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大不滅身的體魄,即便沒有絲毫氣機。眼前的這些馬匪對陳緣而言如同螻蟻。
僅憑藉肉身一指,或是直接洞穿頭顱,或是刺破心臟。
滿地皆是屍體,每個屍體的死狀並不悽慘,都是身上多出一個幽深的血洞。
這些毫無人性的馬匪對陳緣而言並不重要,甚至讓陳緣凌虐的興趣都沒有,所以很簡單的送他們去死即可。
三百二十一個馬匪,死!那些被凌辱的女子,看着這個宛如從天而降的救星,空洞無神的眼裡出現一絲神采。
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整個木寨,可是這般解脫之後又該如何?故而出現接下來的一幕幕,有些被凌辱的女子直接撞死在石頭上,有些則是慘笑,慘笑過後,走到那凌辱自己的馬匪的屍體旁,撿起地上的刀胡亂的砍上不知道多少刀,總之累了才停下。
更有甚至,直接撲在馬匪的屍體上,啖其肉,喝其血。陳緣沒有阻止這一幕幕的發生,無論是繼續活着,還是就此死去,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他無權干涉,也不想幹涉。
陳緣踏着木梯,徑直走像那高高在上的石洞。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給予石洞裡躲藏之人近乎窒息的壓力。
踏入石洞,剩下的兩百多馬匪連連後退,腿在顫,手在抖。還算鎮定的只有那三個久居高位的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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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可否聽我一言?”說話的人是三當家,文士打扮,也是清風山馬匪的軍師,叫董淵。
“暫留你一命,其他人,死!”陳緣看了一眼董淵,語調毫無波動,宣判衆人死刑。
鬼魅的身形再現,退縮的馬匪,還未看清,只覺一陣風吹過,身上便出現一個血洞,一個接着一個。
“啊!”終於,有馬匪崩潰,扔下手中的染血刀,抱着腦袋,瘋瘋癲癲的吼叫,撞在一旁同伴的刀上,捅穿肚子,倒地等死。
“左右是個死,不如拼一拼。”大當家一吼,抄起身旁的鑌鐵槍便衝了過來,高大的身材,堪比大腿的胳膊,肌肉隆起如同小丘,架勢着實不錯。
“三品,可是不夠看啊!”陳緣低語,再次指殺三人。
隨後,陳緣向着大當家一步邁入,將大當家全力刺來的鑌鐵槍一把握住,用力一扯,連槍帶人直接拉了過來,緊接着便是一拳轟在大當家的臉上,大當家的整個顆光頭直接被打爆,只留下無頭的身體噴出惡血,抖了兩下,便直直倒下。
“求您饒命,饒命啊!我願意把所有的財寶都送給您,求您別殺我。”二當家見狀,嚇的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鼻涕眼淚都齊齊都齊齊流了出來。
“不!”顯然,陳緣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手中的鑌鐵槍直接投射了過去,穿心而過,將二當家拖着後退,直接釘死在石壁上。
陳緣看都不看一眼,繼續殺戮,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罪惡的生命。當地上躺下二百一十五條屍體的時候,洞府裡瀰漫些血腥味,殷紅的血鋪滿整個洞府,站在哪裡動都不敢動一下的董淵,終於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
殺完了,陳緣心頭的怒火卻是依然沒有泄去,一步一步走向董淵,說道:
“是誰指使你們的?”
“說了饒了我一條命嗎?”董淵咬牙問道。
“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陳緣聲音微寒的盯着董淵。
“是沉淪城的主簿張良。”董淵徹底絕望,臉上出現怨毒的神色,若不是張良,清風山怎麼遭此橫禍。
“爲什麼?”陳緣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
“他說他張良想要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還說只要我們殺了您,以後便在沉淪城給我們行方便。要是知道您是這般厲害,打死我們也不敢冒犯您啊!”董淵苦澀的說道。
“林小月呢?”陳緣冷漠的問道。
“昨天晚上便被送去了沉淪城,現在應該在張良那天殺的府上了。”董淵一五一十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可以死了。”陳緣冷淡的說道,一指點在董淵的天靈蓋。
七竅流血的董淵便緩緩的摔倒在他三當家的交椅旁,死不瞑目。
被擄劫來的人該逃的都逃了,想死的也都死光了。陳緣點了一把火,將木寨燒了起來,大火,在寒風的席捲下,蔓延開來,火舌吞吐,將罪惡的一切燒的一乾二淨。
騎上從木寨拉出的大黑馬,陳緣快馬加鞭的往沉淪城趕去。
此刻,沉淪城主簿張府內紅燈高掛,喜慶滿堂,張良穿着新郎服,熟練的迎接來慶賀的達官顯貴。
誰都知道,今天是主簿張良納妾的好日子,來喝喜酒的人不在少數,雖然不比當初明媒正娶劉員外女兒排場,但是總歸也查不了多少。
“恭喜張兄再添佳人啊!”來人滿臉笑意拱手賀喜道。
“李兄客氣,我可沒你厲害,你家裡可都七八個了。”張良連忙擺手,笑着說道。
“唉,對了,怎麼沒看見令堂啊。”那人四處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哦,家父身體欠安,在房裡休息呢!”張良臉上不自然得神色一閃而過,笑着回道。
沒人知道,張父無意間撞破了張良的預謀,給了張良一巴掌,讓張良把林小月送回村子,然而惱怒的張良竟然將自己的爹活活的給掐死。看到這一幕的張母大驚失色,救張父之時卻被張良用短匕給活活捅死。
誰能知道表面溫文爾雅的張良卻是一個狼心狗肺,殺父弒母的畜牲。大抵上,只是因爲他不是張家親子,而是張家夫妻倆從外面撿來的緣故吧,不然怎麼會如此冷血。
喜宴終開,席間賓主盡歡,張良也喝了不少酒,醉意略深,搖晃間盡露猖狂之態。
“轟。”這時,緊閉的張服大門轟然倒塌,吵鬧的宴席驟然安靜,衆人紛紛向門口望去。
但見一披髮男子,臉上戴了一個異獸面具,身着白緞虎紋青絨袍,牽着一匹神駿大黑馬。踏着張家的兩扇門板,一人一馬,默然前行。
“來者何人?”張家護衛沉聲喝道。
但聞異曲忽起,但聽詩號傳來:
“真真假假假亦真,無明無由無我身。平心平意平常人,自是逍遙世獨尊。”
“我名,原無說。”陳緣聲音平和,無悲無喜的說道。
“原無說?”張良的酒意在陳緣闖入的時候便行了大半,聽到陳緣自報的姓名卻是沒有任何印象。
“肆意擅闖私宅,
不知閣下所爲何事?”那張家護衛再次問道。
“殺一人。”陳緣聲音不起波瀾。
可是此話一出,場上氣氛立馬緊張起來,衆人的醉意也被這驚人一語,嚇得消失不見。
“原公子?張安護衛趕快殺了此人!”張良驀然心驚,腦海中想起當日吳大娘的話中提到的原公子。
本以爲這原公子應該已經死在清風山馬匪的手中,誰知道竟然安然無恙的站在了他自己面前,他自然心驚,因爲這意味着清風山的馬匪們已經失敗,故而連忙叫自己護衛出手。
然而一道白影閃過,張良只覺得呼吸一緊,轉眼間,原本離他有一丈遠的陳緣此刻已經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林小月在哪?”陳緣冷聲問道,手中的力氣加大了幾分。
“在……在後……後院,放……放開我。”張良臉色漲紅,艱難的說道。
一旁的達官顯貴集體沉默,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而護衛張安則是手搭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救人。
陳緣將張良一把扔在地上,徑直往後院走去。
“咳,咳,請城主救援。”張良大力的咳嗽了兩聲,陰狠的說道。
但見護衛張安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顆透明的珠子,用力捏碎,一道七彩虹光,沖霄而上。
“等着瞧吧!”張良陰狠笑道,手在脖子上揉了揉。
陳緣走到後院,向着那裝飾最多的屋子走去,忙碌的丫鬟紛紛避開,驚恐的大喊。
陳緣推開貼着兩個大紅喜字的木門,但見林小月被手腳捆綁着,嘴被塞住,躺在牀上,來回扭動,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陳緣將林小月身子翻了過來,將她嘴裡的扣布取出,嘴角上揚,靜靜的看着林小月吃驚的樣子。
“你是誰?我告訴你,你最好立馬放了我,等原大哥來了,你們會後悔的!”林小月大喊大叫,身體不停的扭動。
“我啊,我是採花大盜,哇!”陳緣見狀,頓時有種惡興趣的想法,故作兇狠的說道。
“原大哥,是你!”林小月聽到陳緣的聲音,驚喜的問道。
“唉,真無趣,竟然被你聽出來了。”陳緣無奈的將面具取下,露出了那張比女人還女人的驚世俊臉。
“果然是你,原大哥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我就知道原大哥是不會不管我的。”林小月驚喜,淚水不要錢的流,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帶你回家。”陳緣將林小月臉上的淚水擦掉,替林小月鬆了綁,揉了揉林小月的頭,溫柔的說道。
林小月用力的點了點頭,想下牀站起來,誰知道一下癱軟到陳緣身上,兩人四目相對。
“我腿麻了。”林小月滿臉羞意,不敢再看陳緣,靠在陳緣懷裡,小聲的說道。
陳緣輕笑一聲,將林小月一把橫抱了起來。而平時古靈精怪的林小月,則是一句話也不說的把頭埋在陳緣的乖裡。
陳緣心中頓然輕鬆了不少,重新戴上面具。
邁開步伐,走出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