嗎?既然你們不敢入城,那麼就由本王親自前去好了……”
他話音未落,周圍衆將齊聲攔阻道:“大王不可!玉井是郡城,川口郡的守軍都在這裡,現在擺出不設防的姿態,其中肯定有詐!”
“有詐又能如何?我大風的將士,又豈能被幾萬的地方軍嚇倒?”唐寅目現精光。
衆人老臉一紅,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齊橫火氣上撞,他把心一橫,催馬出列,在馬上插手施禮,大聲喝道:“大王,末將願打頭陣,入城一探究竟!”
“準!”唐寅連猶豫都沒猶豫,揮手說道:“你帶兩千將士,給我由正面殺進城去,我倒要看看,安軍玩的是什麼把戲!”
“是!大王!”齊橫倒是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屢打頭陣,屢次敗北,這一次,又是他主動請纓,由他來打頭陣。
齊橫在第九軍中挑出兩千精銳,然後帶着一干部下,直直衝向玉井的北城門。
在平地上,重裝騎兵的推進聲勢駭人,即便只有兩千騎,奔馳起來亦是轟鳴聲陣陣,距離好遠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顫動。
聽聞轟隆隆的馬蹄聲,進出城門的百姓們紛紛扭頭張望,等他們看到一支騎兵卷着漫天的塵土飛奔過來時,嚇得連連尖叫,有些人往城內跑,有些人則向城外逃,一時間,城門洞內外亂了一團。
戰鬥期間,敵情不明,齊橫可不會管安國百姓的死活,見到前方城門洞那裡混亂不堪,他意識到有機可乘,邊策馬飛奔邊高聲吶喊道:“兄弟們,全速衝鋒,隨我一口氣殺入城內!”
“殺——”
兩千重裝騎兵,齊聲吼叫,隨後,嘩啦啦的聲響不絕於耳,人們紛紛把長槍端了起來,槍尖探出馬頭,鋒芒一致指向前方。
重裝騎兵的速度是不快,但也快得人的兩條腿,時間不長,以齊橫爲首的騎兵便衝到城門近前。
此時,這裡還有無數的安國百姓,有些百姓迎着騎兵跑過來,邊跑邊揮舞手臂大喊道:“軍爺饒命啊,我們不是當兵的,我們只是普通的百姓……”
沒有人聽他們的解釋和求饒,騎兵隊伍一旦展開衝鋒,也根本停不下來,就算前面的騎兵勒馬停止衝鋒,也得被後面的騎兵活活撞死、踩死。
嘭!哭喊的百姓們話音未落,騎兵已到近前,前面的百姓們被奔馳而來的戰馬撞了個正着,被硬生生頂飛出去,慘叫着和後面的百姓們滾成一團。
不等人們從地上爬起來,重裝騎兵的戰馬已冷酷無情地從他們身上踐踏而過。
“我們都是百姓啊……”亂馬叢中還有百姓們的哭嚎,可是很快又變成人們瀕死的慘叫。一匹匹的戰馬奔馳而過,戰馬揚起的四蹄不時濺起層層的血霧。
這時候再看城門前,地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有殘破不堪的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其狀比屠宰場還要恐怖。
對於重裝騎兵的衝鋒,即便是步兵頂起盾陣都抵禦不住,何況是百姓?
以齊橫爲首的兩千重裝騎兵只一個衝鋒便從城外硬衝入城內,入城之後,齊橫一馬當先,一路向前狂奔,沿途之上,也不知踩死踩傷多少安地的百姓。
直到齊橫率軍衝到城邑的正中心郡首府的時候,他才勒住戰馬,同時高舉起靈刀,喝令後面的衆騎兵停下來。
他舉目打量面前大門緊閉又無一人防守的郡首府,眉頭皺了皺,而後回頭問道:“兄弟們,你們可有在城中發現敵軍?”
衆將士們面面相覷,然後紛紛搖頭,七嘴八舌地說道:“回稟將軍,我等……沒看到敵軍的身影!”
“是啊,將軍,敵軍好像不在城內,不然我們都打到郡首府了,怎麼能連一個安兵都看不到呢?”
齊橫和下面的將士們一樣,由城外一路殺到城中心,他也沒看到安兵安將。
他心中嘟囔一聲:這打的叫什麼仗嘛!他吸了口氣,催馬來到郡首府的大門前,舉起手中的靈刀,對準郡首府的大門,一刀劈落下去。
咔嚓!郡首府的大門應聲而開,向裡面一瞧,好嘛,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齊橫咬了咬牙,側頭喝道:“給我進去搜!務必給我揪一個活人出來!”
“遵命!”第九軍將士分出兩百餘人,催馬衝入郡首府內,四處搜尋。
結果一番搜查下來,發現郡首府根本就是空的,沒有人,連一些金銀細軟都被搬光了,現在這裡就是一座空府。
直到現在,齊橫也不相信安軍是真的撤出玉井,他命令衆部下,分散到全城各處去搜,無論如何也得找到一名安軍,問個究竟。
可是,第九軍將士對全城的搜索也是一樣,根本找不到安軍的身影,連郡城裡的大小官員、富商大戶都跑了個精光,現在城內只剩下一些平頭百姓。
最後,齊橫無奈,只得令人出城,把城中的情況如實彙報給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