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和大梁的戰爭在無聲中消弭,近日卻忽然傳來兩國不僅休戰還簽訂了停戰條約。南唐以望鄉城爲界限,重新劃分了國界,大梁朝廷不但沒有反對,而且似乎很樂意促成這件事,去簽訂條約的人正是大將軍張庭。這讓整個大梁的百姓罵開了聲,說大梁朝廷是軟骨頭,罵張庭大將軍是國賊。一些所謂的局勢分析師站出來指責,說這樣的大梁早晚如同前朝大魏一樣滅亡。
朝廷那裡卻是沉默不語,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大梁百姓什麼叫皇權威嚴,凡是站出來的人抓的抓、砍頭的砍頭,大梁朝廷就這樣以鐵血鎮壓了所有不和諧的聲音。軍隊裡的士兵頗有怨言,告老的不在少數,大將軍也沒有阻止,只是這樣的情況很快便消失了。大抵上是因爲大將軍張庭的威嚴所致,再次就是一點一滴的損失始終比不過大梁的安穩,這也是多數士兵的心聲。
南唐在和大梁簽訂停戰條約後,轉而攻打了背後的大蜀,原因不過是一支大蜀騎兵過了界,戰國的霸主風範顯露無疑,赤裸裸的再說,我想打誰打誰。讓原本罵聲不斷的大梁百姓變得心有慼慼,總歸安穩好日子纔是平通老百姓想要的。
從停戰條約簽訂起,莊高歌便被大將軍張庭給召回了雄天關。在雄天關的大將軍府,莊高歌和一身鐵血的大將軍張庭坐在院子裡,品着朝廷不遠萬里快馬加鞭送來的貢品龍井茶。
“大將軍這一手做的不漂亮啊。”莊高歌喝着茶嘴裡不清不楚的說了句,別人或許沒聽懂,可是大將軍卻是聽懂了。
“我只是一介武夫,要這所謂的聲譽作甚,我殺了那麼多人,罵我的還少,在乎這些?除非吃撐着了。”大將軍放下茶杯撇了撇嘴,顯然對這茶很不滿意,漫不經心的回道。
莊高歌笑了笑,心想也對,對於這種只知道殺人的武夫,說讀書人那一套着實不怎麼適合。只要爲了朝廷的昌盛,這些人什麼幹不出來,某種程度上來說,都只不過是有些癲狂的瘋子罷了。
“你呢?據雷霆閣那邊說,你可是動用了那挑山工去截殺陳緣,結果還沒成功,你不用解釋一下嗎?”大將軍張庭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再問。
“大將軍難道猜不到?”莊高歌略微嘲諷的反問道。
的確,大將軍自然是猜到了,不過也爲這年輕人的瘋狂而吃驚。聲東擊西做的堪稱完美,聲勢浩大的讓挑山工截殺陳緣,讓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中州,然而卻讓雷霆閣的人暗自潛到同州。讓一個人從最高的地方,摔落到最低谷,無疑是最能打擊人心的。
“這樣值嗎?”大將軍再問。
“值不值不是你我說了算,是龍椅上的那位說了算,我們只不過是個在後面辦事的小卒子。況且,很顯然陳緣的表現不得不讓龍椅上的那位相信,他就是天命所指的人不是?只有收服了此人,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莊高歌慢悠悠的說道,每句話都讓人心驚,這大梁朝廷究竟在佈局着怎樣一個驚天大謀劃。
“可是我還是不太相信,一個江湖人能夠左右大梁朝的命運。”大將軍張庭不屑的說道。
莊高歌不說了,信不信這件事是每個人
的自由,就像大將軍張庭說的那樣,其實他心裡也不信,可是沒辦法,事情都已經開始了,再放手對於他莊高歌而言無疑是一手爛棋,對於追求完美的他,當然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另一邊的陳緣他們到了中州的朝陽城便安頓了下來,陳緣的傷也好了大半。陳緣和算無遺、孫棋御坐在酒樓裡,點了幾道朝陽城的名菜,在慢慢品嚐的時候。
那說書的講臺上,說書先生一拍手中的醒木,頓時酒樓裡一陣安靜。但聽那說書人唸了一番定場詩,呔了一聲,旋即說道:“前番說那大梁朝和南唐簽了停戰條約,這故事也就算完啦。今天,我來說說這風頭正勁的劍榜,按說這劍榜出世次數極少,也極爲神秘,往日開啓都在秋初的時候,這次卻是選在了春末,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這說書先生手中的摺扇一和停了停,場下開始小聲的討論,再見這說書人手中摺扇拍的打開,場下便是靜默,那說書人看了四周,又道:“但是各家劍宗也都紛紛入世,且不說那與朝廷曖昧的桃山劍首,咱們說說其他幾大在江湖舉足輕重的劍宗傳人。今天要說的便是詭劍塔的劍靈風雲無劍,自風雲無劍入世以來,挑戰各大江湖高手,十戰七勝,比鬥十人皆是武榜有名,輸的那三人一個是頂替孫乾成了武榜十四的墨無痕,一個是武榜十五的戰千城,最後一個便是武榜十六的齊天生。此三人皆是三招之內敗風雲無劍,但是能和此三人過招,足矣說明風雲無劍的不凡。其餘七人雖在風雲無劍之下,但是武榜上能有凡人?風雲無劍此舉,聲勢一舉超過武榜三十一的桃山劍首。還曾放言在劍榜擂臺上一舉斬了那陳緣,爲江湖清濁氣。讓江湖一陣叫好,簇擁者無數啊。再次就是那風雲無劍的風流韻事....。”
“這風雲無劍很囂張嘛。”陳緣用筷子夾了快油嫩紅香的驢肉火燒塞進了嘴裡,隨即說道。
“的確囂張,不過也有囂張的資本,實力的確不俗。”孫棋御點頭應道,端起身前的茶解了解油膩。
算無遺不吭聲,卻是心知肚明,江湖上,上百家劍宗,能夠與陳緣一戰的無非就那武榜上的幾人。狂州龍劍劍子、劍河谷冷劍主、葬劍君、風雲無劍等一些還未傳出消息的排的上號的入世之人,纔是陳緣的主要敵人。
“不過,我陳緣也不是吃素的,不僅比他好看,還比他厲害。”說完,陳緣便夾了一根青菜放進了嘴巴里。
朝陽城最大的煙花之地酒池肉林閣裡,一個滿身肌肉,頭髮黑白相間的青年左擁右抱的享受着一個個着裝暴露的美女送到嘴邊的葡萄和美酒。這青年就是詭劍塔的劍靈風雲無劍,風雲無劍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流連煙花,在詭劍塔時幾乎周圍所有的青樓都光臨過,更是喜歡做一些自認爲好聽的詩詞,好在相貌還不錯,讓那些青樓女子迷戀。
“少主,葬劍君已經進入了朝陽城,不過行事很低調,目前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風雲無劍的家奴站在酒池旁,避過那些撲來的女子說道。
“嗯,葬劍地一向如此,這代的葬劍君自然不會例外,繼續盯着,若是葬劍君有什麼行動,立馬來通知我。”風雲無劍眼睛微眯,享受着一旁美女的用心服侍,舒爽之極難以
言表。
那家奴道了聲是,便退了出去。不多時,風雲無劍便翻身站了起來,全身赤裸的走到那數名的舞姬身邊,抱起一個容顏姣好的領舞舞姬,轉身進了那紅帳大牀,一場香豔的大戰隨即展開。
與此同時,陳緣吃飯的酒樓下面,進來了一個揹着硃紅盒子的黑衣青年,身後的那盒子寬一尺長三尺半,青年高七尺半,比陳緣稍矮了一些,面目也很清秀。黑衣青年上了二樓,發現二樓也是人滿爲患,但見陳緣桌子只有三人,便走了過去。
“這位兄臺,我能坐在這嗎?”黑衣青年詢問道,語氣很是客氣。
“沒問題,沒問題,來者便是客。”陳緣大大咧咧的說道,同時將小二喊了過來,又多叫了幾份菜。
“謝謝。”黑衣青年道了聲謝,便不再說話,想來是那種沉默寡言之人。
“客氣客氣,你好啊,我叫陳緣。”陳緣仍是滿臉笑意,不過陳緣看上的可不是這黑衣青年,而是黑衣青年身後的那個硃紅色的盒子。
當黑衣青年走過來,陳緣腰間的一枝春便產生了輕微的顫動,是那種渴望敵手的顫動。陳緣便知道,這青年的盒子裡必然是把好劍,甚至不止一把。
“桃山劍首,久聞大名。”黑衣青年喝了杯酒說道。
“哈哈,難道不是污名嗎?”陳緣自嘲了一句。
“今日一見,不像。”黑衣青年誠實的說道。
陳緣大叫了一句好,心裡那是一個爽啊,總算遇到識貨的了,頓時心情大好。旋即,便和黑衣青年勾肩搭背了起來,對黑衣青年罵了句不厚道,這半天都沒有介紹自己。
“葬天流。”黑衣青年有些不適應陳緣的熱情往旁邊坐了坐,隨後輕聲說道。
“葬天流?好名字,好名字。”陳緣抓住黑衣青年的手,大有其事的說道。
旁邊的算無遺和孫棋御都無奈的笑了笑,心裡都想着,感情你還真不知道葬姓的出處啊,這天下除了葬劍地的宗家嫡系能姓葬,哪個還能?算無遺和孫棋御自然知道了這黑衣青年的身份。
“葬劍地,葬劍君,葬天流。”算無遺笑着說道。
“哎呦,好傢伙,你就是那葬劍君啊,你好你好,我是陳緣,你的對手哦。”這下陳緣算是知道了葬天流的身份,可是熱情依然不減的靠近黑衣青年葬天流。
“嗯。”葬天流惜字如金,點頭應道,臉上帶着紅意。
“那個葬兄,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能不能把你身後的那盒子給我看看?”陳緣摟着黑衣青年葬天流的肩膀,一臉你懂我的說道。
“不行。”葬天流一口回絕,雖然很堅定,不過底氣不足。
算無遺和孫棋御滿頭黑線的同時都想起了一句話: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