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葉向塵道。
他陪着汐瑤在婢女的帶領下,來了一個宮殿,宮殿裡住着一個小女孩,巴域王在陪她玩。
“見過陛下。”
“見過父皇。”
巴域王見他們來了,微微點頭,“小公主自己玩一會,父皇過會兒再來陪你。”
看着他們父女,汐瑤不由得想到她的父皇。
她生來就沒有母妃,皇后娘娘對她雖然不曾苛待過,但也沒什麼感情。
她父皇有空時,就會陪她玩,而且極其寵愛她。
他總說,瑤兒這個頑劣又聰慧的性子最像他小時候。
巴域王的目光未曾離開過他的女兒,“這是孤最小的女兒,叫西琳。她從小救患有一種怪病,經常會抽搐,行動上也總是弱與常人。”
“孤請了很多大夫去看,都沒什麼結果,她昨日又犯病了,御醫說她這是加重了舊疾,怕是......你是天醫族聖女,你幫孤救救西琳。”
汐瑤看了看西琳,她眼神空洞,四肢發育緩慢,應該是先天不足,“陛下,西琳公主怕是先天不足,天醫秘術怕是隻能緩解她的病症,至於能不能痊癒還要看公主的造化。”
巴域王的目光燃起一絲希望,“真的?只是緩解病症也已經是奇蹟了,孤實在不忍再看她痛苦,那就勞煩聖女了。”
“我若可以替陛下分憂,我想求一個恩賞。”汐瑤說道。
“你說。”
“我求陛下放石場的奴隸自由,雲楚已滅,他們該回家了。”她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微微垂眸。
“父皇不可!”葉向塵先出口制止,若沒了那些奴隸,他就再無可以牽制汐瑤的籌碼。
這些日子葉向塵的所作所爲,巴域王自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葉向塵一直試圖挑起兩國戰爭,想拿下北齊邊境,穩固政權,日後爭奪皇位。
巴域王沉默了片刻,喚來身邊的人,吩咐下去,“放人。”
“父皇!若放那些人回去,採石計劃就會被擱置。”葉向塵還打算繼續勸說。
巴域王臉色卻很難看,厲聲打斷他,“住口!孤一直信任你,可你呢?你急功近利,爲了一己私慾難道要置你妹妹的命於不顧?”
葉向塵跪在地上,自嘲的笑了一下,淡淡地說:“兒臣知錯。”
汐瑤催動內力,使用秘術爲東遼公主治病,效果極佳。
巴域王也按照約定放了那些石場的奴隸,再加上齊軒的接應,那些人應該可以平安離開東遼。
到了晚間,葉向塵還是去了汐瑤所在的營帳。
他的身上散發着酒氣,見汐瑤坐在營帳內,本來想說些好話,可話一出口就變了味:“怎麼?還在等齊軒找人來救你?”
汐瑤看着他,一臉警惕。
她警惕的模樣,刺痛了他,他繼續出言嘲諷,“你不好奇,十三座城池和你,他會選擇哪個嗎?”
“他會選擇北齊邊土,因爲他是個好皇帝。”汐瑤冷冷答道。
“哼,我看是你在他眼中根本沒那麼重要。”
葉向塵派出去的使臣剛剛來報,軒寧帝說北齊是一個整體,不會分割任何一座城池出去。
“跟我去個地方。”
葉向塵拉起汐瑤,也不管她的掙扎,自顧自的扶她上馬,然後帶她往後山縱馬而去。
“好看嗎?”葉向塵把汐瑤圈在懷裡,他溫熱的氣息繞在汐瑤的耳邊。
她雖厭惡葉向塵,但不得不說,眼前的美景確是難得一見的。
山谷叢林,地孕天養一般,浮着新綠點翠。
在夜間,只有天邊的明月,還有風一吹動時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點火之光在此時真的可以與日月爭輝。
汐瑤不回答他,但時他垂眸時,看到她滿眼的欣喜之色。
“我從小被父皇責罰時,被同胞欺辱時,就會來這。”
“你是三皇子,從小就驍勇善戰,是巴域王最喜歡的兒子。誰又敢欺辱你?”汐瑤不屑的回道。
葉向塵苦笑了一下,“我孃親是大妃娘娘身邊的侍女,一日父皇喝多了,他欺辱了我孃親。一夜風流後,我孃親懷了我,也因爲免於一死,被勉強擡到嬪妾之位。我從小並不得寵,上面兩個兄長都是大妃嫡子,日日欺辱我和我孃親。”
“我知道我只有更努力,更拼命,才能讓父皇多看我一眼,所以十二歲,我就上戰場了,我寧願死也不願打一次敗仗。”他說着,攥緊了繮繩。
“你受過的苦難都不是你挑起戰爭的理由。”汐瑤嘆了口氣。
“所以呢?你在等着齊軒來救你嗎?據我所知,他拒絕割讓城池後,就折返回北齊邊城了。”他把懷中的汐瑤抱得更緊了些,“若我每日都帶你來這看螢火蟲,若我不再殺戮無辜,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一點。”
汐瑤苦笑,她幾次三番傷害齊軒,這次他不會再回頭找她了。
嗯,走了就好,至少不會開戰了。
靜謐的山谷除了蟲鳴聲,就只剩下他們兩個細微得呼吸聲。
“我不求你像愛齊軒那樣愛我,我只要你每天都比前一天能多一點點喜歡我,這樣......也不可以嗎?”
最後得半句,葉向塵說得脆弱又小心。
“我......”汐瑤沉默很久,再開口時聲音依舊疏離淡漠。
“哼,你還真當我會求得你的施捨嗎?你只是我的玩物。”他不想聽她的答案,他有那麼多女人,只有汐瑤最不識好歹。
-------------
北齊邊城。
“陛下,一切都準備好了,已集結十萬大軍。”影衛道。
“十萬......”齊軒蹙眉,還不夠,十萬太少了。
“陛下,臣是鎮守邊關的副將,臣有一提議。”一男子身穿鎧甲,皮膚黝黑。
“說。”
“陛下,李大將軍的陣營駐紮在30裡之外,或許可以讓李將軍助陛下一臂之力。”副將雙手抱拳,拱手道。
雖然齊軒留住李清鳶的後位,李佑勉強纔不再計較此事,只怕心中仍留嫌隙,不肯幫他。
但這僅十萬大軍,根本沒有勝算,汐瑤還在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