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自己的身手怎麼可能差到那種狀況!對了,還有匕首!
正想拔匕首,忽然眼前一花,雙手手腕被人迅速抓起,咔嚓一聲,我居然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被帶上了手銬。這……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整個人似乎掉進冰窖一般,從裡到外透心涼,“你?!”我雖然驚懼交加,但腦子還正常,就着手銬,砸向面前的矮個子。
他輕輕巧巧的避開,道:“既然你不打電話,那麼,我親自給你們司令員說說這事。”話音未落,卓瑪央金已然進屋來,“我知道你們是誰了。”她面帶懼色,但毫不退縮的走到矮個子面前,一揮手,讓手下四個大漢出去了。“你們是國.安九支部的。”
“什麼!”我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他們是????怎麼可能!”國安九支部!據我所知根本就沒有這樣部門,“央金,你?”她心眼多,我懷疑她這是在耍什麼花招,讓敵人自露馬腳。
卓瑪央金面色變得慘然,道:“有人已經知會我了,說你們上面派人來。”
矮個子看着我,面無表情。過了一小會兒,掏出一個毫不起眼的手機來,放在我眼前,然後慢慢的按出一個號碼來,問我:“認識這個號碼不?”
我茫然的搖搖頭,矮個子鄙夷的道:“哦,我忘記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尉。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說畢,按了撥號鍵,很快那邊就接電話了。“我是******,你們軍區的羅練我要帶走。”不知那邊說了什麼,矮個子面帶不悅,道,“你不會去查查他的檔案麼?還來問我。他的檔案號是********。”然後那邊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纔回話的樣子,矮個子道:“哦……我知道你是誰。張某人,這事我告訴你一聲就是了。他是你底下的人,來,你和他說兩句。”
他直呼其名的張某人,正是我們軍區的司令員。
電話在我耳邊,聲音及其清晰,“羅排長。你聽從他們的安排,暫時不用回拉薩。這邊的事我會叫秘書去處理。”
嚴重懷疑這是個圈套,怎麼這麼容易就找到司令員的電話,他們是什麼東西,有這樣對司令員直呼其名的?還用一個並不存在的部門來騙我們,肯定是圈套,圈套!我一個小小的排長,何況才畢業沒多久,怎麼可能見到司令員,那又怎麼能分得清這是不是司令員的聲音呢。
不過,矮個子身手極其厲害,別說我沒被銬住,就算正常情況下也未必是他對手。
“央金,你回去吧。”現在看來這兩人至少對卓瑪央金沒什麼敵意,叫她明白形勢,先出去,再想辦法多帶點人來救我們出去。
卓瑪央金本不是笨人,但此時卻滿臉擔憂,泫然欲泣的呆呆的看着我。“羅練……”她欲言又止。
眼前形勢很不利於我們了,她居然還那裡一副兒女情長的樣子。我又開始反感起她來了。
“他們是……”卓瑪央金猶猶豫豫的道,“他們好像是……”
我接過她的話,反諷的問道:“國安九支部?這是你去成立的部門?”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極力老李極力掙扎的聲音“放開放開!放開我!”夾雜着手銬撞擊聲。轉眼間,他已經來到了我門前,“羅技師?”老李極是驚訝,“你怎麼?”
然而,沒等我有機會,從門外涌進來三四個與矮個子他們同樣穿着,但肩章稍微沒那麼複雜的人。一進來,矮個子微微一側身,讓出一條路來,他們立即上來抓住我的肩頭就把我往外拖,力道奇重,根本沒法反抗,腳下只得趔趄着跌跌撞撞的跟着出去。
出門的時候,我聽見矮個子對卓瑪央金禮貌的道:“公主請回去。我們不會對他怎麼樣。也許我們還會見面,也許還會合作。”
沒有聽見卓瑪央金怎樣回答,我已經被帶到同樣遭遇的老李面前,兩人面面相覷,只得苦笑兩聲。
……
賓館門外,停着一輛毫不起眼的國產越野車,這幾人將我和老李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押上車,然後猛踩油門揚長而去。不經意的往後一瞟,一輛鐵灰色的小轎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跟了過來。
“還行,居然敢跟着我們。”矮個子閒閒的對司機道,“甩了他們。”
我聽他這麼一說,立即想到應該是卓瑪央金的車,她肯定不會眼睜睜的見我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帶走,她路子多,神通廣大,總有辦法。其實她只要把消息帶回我們部隊就可以了,別說堂堂一個軍官和三.級士官失蹤,就算是普通的小士兵,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想到這裡,我稍微放心些了。
這時,越野車司機忽然猛地一個急轉彎,然後朝旁邊一條商戶衆多的小巷子裡駛去,七拐八彎之後跟着再朝左一拐,也不管我們被顛簸得七葷八素,立刻進到一條蜿蜒的泥巴小路上去,只這麼兩下,後面那輛小轎車已經全然不見了蹤影。估計那是卓瑪央金自己從西藏帶來的司機,對這片不熟悉,所以很快被甩掉。
不過也沒關係,只要卓瑪央金知道這件事,她肯定會想辦法的。何況還有許之午那個傢伙,他的關係極廣,我們這次的假期,不就是他走後門給弄來的嗎?
想到這裡,我更加放心了,他們再厲害,也不敢要我們的命吧。“老李,燕子呢?”我故作調侃的,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那小姑娘倒還蠻不錯。”
老李也完全無視車裡其他人,很配合的道:“我也這麼覺得。”
我正欲回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矮個子冷笑了兩聲,“你們還有心情談論女人,只怕等下你們哭都哭不出來。”他話音一落,坐在我們旁邊的兩人立刻掏出一黑布條來,將我們眼睛緊緊矇住。
眼睛被蒙得發脹發痛,“鬆點!”我不客氣的一個倒肘撞在旁邊人的肋上,這一撞,連自己的胳膊肘都被他的骨頭撞痛了,想必有他好受的了。那傢伙吃痛,隨即悶哼一聲,我以爲他要還擊過來,連忙做防範,哪知他哼了兩哼,居然沒還手。而且矮個子絲毫不以爲意,居然很隨和的吩咐他不要綁得太緊,不要傷了我們眼睛。
我一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不知他們究竟想要怎樣。
車子一路顛簸不停,想必應該在山間小路行駛,而我們要去的地方,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大城市的鬧市區了,只恐怕人煙都和稀少。
……
果然,就在我的屁股都快被顛破了的時候,車子“吱呀”一聲停了下來,然後有人拽着我的胳膊將我拖下車。
空氣有些冷,我不禁打了寒戰,心裡也跟着害怕起來,是真正的害怕。周圍靜悄悄的,他們熄火的關車門的聲音都能傳出去好遠好遠,並且隱隱還傳來了回聲。
我們應該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也就是說,說不定我們被他們在這裡幹掉,也沒人知道。
“老李!”我大叫,開始有點惶恐。
回答我的是高個子的聲音,他和顏悅色的,“不用叫了,你們被關押的地方不一樣。走吧。”然後立即來了兩人架住我左右兩邊肩膀,幾乎是將我拖離了地面的行走。
“放開!放開!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現在你們抓住的是國家軍官!”我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叫,“我們的人馬上就能找過來!”
沒人理會我,不管我怎樣喊叫掙扎,他們都死死架着我在高低不平的路面輕車熟路的快速行走。
能感覺是在向高處行走,架着我的兩人漸漸有些吃力了,不過速度沒有停下來。因爲高個子不停再催促他們:“快點快點!那邊急着要人。”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沉。
……
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我都已經昏昏沉沉的了,高個子忽地道:“到了,關去175號吧。我去稟報四十三。”
四十三?還整代號,黑.社會?我忽然想笑,原來還真的不過是一羣不能見光的玩意裝叉叉,他們再牛,能敢把我怎樣?想到這裡,心裡又恢復了底氣。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再說。
架着我的兩人齊齊的回了聲:“是!”然後將我拖進了一間屋子。
“哐啷”!是鐵門開啓的聲音,緊跟着那兩人手一鬆,把我往前一推,我本來以後頭暈腦脹,這麼一推,跌跌撞撞的摔倒!
不過還好,晃了幾晃,到底沒有摔倒。等我站穩,立刻有人過來解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條。屋子裡光線太充足,一時之間,我還不能適應這樣的光線,有些睜不開眼來。
等眼睛適應了正常光線以後,先打量了下屋裡的情況,很平常的一間十五六平米的房子,一桌一椅一鐵架子單人牀,牀上整齊的疊放着軍綠色的被子,旁邊一個簡易的洗漱架。一切都好像很正常,除了那被子疊放得太整齊以外,其他都好像還沒什麼蹊蹺的。
我看也不看站在門邊的兩人,對他們道:“給我打開手銬。”
其中一人倒還客氣,規規矩矩的道:“八十七沒有回來,我們不能擅自做主。”言下我還得帶着手銬。
我鄙夷的道:“諒你們也不過是兩條沒腦子的走狗罷了。”
那兩人被我這樣罵,居然也不冒火,一聲不吭的把門關上,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筆直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