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奇風從密密麻麻的地穴之中鑽出,這些奇風速度極快,在弱水霧氣之中穿行完全不受弱水影響。
方蕩等金丹丹士們連忙匯聚在一起,共同抵禦這些奇風的攻擊。
叮叮噹噹的亂響聲響成一片!
這些丹士有了防備全力抵抗,倒也能夠在奇風的砍殺下支撐幾個回合,不會如王川子那樣,一個照面就被斬成碎片。
“童林這個時候得看你的了。”毛峰扯着嗓子大聲叫道。
童林乃是巨盾門的弟子,最擅長的就是防禦,童林聞言叫道:“我早說過要退的!”
童林雖然叫的聲音不小,但還是第一時間金丹一震放出一道巨大的盾牌,將衆人全都護在其中。
這盾牌乃是一件法寶,頗爲不凡,盾牌上刻滿了花紋符號,奇風撞擊在這法寶上就發出噹的一聲大響,綻放出一道道的波紋漣漪,這些波紋如同一圈圈絲線,將奇風給撲捉住,纏繞住,奇風不得不用力掙扎才能掙脫出去。
如此一來,這面巨盾似乎有變成了一塊粘板,撞上去的就死死黏住,半晌才得以脫身,如此一來,奇風的攻擊力大打折扣。
不過這件寶貝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奇風們的攻擊力極強。
就在此時大地震顫起來,那一個個的密密麻麻的窟窿之下傳來嗡嗡巨響,一股股的風氣從中噴薄出來,似乎還有更多的奇風準備從地下孔洞之中鑽出來,衆人臉色都不由得一白。
靠着童林的巨盾,眼前這上百隻奇風他們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一旦更多的奇風到來,被團團圍住下,他們必死無疑。
“走!”兩界門的丹士市儈大叫一聲,雙手在胸前一撞,一到青光閃爍,在他身前陡然出現一座門戶。
衆人都知道兩界門擅長虛空穿梭,可以由此及彼,不過一般開啓兩界之門的時候,是對開門的地方相當瞭解才成,不然兩界之門一打開,沒準通往什麼方向,萬一是什麼險地絕境就不妙了,尤其是在這霧氣之中穿行更加兇險,但明知道這樣穿梭兇險無比,他們也必須穿梭一下,不然留在這裡就是必死無疑,拼一拼還有活路。
此時市儈丹士們當即紛紛躍入那虛空裂開的大門中。
童林一臉猶豫不捨,他一走,這件巨盾法寶就算完蛋了,一件法寶對於一個丹士來說重要性難以言喻,童林有這件法寶巨盾,就能抵擋住奇風的攻擊,如果沒有的話,估計三兩下就會被奇風斬成渣碎。這面巨盾在手,童林面對哪怕是比他高一個級別的丹士依舊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喪失了這面巨盾,他就喪失了保命的本錢。
童林正猶豫的時候背後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毫無準備的童林慘叫一聲,身子一下跌入兩界門中。
跟在童林身後的陳娥隨即也鑽入兩界門。
方蕩進入兩界門後,方蕩腦後器靈少年的眼睛張開,隨即方蕩就見到了叫他心寒的一幕,跟在方蕩身後的是被斬殺了肉身的王川子的金丹,而一直處於最後位置的是開啓兩界門的市儈。
在方蕩後腦勺上的眼睛之中,清楚的看到市儈在王川子的金丹剛剛進入兩界門的一剎那驟然出手,一下就將毫無防備的王川子的金丹以一個口袋法寶收攝住,隨後王川子的金丹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市儈給生吞了下去。
上幽界的金丹丹士想要修爲更進一步的最快辦法,就是吞噬他人金丹,所以金丹在上幽界的丹士眼中是最有價值的存在,只不過,方蕩沒有想到市儈的心機這麼重,竟然在這個時候狩獵自己人。當前正處於困境之中,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應該是大家合作共渡難關,但這個市儈顯然不是如此認爲。
或許如市儈這種總是能夠在隨時隨地給自己開一扇門的丹士們和他們這些一旦鑽進死衚衕就必須一路殺出去的丹士們有着天然的不同,兩界門的丹士門擁有空間穿越的強大神通,但兩界門在整個上幽界排名卻在兩百之外,或許正是因爲面對的危險太少,隨時能夠一走了之,所以兩界門的丹士們往往在上進心上要差了太多。
所以即便在這個時候市儈殺起自己人來相當乾脆。
方蕩雖然腦後的眼睛看得清楚,卻沒有吭聲,而是徑直朝着兩界門深處走去。
而市儈嘴角露出一絲陰冷冷的竊笑來,那笑容扭曲如同魔鬼。
與此同時,方蕩透過兩界門看到那件巨盾法寶被數不清的奇風怪獸斬裂,金光爆射,隨後市儈就關閉了兩界門。
方一步邁出,虛空一亮,方蕩人還未完全走出兩界門就感到熱力驟然增大,他甚至不得不用金丹之力來抵禦這灼燙的燒灼之力。
隨後方蕩看到眼前火光熊熊,不遠處有一團巨大的火焰在滾滾燃燒。
被這火焰燒灼,周圍的弱水霧氣淡薄了許多,
而在火焰之中是一株直徑三米多長的血紅色的花朵正在怒放。
同時這朵血紅色的花朵花蕊之中正在不斷的散逸出顆顆金色的顆粒,在火焰之中飛舞遊走,不久之後就被燒灼成金色的汁液跌落在地,在血毒花周圍匯聚成了一汪的金色湖泊。
火焰熊熊之中,金湖紅花,好看得奪目驚豔。
方蕩的鼻端之中有一股毒藥被焚燒的香氣,這味道在別的丹士那裡刺鼻無比,不得不遮住鼻孔眯着雙眼才行,但對於方蕩來說,擺在他眼前的卻是絕世美味。
正如臭豆腐叫普通人避之不及,但對於此中老饕來說,卻食指大動一樣,難以自控。
方蕩此時看向黃元,黃元也恰好朝着方蕩望來。
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那種享受的眼神。
不過方蕩看得出,黃元的享受,是那種發現寶貝,並自認爲自己即將得到了寶貝的享受,而他方蕩的享受與其大不相同,那是見到了美食的享受。
怪不得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血毒花的花粉,原來血毒花被這火焰鐫燒,花粉尚未散逸出去就被燒灼成金汁跌落匯聚成了一汪湖泊。
方蕩直覺上覺得,這血毒花的花粉被地火熔鍊是一種萃取過程,很有可能毒血花的花粉在毒性上會又上升一個層次,想到這裡,方蕩對於火毒花化爲金汁的花粉更加感興趣。
方蕩不由得又看了黃元一眼,果然黃元的眼中也滿是熱切的光芒,顯然黃元和方蕩想到了一處。
方蕩此時隱隱覺得黃元或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龍族要的是那朵血毒花,而方蕩卻知道血毒花最毒的是葉子和花粉。所以在完成任務和各取所需之間方蕩和龍族並不矛盾。
但,方蕩和龍族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卻不代表方蕩和任何人都沒有利益衝突,顯然在黃元眼中,方蕩是沒有什麼資格和他平分花粉和葉子的。
“這火焰有些明堂。”身形肥大的塔婪眉頭擰在一起。
衆人也覺得在這火焰旁邊炙烤難耐,若是一般的火焰,他們這些金丹丹士就算直接站在火焰中也不會有任何損傷,但現在他們光是站在火焰旁邊就覺得難以忍受,皮膚灼痛無比,若是真的靠近火焰,非得被燒得身軀焦糊不可。
並且之前見識過了那崩塌的霧氣後,面對這火焰,他們還真就生出一絲恐懼來。
如何進入火焰之中將那朵血毒花摘出來成爲擺放在諸多丹士眼前的最大問題,所有的丹士都沉吟不語。
塔婪第一個開口道:“黃元,你對毒物最瞭解,可有辦法火中取花?”
黃元顯然也沒有料到血毒花會出現在火焰之中,皺着眉頭搖頭,一臉沒有辦法的表情。
不過黃元眼珠忽然一轉,扭頭看向方蕩,陰陰一笑道:“方宮主,你是一派之主,應該對於火毒花最瞭解,想必你一定有辦法從火中將火毒花給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