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城的安陽王府裡,一個少年的咆哮聲,站在偌大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見。來回忙碌的丫鬟和家丁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不自覺得身體抖了一下。整個安陽王府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世子殿下的兇狠,最喜歡做的是就是凌虐下人,每年王府裡都要死不少下人,在王府工作的下人,哪一個不是提心吊膽的。
“廢物,廢物!”姜邪的手臂已經被紗布一層層的給包紮了起來掉在身前,疼痛依舊在,姜邪一腳把跪在地上還穿着重甲的騎兵首領踹翻扯動傷口的時候還在齜牙咧嘴。
那騎兵統領也不說話,正了正身子,依舊跪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一旁穿着蟒袍的安陽王姜衡坐在梨木椅子上喝着清茶,對自己兒子的傷勢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切,就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在那裡砸瓶摔椅打人。
“衛一,你一下去吧,去領五十軍棍,然後換身普通的重騎服吧。”安陽王姜衡放下茶杯緩緩說道。
“是,屬下告退。”衛一說完,低着頭退了出去。
安陽王姜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扭動着那三百多斤的肥胖身體,走到了姜衡的身邊,走過來,走過去。一會看了看姜邪裹着紗布的手臂,一會嘖嘖的輕笑,着實不想個老子,倒是像個看熱鬧的。
“怎麼?你看什麼?”姜邪不滿意的大吼了一聲,完全沒個兒子樣,不過安陽王姜衡也不在意,反而咧嘴笑了起來。
“看看,我覺得那人心好多了,至少把你的小命給留着了,要是遇到一個魔道的大魔頭,估計今天駝回來的就是一具屍體了,讓你老子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嘍!”安陽王姜衡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有餘悸的說道。
“哼,怎麼?你也想試試?”姜邪翻了個白眼,不滿的說道。
“不,不,不。”安陽王連忙擺手,搖着那肥大的腦袋,臉上的肥肉都來回晃動。
“哼,那該怎麼辦?”姜邪冷哼了一聲,右手指着被包裹好的斷臂問道。
“自然不能這麼算了,我安陽王的兒子豈是說打就打的,我都捨不得打的人,誰能欺負完就沒事了,來得中州,他便出不得。”安陽王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雙手插在寬大的袖管裡,眯着眼睛。
“呸,這麼燙能喝?”姜邪吐出了嘴裡的清茶,抓起茶壺,便砸向了跪在地上的丫鬟,,整個茶壺便整個碎成了片,那丫鬟直接被砸的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拖出去,剁了餵魚。”安陽王姜衡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吩咐道。
酒池肉林閣的一個偌大房間裡,在那紅色的大牀上,風雲無劍摟着一個身材窈窕、一絲不掛的女子躺在牀上。那奴僕則站在紗帳外說着今天朝陽城東大街陳緣和世子殿下發生的衝突。
“那小子的身份清楚嗎?”風雲無劍揉捏着身邊女子鎖骨下的豐滿之處,漫不經心的說道。
“暫時不知,只知道是在
酒樓裡和葬劍君結識,住在同一個客棧。”奴僕如實的回道。
“能和葬劍地的那傢伙處在一塊的,都不是平凡之輩,好好查查那人的底細。”風雲無劍用嘴巴吮吸起那女子的纖細手指,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奴僕面無表情的迴應,便被風雲無劍擺手示意,退了下去。
“該來的都來了,百家劍宗?能讓我風雲無劍放在眼裡的能有幾個?桃山劍首陳緣?很期待呢!”風雲無劍嗅着帶着芳香的秀髮,喃喃自語。
另一邊,陳緣爲了能夠看到葬天流身後盒子裡放的究竟是何等寶物,想出了一條妙計。還沒到晚飯的時間,陳緣便吩咐好客棧的小二準備了一大桌子酒菜放在自己的房間裡,先把算無遺和孫棋御拉過去說了些什麼之後,才屁顛屁顛的去敲葬天流的房間,把葬天流硬拉到自己的房間。
葬天流進去後,看到算無遺和孫棋御也在房間,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味道,立馬轉身想要離開,奈何身後的陳緣直接把門關上,摟着葬天流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葬兄啊,你看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還沒好好的吃一頓,這不,做兄弟的擺了這一桌子好酒好菜,今天我們不醉不歸。”陳緣看着葬天流深情的說道。
葬天流沒說話,心裡卻是非常無奈,貌似才認識不到兩天吧?不過葬天流卻沒有體會到陳緣的用意,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一隻可憐的小綿羊掉進了狼窩裡。
“來來來,葬兄我敬你一杯,我幹完你隨意,別客氣。”陳緣舉起酒杯,豪氣的說道。
葬天流也不矯情,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便一飲而盡。陳緣的眼裡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一旁的算無遺和孫棋御則是有些無奈。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不願意和陳緣一起坑葬天流,只是有些玩味而已,畢竟兩人這樣做同夥還是第一次,這樣坑害葬天流確實有些不厚道。
很顯然了,陳緣的目的就是串通算無遺和孫棋御一起灌葬天流的酒,三個人喝一個總該能喝倒他吧?當時陳緣找算無遺的時候算無遺一口便答應了下來,孫棋御則是陳緣好不容易說服的。爲了見效,陳緣特地讓小二,擺了幾十壇上好的烈酒,爲了能夠一睹劍盒裡面的東西,陳緣可謂是煞費苦心。
就這樣,陳緣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跟葬天流喝酒,葬天流也是耿直,來者不拒,爲了做足戲,陳緣還跟算無遺、孫棋御喝了幾杯,這場灌酒,一直持續到深夜。
“哎,來,葬兄再喝!”陳緣舉着酒杯搖搖晃晃、口齒不清的說道。坐在旁邊的算無遺和孫棋御已經不省人事的爬在了桌子底下,時不時的說上兩句囈語之言。
“那個陳兄,天色已晚,看你也喝醉了,不如到此結束吧。”反觀葬天流,面不紅,氣不喘的扶着陳緣說道。
陳緣沉默了一下,心裡那是一個氣啊,想哭的心都有了,三個人喝一個,都倒下兩個人了眼前這位還跟沒事人似得,讓陳緣心中連
連罵娘。陳緣真的是有些鬱悶了,自己都上了幾趟廁所了,爲什麼這葬天流卻跟沒事人一樣,連廁所都不用上。
“葬兄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不?”陳緣暈乎乎的說了一句。
“陳兄請說。”葬天流很真誠的說道。
“那個,你酒量爲什麼這麼好啊。”陳緣一字一字的吐了出來,可想而知陳緣對這是多麼的咬牙切齒。
“這個啊,我家那地方地處陰寒,每天都需要喝酒禦寒,在我們那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會喝酒,我在我們那酒量算差的了。”葬天流撓了撓頭,很耿直的回答陳緣。
“靠!”陳緣看着葬天流沉默了一會,隨口罵了一句後直直的躺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緣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即便算無遺和孫棋御詢問究竟有沒有成功,陳緣也只是說當時兩個人都醉了忘記這茬了。這件事情是在是太丟人了,讓陳緣難以啓齒。他就是想不明白,這葬劍地到底是何等奇葩的存在纔會有葬天流這樣的奇葩。
“陳兄啊,昨天我看你喝太多了,把你拖上牀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牀角了,你沒事吧?”這時,耿直的葬天流揹着劍盒,連忙走了過來問道。
陳緣沒說話,一臉懵逼。算無遺和孫棋御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陳緣此刻的心情可謂比吃了死耗子還難受。
只有葬天流這個耿直的黑衣青年滿腦子疑問的看着三人,不理解他們三人究竟在做什麼。陳緣不知道,這件事成爲了他人生當中最大最坑爹的污點,在他路過葬劍地去找葬天流敘舊的時候,還被葬天流的兒女給嘲笑了。那時,陳緣是真的見識到葬劍地人酒量是何等的恐怖。
今天,朝陽城的城門前站着一個年輕人,頭戴龍角金冠,穿着白底繡麒麟的衣袍,腰間的白玉帶旁系着一柄二尺長的短劍,身後卻揹着一把三尺長的無鞘寬刃劍,龍形吞口,柄雕龍紋。這人就是那狂州龍家劍子龍輕吟,力挫狂州整個高手,武榜排名三十名,評語僅有八字:可問劍道,白衣劍少。
從狂州到中州,一路上,龍輕吟都沒有一絲懈怠,不停的找人試劍,練劍。所以一路上要說哪幾個人的戰績彪炳,大抵上都會說是詭劍塔的劍靈風雲無劍,桃山劍首陳緣。但是如果要說那個人的路最傳奇,都會一致對外的說是狂州龍劍劍子龍輕吟,是白衣劍少。
龍輕吟就如同上天眷顧的寵兒一樣,走到哪裡都會有機遇相隨,這是其他人萬萬比不了的。用走路都能踢出一本武功秘籍來形容他的氣運都不爲過。
白衣劍少龍輕吟入城,距離劍榜正式開啓還有三天的時間。而此刻的城裡已經聚集了不下數十家劍宗的人馬,孤身而來的人也不在少數,如那葬劍地的葬劍君和這狂州龍家劍子白衣劍少龍輕吟。
這注定會成爲一場劍道之爭的盛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