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冉衆人回到了別墅,桑冉將臉上的裝束卸下,新一也恢復了白淨的小臉,已經到了晚上。
等她再次下樓後,就看到客廳上所有的人都已經聚在了一起,衆人的臉色很差,桑冉一看便問道:“怎麼了?”
奉忠奎睨了她一眼,將莫韻不小心侵入了夏公館的攝像中看到朱雀的身影,而她面對的人自然是夏儒風。
“這是什麼意思?”桑冉按了下重播畫面,這應該是莫韻刻錄下來的,畫面也僅僅是幾秒鐘而已,可這已經很明確地表示了,朱雀不僅僅是這邊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夏儒風的人。
羅成摸着下巴呵呵一笑:“還是靜妹妹想得周到,今天讓我一直盯着朱雀,所以她纔沒有機會去報信。”因爲最近的計劃都是背對着所有的人,除了能信任的青龍三人,其餘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在計劃着什麼。
桑冉摸了摸微溼的長髮,漫不經心道:“怪不得那天朱雀故意激怒我,原來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關鍵的消息。”怕是朱雀已經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靠最危險的一步棋。
不同於衆人一臉的凝重,奉忠奎的臉上則是多了幾分竊笑,桑冉看到不快地推了他一把:“老狐狸,你笑什麼?”
奉忠奎摸了摸腦袋,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不覺得現在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嗎?!”
桑冉翻白眼,坐在奉天行身邊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茶豪飲了一口,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脣邊的水漬,“能多有意思?你不要玩火自焚。”
對於奉忠奎奇怪的性格,桑冉有時候真的捉摸不透,這個世界上,能製得住奉忠奎的,大概也就是他拿她沒辦法的葉吟倩,還有能讓他一下子火氣蹭到最高點的何靜了吧?
她還真是佩服何靜竟然能忍這個人這麼多年,要是她,早就跑了,還跟他玩躲貓貓十多年!
奉忠奎伸出食指指了指電腦上的畫面,那意思是讓衆人想個辦法,是要將朱雀抓起來,還是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旦抓起來,就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敵在暗,局勢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利了。
可若是任由朱雀在他們的身邊,難保有一天會被她偷聽成功,或者是猜中他們的計劃,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要不然,用美男計?”桑冉拍手道,朱雀做再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得到奉天行,若是讓奉天行給她一點點的甜頭,或許會讓她暫時放開計劃也說不定。
莫韻閒閒地打斷桑冉異想天開的想法:“屆時她第一個做掉的人就是你。”
“那怎麼辦?”桑冉聳肩,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了,既然行不通那就讓他們自己想吧。
沒等衆人回答,桑冉拉着奉天行起身,留給衆人兩個瀟灑的背影。
“你去哪兒?”莫韻的聲音有的時候還挺有穿透力,桑冉想加裝沒聽到都不行,假裝打了個呵欠,她虛弱地說道:“我好累,麻煩你
們了,我先上樓睡覺了。”
莫韻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消失了的兩道身影,扭頭看向奉天擎:“我沒看錯吧?我們正在絞盡腦汁地幫她想對策,她現在上樓去睡覺了?”
羅成則是拍着大腿樂道:“這丫頭真有意思!”說完也走了,繼而是奉忠奎,何靜,奉瑜,新一……
奉天擎忍笑,拉起莫韻,笑道:“冉冉的意思是說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想得再多也無非一個辦法。”然後便拉着呆愣的莫韻,回房去做一些愛做的事情了。
而主臥室中的桑冉並沒有在一樓表現的那麼樂觀,她身後抵着奉天行的懷抱,看着這闌珊市的夜色,寂靜的夜晚,同時也是最殘忍的黑色。
一抹黑到極致的光芒,白晝又是相反的白,似乎在這世間,除了黑白,所有的顏色都蕩然無存。
“有對策了嗎?”奉天行汲取她身上的清香,他知道,其實桑冉在上樓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辦法,只是她不說,還是有她的原因的。在衆人面前,奉天行不好多問,可如今就剩他們兩人,他覺得他有必要了解桑冉在想什麼。
“奉天行,你說,人爲什麼要分好壞,愛恨?”沒有正面回答奉天行的問題,桑冉淡淡的語氣就像是春天的微風那般拂過人的臉龐,再輕柔地飄着清香帶給世人。
他微微收緊懷裡的纖腰,感受到她悲涼的心情,太多的時候,桑冉其實是很感性的。
她的內心裡極爲不願有人會因爲她而受到傷害,也不願因爲她,而讓別人去傷害他人。
他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一個女人,如果是感性的,並不代表她是懦弱的,相反的,她比所有人都看得開。
如今看來,這樣的一句話無非就是描述桑冉的。
低垂着雙眸想了許久,奉天行這才答道:“人的出身和父母無法選擇,擁有的性格雖然與環境相關,可卻與自己的心境有關,有些人,註定了用窄小的內心去衡量別人的大度,也就分成了所謂的好和壞。可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壞人是真正的壞人,也不是表面上的好人是一個大好人。”
桑冉輕笑,“其實我也知道,就是無法認同,就比如你,在外人眼中,你是個冷酷的黑道龍頭,可是在我和新一的眼裡,你是個好男人,好父親,我們能擁有你,這是太過幸運呢,還是上天對我們的不薄?”
聽着奉天行的話,桑冉的內心裡的鬱結三開了許多,她轉身面對着他,踮起腳尖主動將脣奉上。
而此刻,正在暗地裡觀察着兩人的朱雀更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水晶杯,“呲啦”一聲,水晶杯在她的手中猛然迸碎,玻璃渣劃上了手掌心中的肉,鮮血源源不斷地涌出。
而另一個能觀察到朱雀的房間裡,奉忠奎晃着手中的酒杯,細細地品了一口,絲毫沒有剛纔樓下那種戲謔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威嚴的王者一般。
“希望能如我所
願地上演,我的演員們,希望你們能發揮最精湛的演技。”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羅成帶了瓶香檳走了進來:“小玩可以,若是讓那羣孩子們知道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我想你是這輩子也喝不到媳婦茶了。”
奉忠奎臉上的凝重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得意,羅成搖着頭將酒杯遞給他。
“剛纔去地窖裡發現的好酒,明天這別墅裡該報失竊了。”
這一天,桑冉做了個夢,夢中她夢到自己被朱雀追殺,很快的她走到了光亮的地方,可是朱雀卻猛然一下不見了,只有一個空靈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就一個人孤獨終老吧!你什麼都擁有,可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殺你!我要把你囚禁在這個地方到你死去!”隨之便是刺耳的笑聲。
感覺到桑冉突然的抖動,奉天行立即清醒過來,將桑冉抱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感受到了熟悉的體溫和氣味,桑冉鑽進了他的懷裡,悶聲道:“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奉天行輕笑,這算是撒嬌嗎?
“什麼夢?”他低沉而又慵懶的生意在頭頂上響起,桑冉原本動盪的心也得到了一些安撫,漸漸平靜了下來。
當她將夢中的場景告訴他,奉天行下意識蹙眉,“我明天就把她給殺了!”現在奉天行不得不後悔,當初沒把朱雀給處死,當看到朱雀是他父親的人後,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但如今,朱雀顯然已經是迷失了心智,竟然與夏儒風勾搭在了一起。
留着這樣的人,終究是個後患,奉天行不得不爲桑冉的安危考慮。
聽了奉天行的話,桑冉蹙眉:“你怎麼這樣?”
不過是做了個夢,就要將人殺死,要是哪天她不小心讓他受傷了,那她是不是還得凌遲啊?
奉天行微微嘆氣,道:“可危及你的安危,這件事我不得不上心。”那一次桑冉受傷進了醫院,差一點就搶救不回來了。
一想到這,奉天行就覺得心裡堵着難受,而他也在那時候發誓,決不讓桑冉在涉及任何危險當中。
所以纔會將白虎寸步不離地保護着她,而他也曾讓桑冉發誓不再私自出別墅。
雖然桑拿時常會“忘了”這個約定,但是他知道桑冉有分寸,也就沒有太過追究。
可奉天行了解朱雀,她甚至比一些殺手還要冷酷,比夏雨凝更加難對付,單看她隱藏得如此之深,奉天行就已經對她心有芥蒂。只要一想到她會傷害到桑冉,奉天行恨不得將朱雀千刀萬剮。
“先放着吧,再說現在朱雀就是想聯絡夏儒風都沒有辦法。”桑冉勸道,她的心,也因奉天行的話漸漸暖了起來。
這人,愛得霸道,不會說話,可是卻是唯一能讓她動心的男人。
桑冉不禁想起奉天行曾說的,等這一切的事情都落下帷幕之後,他們就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