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將蛇君拉到一旁, 壓低聲音說話。
蛇君嘴角抽抽,然後難以置信的問:“你認真的?”
陶謙堅定的點點頭。
“可是……”蛇君擦擦汗:“最近我的修爲大減,那種藥要一年才能煉出一顆呢, 挺珍貴的。”
“蛇君, 你就幫幫忙我嘛。”陶謙哀求着說。
“這……”蛇君想了想, 然後湊到陶謙耳邊, 悄聲說:“你告訴我, 是不是林森……呃,那個……最近有什麼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這次換陶謙不明白了。
蛇君只好又湊上去,咬着陶謙的耳朵說“就是……”
聽着聽着, 漸漸的,陶謙的耳朵紅了。還沒等蛇君說完, 他便猛然搖頭道:“不是不是, 林森……纔沒那種問題。”
蛇君鬼魅一笑:“那你要那種東西幹什麼?”
這下真問住了陶謙。他紅着臉, 吞吞吐吐的說:“最近不知林哥怎麼了,自從我回來之後, 他就……就……哎呀,我也不好意思問。”
“哦?有意思。林森最近真的這樣?“
陶謙嘆了口氣,點點頭。
“別愁眉苦臉的了,我給你就是。”蛇君神秘兮兮的從身上拿出一粒小藥丸,塞到陶謙手裡。
“給他吃下去, 藥勁一到, 他一看到你, 嘿嘿……”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蛇君不懷好意的笑, 陶謙不由分說急忙將藥丸收進兜裡, 推開蛇君。“不是要與狐狸去他的老家嗎?你們怎麼還不走。”
正巧這時狐狸走出房門,嫌蛇君的動作慢催促起來。蛇君只好暫時放下臉紅紅的陶謙, 跟隨狐狸身後屁顛屁顛的走了。直到走的看不見陶謙了,蛇君趴到了狐狸的耳邊小聲的說話。
狐狸大叫:“什麼,你說……林森不行了?”
遠遠的聽見狐狸喊,陶謙嘆了口氣,將身上的藥丸掏了出來。望着黑漆漆的藥丸,他堅定的說:“我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啊,別讓我失望。”陶謙說完準備去找林森。誰知他剛一擡頭,正見林森歪着頭坐在沙發上,笑容高深莫測。陶謙只好僵笑着說:“林哥,客廳有些冷,不如……我們去房裡呆着吧。哦對了,我這有糖,給……”
林森望着陶謙手中那顆藥丸,不假思索的一口吞下。望着陶謙期待的面孔,林森笑道:“我行不行,還要試試才知道。”
此時,狐狸正一邊開車,一邊不專心的跟身邊的蛇君說話。
“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會兒見了爺爺,你說話可要禮貌些,不然的話萬一爺爺發起飆來,我也攔不住。知道了嗎?”
蛇君謙遜的笑道:“知道,一定一定。”
狐狸順勢白了他一眼,又道:“一看你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偏偏我們家都是些狠角色,人多口雜,你要是受不了就別硬撐着。”
“受得了受得了。”蛇君微笑着,禁不住又問道:“可是二寶,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難道你不喜歡陶謙了?”
“喜歡,誰說不喜歡。”狐狸悄悄的以眼角不着痕跡的瞟了蛇君一眼,見蛇君沒怎麼不高興,便回過頭去不在乎的說:“不光是我,你也蠻喜歡那孩子的吧。我看的出來。”
說完狐狸靜靜的候着蛇君的回答。可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聽見蛇君有什麼動靜,他便狐疑的向身旁看去。這樣一看,狐狸不僅心中一動。
只見蛇君依然微笑,可那笑容看上去,卻有一絲絲的苦澀。狐狸急忙將車子靠路邊停下來。
“你說的對,我也挺喜歡他的。就因爲這樣,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手。”
“下什麼手?”狐狸問。
“我嫉妒陶謙。”蛇君大大方方的承認。
狐狸爲之一愣,之後哈哈大笑。邊笑邊說:“你吃醋了啊。”
“難道只允許你吃林森的醋,就不允許我吃陶謙的醋。其實我覺得那兩人挺合適的,如今他們天天膩在一起,我們想必就算吃醋,也吃不了了。”
蛇君捂上嘴,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眼看着狐狸的臉色暗了下來,他急忙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狐狸擺擺手。“你說的對,他們很相配。可我與陶謙,卻是不相配的。”
“我沒這個意思。”蛇君低聲道。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去破壞他們了。若不是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從中作梗,他們兩人怎麼會走到那種地步。我現在才知道,他們之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說起來,那兩人才是真正的一對啊。”
“那你呢?”
“我?”狐狸挑挑眉毛:“我不是還有你嗎?”
蛇君聽了點點頭。“對,你還有我,我會陪着你。”
“所以說啊,這世上能夠容忍我的,除了你找不出第二個了。你看,陶謙與林森是命中註定的一對,而我們呢,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蛇君怔怔的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着狐狸。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狐狸問。
“不是。”蛇君傻傻的呵呵笑:“我以爲這輩子你都不會懂了。”
“切。”狐狸白了他一看:“別笑了,笑的難看死了。”
狐狸爺爺看了看自己的孫子二寶,又看了看二寶身邊的蛇君。他皺了皺眉,狠狠的拍了拍椅子扶手,瞪着眼睛對那兩人吼道:“剛訂婚纔多長時間,你就要悔婚,真想氣死我啊。本來挺喜歡陶謙那孩子的,怎麼你就突然帶回另一個,說什麼要和陶謙退婚。你以爲結婚是兒戲嗎?”
“我並沒以爲結婚是兒戲,不過是爲自己找個更適合的人選。他就是我最合適的人選。而陶謙呢,我們雖然不會結婚,但他依然是我的好朋友。”狐狸坦然道。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我不管,你把陶謙叫回來,我要看着你們成親。至於這個蛇什麼君的,是誰啊?光聽名字我就不喜歡。”
狐狸張口要爭辯,卻被蛇君暗中拽了一下。蛇君朝他擺擺手。
“本來想早些過來看望您老人家的,可是一直沒有空出時間,這次二寶與我都有空,便特地趕過來探望你。”蛇君微笑着說。
二寶爺爺哼了一聲,並沒有理。
“我跟二寶已經認識很久了,算是日久生情,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會放棄他。選擇二寶做終生的伴侶,我可以向您保證,我與比其他人更懂他,更適合他。況且我與他同樣爲妖,日後一定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厚望,努力提高修爲,讓他一生不受天劫的危險,平平安安的度過。”
“哦?”二寶爺爺問:“別以爲說點好聽的,我就會讓你們在一起。你是什麼妖啊?”
蛇君微笑着搖身一變,蠕動着身子輕聲道:“其實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原形。我的原形是……咦?爺爺您怎麼了?”
指着變身後的蛇君滑膩膩的在地上爬行,二寶爺爺瞪着眼睛哆哆嗦嗦的不出話來。
蛇君索性一個弓身跳到他的腿上,奇怪的問:“爺爺,您還好吧。”
誰知二寶爺爺一個白眼,頓時暈了過去。
“二寶,出去這麼久你怎麼把爺爺怕的東西帶回來了。你忘記了嗎?爺爺最怕的東西,不就是蛇嗎。”大寶在一旁喊道。
“哦。”二寶恍然大悟,轉身告訴蛇君:“忘了告訴你,我爺爺怕蛇。”
這天夜裡,大寶正在過道里馱着自己年幼的小妻子玩。門“吱呀”一聲,他擡起頭,看見站在面前的蛇君。
蛇君微笑道:“麻煩請大哥你看一看爺爺他醒了沒有。若是醒了,我就去找他談一談我和二寶的婚事。”
“好,你等一等啊。”大寶馱着自己的小妻子,向門口移去。
沒過多久,大寶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怎麼樣,醒了沒有。”
“醒了醒了……”大寶拽住蛇君的衣角,“可是爺爺說他不太舒服,想休息了。”
“不行啊,我還要問一問我和二寶……”
“不用問了,爺爺他答應了。”大哥呵呵一笑:“爺爺還說不用再去找他了,想成親就馬上成吧。就算今天結也行,不過之後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沒什麼事就不用再來找他了。”
“這樣啊,那我去謝謝。”
“別,千萬別。”大寶擦擦汗:“爺爺說你想怎麼樣都成,別去找他也別再爬上他的膝蓋了。”
“哦,好的我明白了。”蛇君興高采烈的轉身對狐狸喊:“二寶,爺爺說他等不及了,叫我們今天辦喜事。”
房中的狐狸眨巴眨巴眼睛。他沒想到,爺爺就這樣容易的將他嫁了出去。
蛇君小心的爬上二寶的牀,樂呵呵的塞給他一粒糖果。狐狸正鬱悶着,不假思索的吞了。吞完之後他覺得遍體發熱,便問蛇君:“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
“這個嘛……”
狐狸打斷他:“難不成是上次陶謙吃的那個?”
蛇君微微一笑:“正是。”
“你怎麼給我吃那個啊。”
“新婚之夜,我們怎麼也該……”
“可你給陶謙的那顆是什麼?”
“烏雞白鳳丸。”
狐狸臉一黑:“你哪裡來的烏雞白鳳丸?”
“沒事的時候煉了幾顆。你想嚐嚐?”
“嚐個鬼。嗯啊,你……你你做什麼?輕……輕一點兒。”
“嗯好,輕點就輕點,都聽你的。”
陶媽剛從墓地走回來,今天是陶謙的頭七。
突然袖子便什麼拽了一下,陶媽回過頭去,看到一個男孩子微笑着看着自己。陶媽叔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心中不由得一緊。
“阿姨,剛剛那邊有一個哥哥要我給你帶一句話。”
望着面前男孩子的臉,陶媽奇怪的問:“誰?帶什麼話。”
“他讓我告訴你,他現在過的很好,很幸福,讓你不要傷心,他會經常回來看你的。還有,他說課後班的錢他都沒交,攢起來藏在牀底下的盒子裡了。”
“他在哪?”陶媽急忙問。
男孩回過頭看了看,說:“剛剛還在那裡,一轉眼就不見了。阿姨,話我帶到了,再見。”
“這孩子,竟然沒交補課費。早知道就教訓他一頓了。”陶媽怔怔的望着男孩離去的地方,擦了擦眼淚。
男孩繞過圍牆,突然被一隻手拽了過去。他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陶謙哥,我都幫你了,你可要替我寫作業哦。”
陶謙哼了一聲:“上次替你寫,不知怎麼被林森知道了,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這次說什麼也不幫你了。”
“哦,我說嘛,昨天晚上你叫那麼大聲,原來是被教訓了。”
“趙小括!”陶謙臉又紅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替就算了。”
陶謙嘆了口氣:“我真不知道林森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弟弟。”
“林哥沒跟你說嗎?我們前一世纔是兄弟,可那一世我被一個叫曾仲明的人殺害了,林森他每次都很內疚。這一世呢,本來我是個孤兒。我不怪林哥,若不是林哥,我就真的沒什麼親人了。”
“原來你就是井底那孩子?”
“你怎麼知道?”
“不說了,我們回家吧。”
“嗯。”趙小括點點頭。
陶謙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拍拍趙小括的肩。誰知趙小括擡起頭來,“陶謙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陶謙看着那雙淚汪汪的眼,心中一緊,連忙道:“什麼答不答應的,你快說吧。”
趙小括破涕爲笑:“回去幫我寫作業吧。”
此時十字路口的地下
“大人,你收取了林森哪樣東西?”跟班問。
“俗話說,想要征服男人的心,先要征服他的胃。我看陶謙的胃一定是被林森征服了,所以陶謙才那麼死心塌地的。哼,我將林森的味覺嗅覺都收走了,看他怎麼做菜給陶謙吃。哈哈……我聰明吧。”魔鬼大人心情大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跟班點點頭。“可是大人,陶謙是鬼啊,他還需要吃飯嗎?”
“呃……笨蛋,你怎麼不早說!那我收那些做什麼?”
“你也沒告訴我嘛……”
“什麼?”魔鬼眯了眯眼。
“啊,三位大人剛剛找您打牌來了,我去替您準備準備。”跟班順勢逃脫。
“哎你溜什麼?回來……我沒有籌碼了啊,幫我問問能不能先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