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佰木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心是疼的。
從小,他沒有體會到什麼童年,甚至沒有體會到什麼父愛母愛,懂事以後就被送到這兒學**王的事情了。
他的心,無疑是冰冷的,他也不會哄女孩子歡心。
他只知道他喜歡一個人就想得到。
因爲帝王這個位置必須要狠,要果斷。
教導他的人經常告訴他要拋開一切的感情,這樣才能做一個好的帝王,優秀的帝王。
但是,面對家人,面對成成,他是做不到的。
成成月牙般的眼睛漂亮極了,精緻的鵝蛋臉上刻着標緻的五官,她的嘴一開一合的:“就是覺得你很冷血,你不關心你弟弟,你不關心你妹妹,你誰都不關心,你只關心你自己。”
說實在的,成成其實還是在爲三森的事情苦惱呢。
他誰都不關心?
好一個他誰都不關心。
離佰木的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心已經碎掉了,他捏着瓷碗的手泛白了。
最後,咔嚓一下子,瓷碗直接碎掉了。
碎片割破了大木的手,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成成也嚇壞了,沒想到離佰木的情緒這麼激動:“大木哥……”
她呢喃着,跟小奶貓似的。
離佰木幽深到看不透情愫的眸子淡然的掃過成成,有禮貌的起身:“你慢慢吃,孤王吃飽了。”
“王上,你的手受傷了。”太監總管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離佰木的手臂垂在兩側,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鮮紅的顏色刺的成成的眼睛很痛。
“公公,把醫藥箱給我吧。”成成於心不忍,道。
太監總管點點頭,也知道王上希望成成去給他處理傷口。
他把醫藥箱遞給成成時,道:“成成小姐,王上不是冷血動物,王上比誰都重感情,他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成成垂着眼皮:“我的確不太瞭解大木哥。”
太監總管嘆氣:“去吧。”
離佰木坐在書幾前,冷若冰霜的臉覆了一層雪霜,線條流暢的下巴繃的緊緊的。
那條手臂就那麼垂着。
他好像正在看奏摺,看的很專注,青筋凸起,如森林中欲出擊的野獸。
成成吞了吞口水,邁着小碎步來到離佰木面前:“大木哥哥,你的手,我幫你處理吧。”
“不必。”簡單的兩個字如冰一般,離佰木陰沉沉的說:“孤王冷血無情,這種小傷不必處理。”
成成知道他生氣了。
她碼着膽子上前一步,用手指頭輕輕的碰了碰他:“大木哥,我方纔只是無心說出那句話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離佰木面無表情。
成成怯生生的上前:“大木哥,我今天是一定要幫你處理傷口的,你不要兇我,好不好?也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離佰木在聽到成成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顆生氣的,僵住的心都融化了。
成成看他不作聲,碼着膽子蹲下來去看他的手,上面叉着碎片,成成呼吸一窒,一點一點把碎片拔下來,離佰木眉頭緊簇,沒有發出悶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