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錄完張辰正準備回家,石磊神神秘秘地靠過來,道:“辰哥,你明兒有空嗎,行的話就和我走一趟吧,王四營那邊正在搞拆遷,我看上一對包袱瓶,又有點看不準,你給我掌掌眼去。”
拆遷是掏老宅子的最佳時機,大多數人住新房都會更換新傢俱物什,原先家裡藏着的老玩意兒就會在這個時候賣出去,這其中就有不少無人欣賞的寶貝,只要你的眼力夠,資金也充裕,誇張點說就可以去“掃貨”了。
張辰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去海南了,回來以後又在研究小組待了一段時間,接着就是錄了三天的節目,還沒什麼機會去逛市場呢。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張辰自然不會錯過,去幫石磊看一看,自己也看看能不能踅摸幾件好東西。
和石磊約好了第二天上午碰面,掏老宅子也是鍛鍊眼力的機會,張沐缺的就是這方面的經驗,趕好寧琳琅和張沐都在,就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張辰就帶着寧琳琅和張沐出發了,掏老宅子這種事是趕早不趕晚,有時候就是晚那麼一步,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好玩意兒就被別人搶先帶走了。
知道消息的人可不是隻有他和石磊,估計全京城的藏家們有一半以上都會往那裡涌,前前後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看貨,大家都想在這裡篩出點東西來,都想趁着機會撿大漏,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在這個時候絕對是無上的至理名言。
而出門也不能帶那麼多隨行人員了,尤其是護衛隊的那些傢伙,一看就是有派頭的保鏢模樣,現在的人越來越雞賊,看見那個架勢,不多要你錢就對不起你了。
來到石磊看貨的那戶人家還是晚了一步,第一撥上門的是幾個外地買家,早上六點多就來了,但是東西沒看上。第二撥是在張辰他們之前十幾分鍾來的,正在看的東西就是石磊看中的那對包袱瓶,現在也是沒能拿定主意。
主家是一個看起來很敦厚實誠的老人,帶着張辰他們進屋後,就對正在看貨的幾個人道:“勞駕幾位快一點,這又有客人進門了,大家都是大忙人,看了這家還要看別家,不行就大家一起看吧。”
看貨的幾人一聽老人的話,表情上就有些不對了,其中一個年輕人不悅道:“有什麼好急的,他們不想等可以先去別家看啊,這一片拆的又不是你們一家,有東西的也不止你一家啊。一進門就催着我們快一點,你這做法不大對勁啊,他們該不會是你找來的托兒吧。”
這個人的態度很不好,但是說的也不無道理,老人的做法很像是售假騙子的一種手段,讓買家覺得還有人和他搶,心裡一着急,判斷力就會下降,有時候就會把一些可能發現的問題下意識地避過去,等到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托兒”在古玩行可是一個臭大街的名詞,石磊起了個大早還被別人趕了先手,心裡本來就不舒服着呢,一聽有人把自己當成了托兒,心裡可就不大樂意了。
嗆着對方的話,道:“嘿,哥們兒,怎麼說話呢,你說誰是托兒啊?看你也應該是行內的人,能不能講點規矩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就算不認識我,你也應該認識這位吧,藏協最年輕的理事張辰,唐韻就是他開的,你覺得以他的身份,至於出來給人當托兒嗎?”
年輕人並不認識張辰,順着石磊的手勢往旁邊一看,好像就是電視上的那個人,心說:怎麼他也來湊熱鬧了嗎?不過有我師父在,還沒他說話的份兒,等到年後師傅進了藏協做名譽會長,他一個小小的理事,還不是一樣要看師傅的臉色。
不屑地道:“張辰就怎麼了,他來了我們就得讓開啊,這兒又不是唐韻,我們也不是他的員工,憑什麼啊?再說了,你們難道就不懂得尊老嗎,我師父也是圈裡的老前輩,金立堂金老師你們沒聽說過嗎?”
這小子的確是不地道,石磊和他說的是托兒的問題,他卻把話鋒一轉,避開了石磊的問題移到了另一面,說起了尊重老前輩。
石磊對張辰是很尊重的,一直都當做大哥來看待,否則也不會把張辰拉出來說事。藏協的那些老會長們都很給張辰面子,沒想到今天碰上這麼一個貨,居然敢藐視張辰在古玩界的地位。
正要再和這小子辯上幾句,卻被一個和那個年輕人一起的老者截住了話:“喲,小張也來了啊。我是金立國啊,過年也要到藏協了,接替老馬的位子。你今天來的正好,你的眼力我還是信得過的,來幫我看看這對瓶子。”
這老者倒是個鬼精鬼精的人,張辰的名聲他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即將要到藏協去任職名譽會長,對藏協內部的事情也是做過了解的,張辰在藏協的地位他也很清楚。之前聽石磊說出張辰的名字來,他並沒有急着搭話,就是因爲自己的徒弟在爭執的過程中強詞奪理地彷彿沾了一點上風。
但是他徒弟說完之後,他就必須要接話了,因爲那小子的話很容易被人堵回來,光是他徒弟一個人也就罷了,但是有他這個師傅在場,就絕對不能在晚輩面前失了面子。而且張辰在藏協的地位很高,如果能在無形中把張辰壓下去,很多的會員和理事也會隨着沒了聲音,連張辰對他都很尊敬了,別人自然會對他高看一眼。
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以未來會長的名義讓張辰過來幫着看看,這一招可是妙的很啊。一來是他已經把張辰當做下屬來看待了,只要張辰幫了這個忙,潛意識中就會把他放在高位來看待,這麼幾次之後,張辰對他的尊敬就會毫無遮掩地表現出來。
另外的一個好處,就是如果這對瓶子是真的,那張辰就失去了得到它們的機會,因爲他是讓張辰幫他看看,而不是讓張辰看看。而他自己還真是看不大準,張辰是陳氏門下的弟子,絕對不會在鑑定上說假話,而且張辰的眼力也是超一流的好,只要他說是真的,那就肯定沒問題。
金立堂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面對張辰這種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是很有心理優勢的,一個年輕人而已,走的路都不一定有他過的橋多,玩腦子那就更不行了,人老成精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但是他真的想錯了,張辰的大腦經過意念力的淬鍊和開發,完全不是正常的人類可比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那點貓膩小心思。還擡出未來名譽會長的身份壓人,就衝他這份心思,張辰也不會給他什麼面子,給他挖個坑倒是可以。
虛虛一笑,道:“不用了,你們先看吧,我在這兒看看就可以了,而且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你們時間長的話,那我們就先去別家看看,完後再過來。”
以張辰的妖孽程度,能和他當着面玩腦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想要算計這個滿腦子小聰明的金立堂,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那對瓶子他早就用意念力觀察過了,東西很不錯,是一對無款的乾隆官窯瓷器。也正是因爲無款,很多人都在這對瓶子上拿不定主意,怕買了贗品回家,可是要當做民窯來買的話,又不值這麼高的價格。
張辰說完就去看屋裡的另外一件東西了,一邊往過走一邊在石磊的耳朵邊上悄悄說了幾句,石磊聞言轉頭看了看正在犯愁的金立堂幾個人,臉上還帶着一絲捉摸不定的微笑。轉過身後點了點頭,又在張辰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兩個人又同時點了點頭。
走到一邊的桌子旁,張辰拿起上面的一隻英雄尊看了看,問主家道:“大爺,這玩意兒你怎麼賣啊,有什麼來頭嗎?”
老人也不大喜歡金立堂那幫子人,就來到張辰這邊,笑呵呵地道:“你說這東西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早些年從我家菜窖裡翻出來的,本來是有一對的,另外那個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些年一直沒找到。
我也聽說過你們這些搞收藏的人都喜歡一對的東西,我家裡本來有六對都是成對的,已經買了五對了,就剩下那一對和這一件,一直都沒人要,這東西你要是看上了,給一萬塊拿走吧,留在我手裡也是等着糟踐。”
這是一隻景泰藍的英雄尊,另外的那隻並不是找不到了,而是在張辰龍城的家裡,興許是被他們家的孩子早些年拿出去換零花錢了吧,總之最後就落在了張百川的手裡。
一萬塊買這個也算是撿漏了,當初張百川爲了不能湊成一對很是苦惱,現在總算是了了父親的一樁心願,擺在龍城的家裡陪着父親吧。
張辰也不多說什麼,拿出一萬塊遞給老人,道:“得,您老實在,我也不和您講價了,就一萬吧,您把這錢收好了。”
老人接過錢點了一遍,確定是一百張沒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邊拿出報紙來給張辰包東西,一邊道:“你這個年輕人心態好啊,將來一定能成大收藏家。”
張辰收起了那隻英雄尊,笑着道:“那就承您吉言了,也希望您老能有一個愉快的晚年,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去村東王大爺家還有兩個大件要看呢,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金立堂本來就對那兩隻包袱瓶拿不定主意,張辰的話也讓他更加不看好這對瓶子,後來石磊那種怪異的笑也讓他感覺是張辰他們在笑話自己連這種東西都看不出來。現在看張辰收了一件就要走,去其他人家看東西,也就沒心思再琢磨了,心裡開始想着怎麼去截了張辰和。
忙放下手裡的瓶子,道:“小張,我們看完了,你來看吧,我們也是和村東老王說好了,去他們家看東西,不知道和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家,說不來咱們又能碰上了。”
說完也不管張辰再說什麼,對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說了幾句,年親人又在另外兩個打扮比較正規人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那兩個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很有禮貌地向金立堂鞠了一躬,五個人就相攜而去了。
張辰看着他們離開,蹙眉道:“我說怎麼看着那兩個傢伙那彆扭呢,原來是人,這個金立堂在收藏界也有點名聲的,怎麼開始給人牽線搭橋了呢,這樣的人進到藏協,怕是安靜不了了。”
石磊也搖着頭道:“唉,誰說不是呢,我看丫就是又一個馬上風。”
主家被兩人的話弄得有點莫名奇妙了,問道:“小夥子,你們說的村東王大爺是哪家啊,我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了,怎麼不知道村東有個王大爺呢?”
張辰和石磊相視一笑,道:“呵呵,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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