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二天,九月十號,帶着沒有淘到良渚玉器的濃濃遺憾,張辰不得不準備返回上海去了,在上海過一夜之後,就要回京城。
出來近四十天了,接下來將是一段忙碌的時期,各種各樣的事務都擠在了未來的三個月裡,幸好當初做了足夠的準備和鋪墊。否則還真就忙不過來了。
在上海和四師叔聊了不短的時間,李天平在商業上的的能力是很出衆的,對於唐韻要進行商業化運作的事情,他可以提出很多合理化的良性建議,甚至包括漢府酒店和遊艇會等方面前給出了一些指導。
三百萬噸燃油的生意已經有了具體消息,李天平指定了一處地責,要求先把燃油送到那裡,進行二次分裝之後再拿出來交易,桶子上打着印尼國家石油公司的牌子交易出去,是要出事的。
地方不遠,也很坑爹,就在印尼東北面的菲律賓海海域,一個叫做波恩島的地方,屬於印尼北蘇拉威西省的轄區,島上人跡罕至的一處山坳裡,就走進行二次分裝的倉庫。印尼人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那不翼而飛的四班萬噸燃油會再次出現在印尼境內,而且還會堂而皇之地再次運出去,創造出巨大的利益。
李天平給出了具體的座標,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把燃油弄走,弄到這裡更是完全沒有問題。何況這裡還是一個大型國際走私集團的加工基地,在東南亞各方政府都有內線,以礦業公司的名義買下了那座島的一大半,左右各五公里,海域三十海里範圍之內,不會有任何人或者船隻隨意出現,更不會有人登陸。
對於張辰所說的,對方不願意和任何人見面,李天平也給出了保證,可以不見面。那個島大得很,最北邊有一個小型的碼頭,碼頭上的有好幾個平方公里的面積,足夠放置那些燃油,李天平這裡自然有人會去提貨。
飛機起飛後,張辰就坐在辦公桌前,拿着筆在一張紙上胡亂地畫着什麼,心裡卻是在想着接下來的一系列部署。
回京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驗收唐韻的工程,還要搞一個竣工儀式,把各方面的人都請來參觀一下,雖說不用拍什麼人的馬屁,該走的形式卻也不能疏忽了,這是大家的面子。
十月初,“琳琅甜心號”就要交付了,可以把九鼎等文物的引回時間,以及燃油的運送時間,全部都放在那個時候,順道就一次完成了。
關於九鼎等文物的引回,可以全部交給弗雷德裡克去辦理,他在海運方面有很多的渠道,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琳琅甜心號”可以同時和九鼎一起回來,回途中繞一趟波恩島做做樣子”暗中把燃油弄到那碼頭上去,也讓弗雷德裡克提前知道一下將來運燃油時候提鼻的地點。
同時那批坑了印尼人的木材這次也該一起弄回來了,仿古園林的工程可是不能拖,爲了保證施工的進度,木材烘乾就不能斷了。這些運回來之後”弗雷德裡克正好轉頭去招呼運油的船隻,相互之間也不耽誤。
再接着就是整個唐韻內部的整理規劃,各類器物的分區安置,這些事情自己就不能做甩手大爺了:還有那些數萬冊的藏書,不但要摘選出來進入文稿中心,爲了在研究中不損壞古籍”還得分別影印和掃描:研究所工作的安排,各類文物的檔案建立,這些都是關鍵的事情。
十一月有胡云峰那邊特種獨立大隊下來的人要接收”做爲唐韻的安保隊伍:另外中旬還要參加緬甸公盤,隨着翡翠市場的升溫”緬甸公盤的時間也延長到了十一天,參加公盤的翡翠數量也有了大的增長,這個是必須參加的。公盤之後,還要和曾經大師商洽大金寺僧人來華參與研究的事情,這個是在就說好了的,而且以現在和承經大師的關係,還有承經大師在佛學上的造詣,也是必定要合作的。
不等這些事忙完,漢府就要正式開業,之前設想過的仿膳也要提前交待下去,廚師的保密合同等等都不能大意。印尼的木材運回來,在開業之前,還要再補一批傢俱出來,馬三立和另外幾個比較手藝好的廠子這半年多來就一直在給漢府趕工呢。
來年一月a330-300勁一勁,“世紀平安號”和藍圖公司的灣流g350藍圖號也要交付,接着還有三艘打撈船勇士號、唐風號、海神號和微型潛艇小
行星號都要交付。二月一號就是春節,這些事情都要在臘月二十之前完成是不可能的,兩架飛機可以很快回來,可那幾艘船就不行了,打撈船隻有不到三十節的航速,要等到年後才能提貨了。
再下來的一年也有不少事情,園林工程的竣工就要帶着內部的裝飾和佈置,還有遊艇會和一期、二期碼頭的竣工,印度那邊的所謂水廠,以及諸多的閒雜瑣事。這日子越過越忙,和張辰當初理想中的生活偏差太大了,還真是世事無常啊,好在還有樂趣。
這次蘇杭一行收貨可是不小,收了九張古琴,還有幾件青銅器和瓷器,兩隻良渚陶罐,小雜件也有斬獲。除了這些古玩之外,蘇杭兩地的特產更是張辰主要購買的東西,蘇杭二州的絲綢刺繡,王星記的扇子,上好的茶葉,一樣都不能少,家裡人那麼多,少了誰的一份都不合適。
這回帶的東西這麼多,人員也是不少,接機的隊伍就更大了,來了八臺t4纔算是連人帶物都裝進去。得虧是自己的飛機,要不然這些東西還真就不好攜帶了,跟着這麼一大幫人,又不能全都收進戒子裡邊去,託運更不可能,哪怕有些不是古玩的東西,也不能給磕着碰着了。
陳受琳做爲陳氏的弟子是最不稱職的,對於張辰帶回來的一干古玩全然不顧,正站在一層客廳旁的條案前拿着一匹綢布在身上比當着,和身邊一樣在翻看着的張芷蘭道:“蘭姐你看這都錦生的料子就是好啊,摸起來又軟又滑,顏色還特別的正,還有這花色這可都是最好的工藝了,小辰這傢伙就是會買東西。就是時節有點晚了,去年就是買回來晚了,做好衣服都沒穿了幾天,今年又是快到秋天,好在夏天時候有冬天買的那些肯特布和阿丁克拉蠟染布,要不然想自己做件衣服都沒有好料子。
不過那肯特布還真是溧亮,就咱們一起做的那個花色我們院裡的人都說好,還問我從哪買的呢。我跟她們說是小辰給我買的,你不知道我那些同事啊羨慕的要死,她們家的孩子可沒有這樣的心思。”
張芷蘭同樣認爲自己的兒子很優秀,人品才學樣樣出衆,而且還有孝心,她的朋友們也都是很羨慕她能有這樣一個兒子,都說她那二十年的苦沒白受。
張沐坐在沙發上,正在從一堆扇子中挑選自己最喜歡的花色和款式,插嘴道:“五師叔您就別誇他了這小子最沒良心,把我留在這邊給他當牛做馬的幹活兒,他倒是帶着一幫子人去遊山玩水了,要不是眼看着一大堆的事要辦,還不知道他幾時才能回來呢。
我這苦命的就不說了誰讓他叫我姐呢,哦,對了,人家還是我的師兄呢,活該我累死累活。可您和我二姑就不一樣了,你們這都是長輩啊而且你們又不是走不開,他不一樣把你們留在家裡麼。所以我說這小子最壞了,明擺着就是把咱們留下來給他看家掃院子他好去逍遙快活。”
判”沐姐,我哪兒得罪你了啊讓你把我說的這麼十惡不赦,就跟階級敵人似的。走之前我問過你的好不好,是你自己說要盯着節目走不開,這時候卻又怪到我頭上來,虧我還惦記着給你買禮物,對於你的這些話,我表示我很傷心。”張辰很無奈地反駁着。
張沐說這些還真不是因爲張辰去玩不帶她,當持節目剛剛錄製完成,後期的剪輯和播出都要有人盯着,她當真是走不開。可她也沒想到張辰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還多,而且收回來這麼多的好玩意兒,那焦尾琴和九霄環佩看一眼就讓人喜歡,這樣的東西出現,她卻沒能在第一現場,這纔是她最爲不爽的地方。
白了張辰一眼,道:“你少來,當初我問你準備走多久的時候,你只說還每定呢,可沒跟我說是要走一個多月,你就是不想帶我,你這個騙子。”
對於張沐的小孩子脾氣,張湄實在是受不了了,笑道:“小沐,我看你是長不大了,我怎麼看着反倒是小辰像哥哥,你更像是妹妹啊。”
張沐有她自己的心思的打算,這時候張湄摻合進來很可能打亂她的計劃,裝作版委屈半不憤道:“姐,你也是女人啊,就算你不是我姐,那你也是婦女同胞之一啊,你怎麼能萃着小辰呢。”
其實這裡的人大多數都知道張沐的心思,只是大家都不會說出來,做爲一個女孩子,還是張辰的姐姐,哪怕張辰再慣着她,有些事也不能太直接了。
張芷蘭也幫着張沐說話,道:“小辰,小沐是女孩子,你多讓這她一點,爲了你的事情每天忙前忙後的,費多少心啊,你多體貼體貼她。”
就連小胡羽都差不多能看穿張沐的伎倆了,在他媽媽的暗示下過去安慰張沐:“小姨,辰舅舅是好人,他不會不管你的。”
張辰實在是沒辦法了,這個姐姐比女兒還難伺候,翻着白眼道:“好吧小沐姐,我承認我不對,你覺得怎樣才能讓你滿意呢,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證絕不猶豫。”
張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馬上轉悲爲喜,兩眼放光地盯着不遠處的那些古琴,略微思量之後,指着那張唐凱斫的仿唐式春雷琴,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如果你把這張古琴給我,我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