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和陵安面面相覷,不是剛剛還鄙夷的死活不願去嗎,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急切了?
於果那傢伙的想法還真是說變就變啊……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但腳下的動作卻比思想反應的更快一些。
“棋宴的規則是什麼?”於果邊走問着身後的陵安。
“先到宮外海選,前一百名進入皇宮,在宮裡的雨花閣裡比拼,淘汰掉一半後,另五十人再前往雲香樓,在雲香樓內選出二十五人,第二場就是恩澤苑,先是抽籤隨機晉升一位名額,剩下的二十四人爭搶最後的十二個名額,最後,纔是青雲皇帝的至尊殿,同時也開始真正的棋宴,在聖上的面前廝殺,一直決出最後的勝者。”陵安不急不緩的爲她解釋,但不難聽出他言語間的激動和澎湃。
“聽起來的確挺有意思。”於果如此總結。
一旁的霓裳驚歎的張嘴:“好複雜呀,你們有信心嗎?”
於果沉默不語,表情淡淡。
陵安誠實的搖頭:“我只是去湊個熱鬧,能闖到哪就闖到哪。”
霓裳取笑的看他,調侃着:“那你估計自己能闖到哪裡呢?”
陵安掃了眼聞聲看向他的於果,不好意思的吶吶着,出口的聲音越來越小:“能進入皇宮……就很不錯了……”
“噗~~”
聞言,於果噴笑出聲:“就這點技術還跑去湊什麼熱鬧?連進宮都沒把握?”
陵安瞪了她一眼,不爽的反駁:“若我真有那棋藝,就不是去湊熱鬧了!”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霓裳偷偷的悶笑着,而於果卻不管那麼多,毫不給面子的大聲嘲笑。
和守門的弟子打了聲招呼,於果三人便下了天衍道朝着青雲皇宮處行去。
還沒走到近前,遠遠的,那裡早已人山人海,吵鬧喧譁,有看熱鬧的,也有鬥志昂揚與人對弈的,更有同他們一樣,興致勃勃趕上前的,堵滿了整個皇宮的大門。
周圍大批的禁軍把手着,負責喧鬧的場面和維持治安。
於果掃了一眼,便發現他們最初海選時,根本沒有任何規則可言,只要見着哪個棋桌沒人,一屁股坐上去搶到就行。
等到一局下完之後,就會有專人過來統計,一是記載獲勝一方的名字,二是記載獲勝的時間和對弈的情況,簡單點說,越是贏的快又狠,進入皇宮的機率就越大。
站在海選的外圍,於果三人靜靜的觀察着一桌桌如火如荼的賽事,順便再找找缺人的棋局。
“於果,你覺得自己能闖到第幾場?”看着看着,霓裳好奇的問她。
於果靜靜的看着賽事,聞言頭也不回只淡淡的道:“應該能撐到最後吧。”
陵安詫異的轉眼看她:“行啊你,居然還能堅持到棋宴?”
於果歪頭衝他笑,笑容裡帶着幾分戲謔。
很快的,他們左邊不遠處的棋局已經結束,於果徑直走上前,淡定的坐了下去,坐定後,她回頭看向陵安,用眼神詢問着。
然而後者卻若撥浪鼓般一個勁的搖頭,示意他打死也不做她的對手。
開玩笑,就他這水平去和於果下,那他還玩個屁啊?!
於果搖頭失笑,轉頭間卻發現已有人落座在她的對面,對弈——開始!
這是她第一次和除絕殤以外的人下棋,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瞭解自己的棋藝到底在哪裡。
因爲絕殤的棋藝當世無人能夠匹敵,所以於果在他的面前始終都是輸家,每次下棋時就只能大概的感到自己又進步了多少而已。
也不知是她的棋藝高超,還是對手太菜,不過幾個回合,棋局已能夠決定輸贏。
隨之,於果的各項資料被專人錄進了簿子裡,同時也直到這時她才知道,海選此刻已到了尾聲,只剩下最後的十個名額。
大概又等了半個時辰,隨着金鑼“當”的一聲敲響,棋局的海選被告知結束。
有人信誓旦旦覺得自己的名字肯定會出現在那一百位的名額裡,有人無所畏懼來此只是湊個熱鬧玩玩而已,有人扼腕長嘆只能惋惜看一眼贏的一方隨後認命的失敗歸家,也有姍姍來遲還沒來得及參選的人望着已然結束的海選賽場失望透頂。
正在衆人懷揣着各種各樣不同的情緒時,一個藍服太監從宮門裡大步走了出來,見他到場,一旁的人立馬將準備好的簿子呈到他的面前。
藍服太監接到手中,大概掃了一眼後便朗聲開口宣佈能進入皇宮的前一百位名額,底下一片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提高注意力,關注着他嘴裡的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不意外的,在宣佈的名單末尾處,一前一後的響起了陵安和於果的名字,兩人都還算輕鬆的擠進了一百位名額裡。
隨着太監的話音一落,底下的寂靜在一瞬間若炸了鍋的油,歡呼的歡呼,痛苦的持續痛苦。
不過於果三人卻不理會旁人的羨慕嫉妒恨,笑鬧輕鬆的跟着大部隊一起進入青雲國的皇宮。
來到這裡三個多月,於果前後踏足過兩個皇宮,一個天祁,一個青雲,這麼說來,也還算是閱歷豐富的吧~
不一樣的皇宮,不一樣的建築,不同的風格,不同的風景,於果津津有味的打量着青雲國的皇宮。
唯一遺憾的,是她無法好好的欣賞古代的皇宮建築,兩次踏足皇宮,都是奔着正事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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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閣的風景秀美,置身在如此古色古香,充滿了韻味的地方,讓於果這種無節操的人彷彿都變得矜持了起來。
此時的閣內早已佈下棋局,整整齊齊的五十桌,由抽籤決定各自對手。
這樣的方式可以說是,最爲公平的了。
只見棋盤的最前面,正站着幾個貌美的小宮女,她們的手上分別捧着一個金盤子,那金盤子內載着滿滿當當的一顆顆小木球,木球的裡面被塞進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就是棋盤的編號。
於果隨意拿了一顆小木球,用指尖將其內的紙條挑出,輕輕的展開,上面寫的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五’字,也就是五號。
抽到了五號,待她走到五號棋盤處,那裡已有一位看上去博覽羣車的老者在等着了。
相互行了一禮表示友好,於果和老者紛紛入座,隨着一聲令下,五十桌棋盤同時開始比拼。
在望向場中,只見一束足有成人手指粗細的香菸,就點在正中央的香爐裡,作爲時間的限制,待香菸一燒完,所有棋局便立刻終止比賽。
此時的霓裳就站在雨花閣的門外,隨着一些陪同一起等待着。
陵安的對手是一位女子,在場一百個人裡,加上於果也就只有五個是女子,卻沒想,他竟幸運的就碰上了那麼一個。
在下棋的同時,於果還能有空子掃眼陵安那邊的情況。
看來,她的對手並沒有給她太多的壓力。
不過也的確如此,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絕殤的棋藝太難超越,於果前後遇到的對手都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即使是面前這看似充滿了智慧的老者,同樣如此。
雖然不能立馬就打敗了他,但對她來說也並不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隨着香菸徹底燒完,五十桌棋局即刻終止了比賽。
專門的裁判開始一桌接一桌的檢查,記錄,評選出可以進入下一場比試的二十五人。
於果將手中的白子表情愉悅的扔進盒中,衝對方拱了拱手,笑着道了句:“承讓。”
後者或許是因爲輸給了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年輕人覺得有些丟人,臉色並不好看。
不同於她的輕鬆,另一邊的陵安卻是堪堪的贏了對面女子,哪怕再下上片刻時間,都指不定花落誰家……
陵安大大的鬆了口氣,全身都透着開心,然而他對面的女子卻愁眉苦臉的。
嘿嘿傻樂着,陵安見女子難過的樣子,覺得有些歉意,還算有禮的道了句:“不好意思哈,我贏了。”
真不知道該說他是高興過了頭,還是蠢到了家,竟堆着滿臉的笑容,說着好似宣佈勝利的話。
這樣的道歉,還不如閉嘴沉默……
這不,一聽此話,對面女子原本難過的情緒篤的被撤去,狠狠的衝他翻了個白眼,怨念頗深的哼了一聲。
撞了牆的陵安也不生氣,仍樂呵呵的。
能不開心麼,以他的水準,若再多給一點時間,被刷下來的肯定就是他了。
不得不說,他能晉升,簡直就是靠運氣。
歡歡喜喜的走向下一場比試地,在路上,於果笑意莫名的對陵安說道:“我還以爲你會輸呢。”
聞言,陵安不滿了:“怎麼,就這麼小看我?”
於果的笑容裡浮出幾許壞壞,看了眼霓裳,戲謔着:“你對面坐着的可是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啊,不管是故意也好,還是心不在焉也好,怎麼都不應該贏啊……”
一句話,說的陵安臉色鐵青,甚至青中還帶着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代表着他內心深處的複雜情緒。
霓裳看了看陵安,見他鐵青的臉色,抿嘴微微一笑。
ps:初二回孃家咯,絕色要去老媽那吃飯了,昨晚碼稿子只睡了七個小時,好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