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跟我說過這麼一個故事,說一天王子去打獵歸來看到看家的狗舔着嘴角的鮮血。而放在家裡的孩子不知去向,王子一劍刺殺了狗的心臟,狗那聲驚鳴嚇醒了被藏在地毯裡的嬰兒。那時王子才發現屋子的角落躺在一隻死了的野狼,王子後悔已經來不及。
然而,直到最後一刻那隻狗都還未明白過來自己做錯了什麼?主人爲何要殺它。
那隻狗什麼都沒有做錯,它在儘自己的責任。只是現狀迷惑了王子,讓他以爲是它吃了他的孩子。而冰諾兒此刻遇到的何嘗又不是這樣的狀況,她什麼都沒有做,卻被表面的假象推向了陰謀漩渦的中央。
來到醫院的顧藍和冰諾兒在見到木嫣之前受到了門口保鏢的阻攔,那些保鏢虎視眈眈的盯着冰諾兒和顧藍,一臉的戒備。
那場殘忍他們是知道的,樓必安一口咬定是這個女孩殺了樓夫人。聽當時在現場的同事也說冰諾兒很可能是殺人兇手,樓安必交待他們要保護好木小姐,免得冰諾兒來殺人滅口,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柔弱致極的女孩會是殺人兇手嗎?她是來殺木嫣的嗎?保鏢在心裡疑惑的想着。
面對着兩個保鏢的阻攔冰諾兒顯得很平靜,而本來就有怒火的顧藍就淡定不了了。他往前一站,眼底一片冷意的看着兩個保安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欲被諾兒阻止了。
“兩位,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木嫣情況怎麼樣了,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她話語淡淡, 語氣極柔,保證的口吻說道。
他們也是在做他們份內的事,何必爲難人呢。每一份工作都有每一份工作的難處,她不想爲難任何人。
本來虎視眈眈戒備着冰諾兒的兩個保鏢面對着溫和脾氣的冰諾兒一愣,不似剛纔那麼冰冷的說道:“冰小姐,對不起,我們也只是按規矩辦事而已。”語氣裡滿是歉意。
眼前這個女孩怎麼看都不像那種心狠手辣到會殘害樓夫人的發,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吧?其中一個保鏢想着。
只可惜他想有什麼誤會有什麼用,已經有人認定冰諾兒就是殺人兇手了,不是嗎?
“我知道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如果你們擔心我傷害木嫣,你們可以在一旁看着,我就和木嫣說幾句話就可以了。”冰諾兒看着兩個保鏢,眼底一片真誠的說道。
真是可笑,想她嗜血羅剎想要見一個人居然都如此的難。看來人不是萬能的,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到的。
“這個…… ”和冰諾兒對話的那個保鏢看了另一保鏢一眼,猶豫不決着。
雖然上面是那麼交待的沒錯,但別人都那麼說了。而且她覺得這個女人不會對木嫣做些什麼,放她進去應該沒什麼事吧。保鏢在心底思量着。
“冰小姐請,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還請冰小姐不要爲難我們纔好。”另一個保鏢相當客氣的說道,話語提醒着。
這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而且他們完全是拿着自己的飯碗,腦袋在幫冰諾兒。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女人不要爲難他們的好,要不然就……
“那諾兒在此謝謝兩位,如果以後兩位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忙。”諾兒笑道,話語裡全是感謝。
原本以爲這個兩個保鏢一定會多加阻攔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放自己進去了。看來是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幫她冰諾兒的人她會記得一輩子,而想要害她冰諾兒的人,她會讓那人一輩子都記住她。
推門而入,在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剎冰諾兒還聽到最開始與自己對話的那保鏢不安的問道:“這樣做真的可以嗎?萬一被上面發現追究下來,我們就慘了。”話語裡滿是緊張與恐懼。
雖然這個女子看起來是無害的,可畢竟上面都那麼交待了。現在他們違反命令放人進去,出了什麼事他們只能提腦袋去見了。
後面兩位保鏢再說些什麼冰諾兒都沒聽到,也沒有心思聽。在她眼中,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事便和她沒有關係。
你或許會說她很殘忍,很無情。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她承諾過有什麼事儘管來找她,但前提是他們有那個命出現在她面前。
進入病房,冰諾兒看到的是一抹清瘦纖影站在窗前。明媚溫暖的陽光打在女子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瀰漫着絲絲悲傷。
“木小姐看起來恢復的挺不錯的。”清冷如玉的聲音淡淡的,看似關心的語氣裡卻透着絲絲詭異的笑意。
她還以爲木嫣傷重到連牀都起不來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如此。
冰諾兒的聲音讓木嫣的身體一僵,卻只是瞬間然後轉過身一臉茫然迷惑的看着冰諾兒,嬌媚的聲音柔柔道:“你是……我認識你嗎?”她的聲音很好聽,讓人有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雖然只是剎那,但木嫣的反應沒有逃脫冰諾兒的雙眼。木嫣不愧是演技派,她的反應極快。如若不是她眼力好,加上木嫣沒有想到她出現在這裡心裡無措外,她也許都會認爲木嫣真的失憶了。
“木小姐這是怎麼了,真的失憶了嗎?”冰諾兒看着木嫣,那雙清澈閃爍着銳利光芒的眸子如同獵豹鎖定獵物般。
她滿臉訝異,一副完全沒有想到的樣子。可心裡卻是冷冷的,木嫣,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裝到什麼時候。
“對不起,我不記得你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她那麼有禮貌,話語裡全是歉意,一臉迷惑的看着冰諾兒。
冰諾兒這個女人那麼聰明,只要稍微有不對勁的地方就會引起她的懷疑。剛纔她的反應被抓到了嗎?冰諾兒心裡已經在懷疑了嗎?木嫣並不敢肯定。
“真的失憶了啊。”冰諾兒一個劍步竄到木嫣面前,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散發出來的熱氣。
不錯,這演技是絕對的。看來在演技圈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練就了一身完美的演技和處驚不變的隱藏。
當冰諾兒靠近的那一剎只有木嫣自己知道她有多慌張,那藏在病服中纖細的手緊握成拳,讓自己極力的保持鎮靜。
一個後
退,拉開與冰諾兒之間的距離。那雙妖嬈透着媚意的盈盈水眸裡有着不安與害怕,粉嫩惑人的脣輕啓道:“這位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似乎對我存在着敵意。”嬌媚的話語裡滿是疑惑。
“如果以前我有什麼地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現在向你道歉。”說着,木嫣還向冰諾兒鞠了一躬。
低身彎腰的那一剎,木嫣那雙如琉璃般好看的盈盈水眸裡閃過一道狠辣的光芒。
看着木嫣做的這些,冰諾兒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夠了,木嫣。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真的失憶了嗎?”清冷如玉的聲音裡瀰漫着刺骨的冷意,眼底一片蕭殺的無情。
她可沒有那個耐心在這裡陪她演戲,她只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相信木嫣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膽子陷害她,她的背後一定還有個幕後黑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木嫣一臉委屈的模樣看着冰諾兒,相當無辜的說道。
真的發現了嗎?這個女人夠精明居然那麼快就知道了。可是怎麼辦,只要她不承認,冰諾兒就沒有語氣證明她是假裝失憶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真的失憶,你可以去找我的主治醫生問問。”她急於解釋着,生怕冰諾兒不相信她。
沒有證據的事她是不會承認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更不可能承認。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錯過了她很可能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木嫣的冥頑不靈將冰諾兒耐心徹底耗完,一個趨咧近身木嫣。等到木嫣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鋒利泛着寒氣的刀便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木嫣,你信不信只要我手輕輕一動,你就會去陪閻王。”她的聲音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極輕極冷,肅殺而嗜血。
不要以爲她真的不敢動手,她冰諾兒殺的人也不差這一個。
那聲音讓木嫣心底發毛,寒意直生,然後蔓延到四肢百骸。木嫣僵着身體,連呼吸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冰諾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嬌媚的聲音顫抖着,琉璃般的盈盈水眸裡全是恐懼與害怕。
這一句便暴露了木嫣沒有失憶。她認得冰諾兒,那便說明這個女人失憶是假的?
“沒錯,我是沒有失憶。可那又怎麼樣,你和墨之前已經是不可能了,不是嗎?”她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充滿了憤怒和嫉妒。
冰諾兒和墨之前已經是不可能的,她有沒有失憶被冰諾兒發現又有什麼關係。因爲不管冰諾兒再說什麼,墨都不會再相信她了。
你和墨之間已經不可能了這句話聽在冰諾兒的耳朵裡是如此的尖銳,就好像一把紮在心上那般的痛。
只是,這些在樓墨用槍指着她的時候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可能,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可是爲什麼當這個事實被別人戳破的時候,她居然會難受。
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她現在只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