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情況的醫生聯繫到博誠言的家人和博誠言工作醫院裡負責博誠言的人(博誠言專屬護士),很快一羣人感到這所醫院,其中一位抱着資料的女護士,她穿着的白布鞋嘚嘚的跑到這所醫院的負責人面前道歉,處理博誠言照成的突**況。沒有來得急脫下白大褂的博素言跟博誠言的同事一起了解簡單的情況後,趕往手術室。
博誠言和病人(博康)在手術室一呆就是幾個小時,此時天已經黑了,記者們站在大廳也許是等不急了,改到手術室門口等,沒想到不只有記者門等不急,還有醫護人員,他們焦急的站在門口等待裡面的人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就在大家的等待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博素言興匆匆的衝進人羣,激動的拉門板,門裡鎖住了,博素言打不開。
“混蛋!”博素言拍門板,“哥!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啊,爸爸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好商量,不要這樣躲着,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哥……你聽見沒有?哥……”
在手術室裡的博誠言不是沒有聽見博素言的叫喊聲,是不願意見到博康外的任何人,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光鮮的錶殼,腐朽的內在,真真假假中,醞釀着陰謀與黑暗,要死的人想活,活着的人想死,生者與死者,幾多故事幾多愁,博誠言好累,卻身陷其中,不可脫身。
門外不知發生何事的博素言一聲一聲的叫喊着,門裡的博誠言捂着耳朵不想聽,但它還是一次一次傳進博誠言的耳朵裡鬧得博誠言腦袋好痛。皺起的眉毛,強忍住發怒的心,突然信仰起佛教,誠心祈禱上天不要帶走博康,卻不了,自己超讚的醫術和用心的祈禱換來的是博康斷掉的心跳,一個無跳動的聲音震破了博誠言美好的將來,擡頭,眼淚斷在眼眶裡,流不出來,收不回去,屏住呼吸,停不下來的心跳,苦悶在心口,腦子裡空白一片。
死亡,是每個人必經之路,現今,博康是路人,博誠言是送別人,誰來承受?誰來接受?承受、接受之後,明天要過得怎樣?失去了指南針,博誠言這飄揚在大海中央的船,明天,會去哪?會靠岸嗎?還是說哪個明天?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觀看着同一件事情,結果——難以預測。
門外的工作人員找來技術人員打開了手術的大門,博素言提出要自己一個走進手術室,大家不反對博素言的提議,讓博素言自己一個人走進門裡,過一個隔斷,博素言看見博誠言跪在地上,拉住博康的手,定定的,環境卻不是靜靜的,無跳動的心電儀器,博素言呼吸着的不是空氣,是痛。父親這麼不打招呼的走了,這……博素言用手捂着嘴,摸摸自己臉,沒有安慰的話可說,氣氛沉悶,黑灰色的佈景(整體背景色),白色,是這麼觸目,紅色是這般割心,少許的藍色,可以淡化,此景,博素言大可以抱住躺在手術檯上的博康或是跪在手術檯邊的博誠言痛苦一頓的,但,理智告訴博素言自己最好不要這樣,如果自己也像博誠言一樣把情緒表現得過於激動,那……博誠言有可能會出事,博素言在父親和哥哥之間,選擇先靠近跪在地上的哥哥,輕輕的說,“哥……”也許博素言爲了博誠言,可以假裝堅強,可以看着自己死去的父親而不帶一滴眼淚,是控制,是壓抑。
憋了好久不呼吸的博誠言不說話,但因爲博素言的打擾,博誠言開始好好呼吸。
“別跪了,不是你的錯。”救人是醫者的本分,但起死回生不是醫者的職責。“哥……不要這樣,”博素言眼紅紅,“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在,請不要放棄自己。”對於父親的離去,博素言與博誠言一樣心如刀割,可博素言沒有忘記博康有多在意博誠言,博康即便是死,也不願見到博誠言爲了自己成爲個廢人,沒了生氣。“爸爸他一直在,爲了我們,爸爸會一直在,只是方式不一樣。”
博誠言看向博素言,“他在?他在?”只有真的傻子纔會相信這美麗的謊言,博誠言苦澀的哈哈幾聲,笑容,讓面部扭曲了,笑不像笑,哭不像哭,“他在我們心裡?不……我要的不是記憶,我要的是真實。”博誠言狂吼着,“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我做了多少好事?做了多少善舉?結果呢?”博誠言站起來,“你看看……你看看……”指着躺在手術檯上的博康,“他跟我在一起還不夠10年,”博誠言快瘋了“人說7年會厭,他就算給我70年,我也不會厭倦,我愛他……勝過我的生命。”
“我知道。”博素言能不知博誠言對博康愛有多瘋狂嗎?可愛,不是獨佔。博素言上前擁住博誠言,“我知道。”博素言真希望自己和博誠言就這樣抱在一塊好好的大哭一場,至少,哭過後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
“素言……”博誠言閉上眼,放鬆身子靠着博素言一會兒。
博素言輕輕拍博誠言的背,“是,我是素言,我是素言。”
博誠言自我調節情緒,可以放下少許的痛苦好好思考的時候,博誠言輕推開博素言,“素言,幫我看好爸爸,不要讓外人騷擾他。”
“哥?”
“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人進來。”博誠言慎重的重複一遍。
博素言不知道博誠言要做什麼,看博誠言的態度不像是要去自殺的人,博素言也就答應了博誠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