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場景,這些奴隸有女人,老人,還有小孩,她們大多瘦弱枯槁,身上還帶着傷,衣不蔽體。
十幾個東遼士兵手裡握着長鞭,只要哪個人稍微停下一點,就是一鞭揮上去。
“這些都是雲楚的俘虜,也是雲楚皇帝偷偷送給我們的。北齊開國後,這些人就成了東遼永遠的奴隸。可笑的是,她們還不知道雲楚亡了,就算雲楚沒有滅國,她們的雲楚王朝也早就放棄她們了,你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反抗嗎?”
汐瑤身形搖晃,腳下癱軟,她輕輕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她皇兄雖貪玩好色,揮霍無度,但絕不會放棄雲楚百姓,絕不會草菅人命!她的皇帝哥哥不會的,他或許不是個好皇帝,但......但他不是個冷血無情之人。
“他們不反抗,是以爲在這好好幹活,趙時韞就會帶他們回雲楚了,呵呵。”
“怎麼能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咬着牙強忍着眼淚,可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掉。
葉向塵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撫住汐瑤的側臉,擦去她的眼淚,“北齊皇帝不知道這些雲楚的舊賬,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爲了這些人討伐東遼的,她們現在只有你能救。”
“怎麼能救他們。”汐瑤鎮定了下來,她目光堅毅,透着一股倔勁。
葉向塵拿出羊皮卷,“只要你肯把你的名字和手印按上,我就可以答應你先放十個人走。”
汐瑤沉默地看着他,半天沒有動。
“怎麼樣?十條人命換一紙婚書,值得嗎?”他邪笑着問她,從那日汐瑤勸他不要引發兩國戰爭開始,他就知道她的軟肋。
不過他也很好奇,汐禾的女兒怎麼會在北齊皇帝身邊做個宮女,若只是小宮女又怎麼會心繫北齊百姓?還是說她關心的是雲楚?
“好。”她輕聲回道,“你先把人放走,先選老人和孩子放走。”
“自然,這是我對你的誠意。”他說着喚來看守他們的守衛,讓他們按照汐瑤的要求帶來了十個奴隸。
這十人分別是三個小孩,四個老人,還有三個婦女。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許多傷痕,是他們在黑暗的日子裡掙扎求生的痕跡。
“把這個給你們,你們出去後換點銀子分了,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她拔下頭上僅有的兩根珠釵還有一個金鐲子,都是剛到東遼時,巴域王賞賜給她的。
一個婦人接過首飾,她跪下,眼裡淚花盈盈,“是雲楚來救我們了嗎?我相公還在裡面”
“求求你救救我孃親,我孃親病了,我願意回去繼續幹活,放我孃親走吧。”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男孩見狀也趕快跪下苦苦哀求汐瑤。
他們竟然真的還不知道雲楚已經亡國的事實,抱着對自己國家的信任,一直堅持到今日。
汐瑤趕快先把他們扶起來,然後說:“你們先出去,這裡所有的人我都會想辦法救走的。我答應你們。”
她親自看到這些人出城後才放心,一把奪過羊皮卷,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上紅色的手印。
“剩下的那些人,我也要救。”
葉向塵笑了,他就是要這個效果,一把摟過汐瑤上馬,“現在你是我的側王妃,你想要救她們,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一路快馬回主城,然後葉向塵吩咐奴婢帶汐瑤下去好生打扮一番。
片刻之後,汐瑤穿着一身紫色軟煙羅紗裙,髮髻間金釵步搖長長的珠飾垂下,隨着步履搖曳。她只是略施粉黛,遮蓋住了蒼白的面色,顯得她氣色很好,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流盼生光的眸子。
葉向塵抓過她的手,往一個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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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這等了大半天,汐瑤到底在哪?”齊軒一來東遼,就被安排在這個營帳中等汐瑤過來。
“哈哈哈,軒寧帝,久等久等了。”葉向塵拉着汐瑤從帳外走進來。
齊軒,他真的來找她了,她想掙脫開他的手掌,他卻抓得更緊。
齊軒一眼看到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掌,一把拉過汐瑤另一隻手,“呵呵,東遼三皇子擄走孤宮中侍女,孤只好親自前來討要。”
就這樣汐瑤夾在兩個人中間,葉向塵勾起了一抹笑意,“都是我的不好,只是我與汐瑤早已相遇相知,暗生情愫,私定終身,所以纔有此下策。”
齊軒根本不信他說得那些,直接出言嘲諷,“簡直可笑!汐瑤分明就是被你擄來的!”
葉向塵早就猜到齊軒會是這個反應,他把懷裡的羊皮卷拿了出來,“這是我與汐瑤的婚書,在我東遼,雖是側妃,也是有嫁娶婚書的。上面可是有阿瑤的親筆。”
齊軒明顯頓了一下,拿過婚書,上面汐瑤兩個字的字跡,他最熟悉的字體,她的字都是他陪她練的。
他強迫自己冷靜,聲音也有幾分顫抖,“汐瑤,他逼你的對嗎?”
對啊......她的眼睛裡蒙上一層複雜的神色,可她怎麼能把這些說出口,還有那麼多的無辜百姓等着她去救。
“我心之所向而已。”她低垂下眸子,聲音淡淡的。
“你看着我說,你看着我說!”齊軒下意識捏緊她的手腕,正是她受傷的那隻手。
她強壓住淚水,看向齊軒,他依舊是那雙熟悉的漆黑如點墨的雙眸,但此時她看着這雙眼睛,她的心被狠狠的抽疼了。
“夠了,請陛下對我的側王妃客氣點。”葉向塵說到後面幾個字時攬過汐瑤的肩頭,然後與齊軒拉開了一斷距離。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直說就是,不用爲難一個女子。”齊軒知道她肯定時受人脅迫,她那麼驕傲,不會願意做側王妃。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和汐瑤解釋清楚,他一路快馬追來,就是要和汐瑤把一切說開。
葉向塵他本應該和齊軒提出一些條件,齊軒肯定會爲了汐瑤答應,可他此時卻只想讓眼前這個人明白汐瑤是他的!除了他,誰都別想擁有汐瑤!
下一秒,葉向塵往汐瑤的脣畔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