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遠站在一座山頭上,身後是釋天風以及公良羽、方澤、百里明四人。
釋天風將兩個非常大的包裹,抱起來一個遞給陳修遠。
“師尊,東西都準備好了。”
陳修遠沒有去接比他還大的包裹,伸手一揮,包裹便憑空消失。
神通·袖裡幹坤。
公良羽等人都是心中一震,這是,空間法則的道法神通吧?
幾人面面相覷,但很快也壓住了震驚的心思。
陳修遠不是敵人,而是隊友,隊友,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在沒有達到洞天境界之前,修士是無法收納東西的。
只能藉助外力,比如非常珍貴的儲物戒指或儲物腰帶等儲物類的法寶。
可這樣的東西,就算是道域都極爲少見。
因爲能夠利用空間法則的修士,誰會大批量的去做這種戒指?
一般都是給家族中的小輩隨手弄一個。
道元大陸的修士,境界最高的只有聖境,還遠遠達不到利用空間法則去製作儲物法寶的程度。
所以道元大陸上的修士,除了皇室之外,幾乎就沒有人擁有這樣的寶貝。
再說了,只要到了洞天境界,體內開闢了洞天,也就用不上這儲物類的法寶。
所以這東西就有些雞肋的感覺。
能接觸到使用空間法則修士的人,修煉到一個洞天境界也不是什麼問題。
接觸不到的,也不會去奢求這種東西。
同樣的,相應的道法神通自然也就很少有人去研發了。
因爲要精通空間法則,才能施展。
指望一個連洞天境界都沒有的修士理解什麼是法則,這就有點癡人說夢了。
可陳修遠顯然是例外的。
下一刻,釋天風也將包裹收了起來。
同樣的神通,同樣的做法。
讓公良羽等人都是眼皮一跳。
陳修遠會這樣的神通道法,他們還能理解,畢竟不是誰都能一場講道讓數十萬的修士突破的。
對於道的感悟,整個道元大陸上,沒人可以比得上陳修遠了。
可釋天風爲什麼也會?
雖然他是陳修遠的弟子,但這種神通道法可不是教了就能會的。
必須要對空間法則有一定的感悟和理解才行。
釋天風看向三人,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可只有經歷過才知道,白衣仙教徒弟,那就是醍醐灌頂。
直接以最本質的理解和感悟,灌輸給自己。
這樣還不能學會,釋天風也就不用修道了。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陳修遠看向衆人,說道:“此行切記小心再小心,事關千萬百姓的性命,容不得我們大意。”
公良羽抱拳說道:“請公子爺放心,我們一定不負公子爺所託。”
兩道一姓十一宗,今天只來了他們三個人。
百里明還不是這其中的人。
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陳修遠相信他們!
百里明和方澤兩人也是抱拳說道:“請公子爺放心。”
陳修遠見狀,說道:“那就按計劃行事,釋天風和公良羽一隊,百里明和方澤一隊,拓荒城和守荒城就交給你們了。”
釋天風說道:“放心吧,師尊,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陳修遠點了點頭,率先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
公良羽眼中有些擔憂:“公子爺一個人去開荒城,實在是太危險了,不行再找幾個過去幫公子爺吧?”
百里明點點頭:“開荒城有八姓的家主,還是第一個接觸到靈氣潮汐的城池,到時候一旦開始行動,公子爺承受的壓力和危險絕對是最大的。”
方澤也是有些擔心:“倒不是不相信公子爺的實力,而是屆時肯定有道域的修士下界,那纔是棘手的事情。”
釋天風微微一笑:“道域修士又如何,這次太子殿下可是將大玄的鎮國之劍都交給了師尊,聖境之內,誰能是師尊敵手?”
釋天風的自信當然不是來源於大玄的鎮國之劍,而是他知道師尊就是白衣仙。
都說自封修爲的戰鬥是欺負同境界的修士,天底下還有哪個修士能比得上白衣仙?
師尊又有天然大陣在手,可以輕鬆調用法則之力。
只能發揮出聖境戰力的修士,真的是來多少都白搭。
可相比於釋天風,其他三人還是有些擔憂。
只不過陳修遠本人都絲毫不在意,說明肯定有着一定的底牌和手段。
衆人便也不好多說。
“那就如此,再通知一下其他核心嫡傳和數萬修士,都做好準備,一旦戰鬥開啓,第一時間奔赴戰場,以最快的時間解決戰鬥,然後隨時準備支援公子爺。”
公良羽說完,拿出了聯絡靈玉開始通知。
釋天風見狀也沒有阻止。
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目光看向了知行道的方澤和百里明,說道:“你們潛入的時候,一定小心點,雖然八姓的家主不在我們的這兩座城,但說不定還是有其他的核心成員在城中坐鎮。”
兩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
隨着公良羽傳遞完消息,幾人對視一眼,兩人一隊,同時隱藏了身形,向着拓荒城和守荒城分別離去。
……
荒州三大城池當中,鐵匠、木匠以及一部分玉石匠人開始了忙碌的打造工作。
天網成員自從一接到陳修遠的圖紙,便將其拆分成了數份。
因爲此地的天網成員九成都是當地人。
所以託關係也好,直接認識也罷,總能通過當地的關係,找到這些匠人打造物件。
不過畢竟都是臨時吸收的天網成員。
這些人的層層篩查並沒有放在對於天網這個組織的忠心上面。
而是對於大玄的忠心,是對人族的維護之心。
說的通俗一點,紅娘找的都是一些憤青,對大玄有強烈歸屬感的憤青。
也只有憤青,才能在這時候爲了大玄的榮耀,爲了家鄉父老的生命,挺身而出,以普通人的身份,悍不畏死,直面修海中赫赫有名的八姓修士。
憤青在這時候不是什麼貶義詞或者中性詞,而是褒義詞。
是一羣敢於爲了理想而獻身的少年!
當然,少年們總是容易衝動。
所以得有個主心骨。
能震住他們,聲名在外的主心骨!
剩下的一成天網修士可起不了這樣的作用。
於是,在第二天快要結束的時候。
開荒城中,出現了一個黑衣少年。
少年面容陽光俊朗,身材修長,一身黑色的勁裝顯得英俊不凡。
赫然便是陳修遠。
連易容僞裝都沒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開荒城中。
沒有任何人發覺他的到來。
陳修遠走在街道上,看着日落餘暉散在行人的肩頭。
他的身形忽左忽右,避開來往的百姓。
也避開了城中巡邏的八姓子弟。
與這些人沒有任何的接觸。
奇怪的是,人羣中出現了一個陳修遠這樣左挪右閃的少年。
可沒有一個人對這樣的情況感覺奇怪。
彷彿陳修遠根本不存在一樣。
事實上也如此。
在他們的眼中,確實沒有陳修遠的身影。
陳修遠一路前行,按照記憶中太子給的城中的路線圖紙,徑直走到了一座酒樓當中。
此刻正是用飯之際,酒樓中雖然沒有熱鬧喧天的景象。
但進出吃飯的客人也有不少,一樓的大堂都差不多坐滿了。
能在這個時候還有這樣的生意,也證明了這個酒樓的飯菜確實不錯。
陳修遠掃了一眼,都是小二在忙乎。
沒有看到掌櫃的身影。
便穿過了大堂,直接去了後院當中。
酒樓的後院,不對外人開放。
此時,後院的一間雜物間中,早已經匯聚了十七八個少年。
鐵柱也在其中。
酒樓的掌櫃身爲此處聯絡點的負責人。
對着衆人沉聲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明天晚上必須要全部將東西拿到手,你們都負責聯絡下一級的成員,回去之後,把這件事再叮囑一下。”
衆少年聞聽此言,都是面露難色。
鐵柱開口說道:“城中的匠人不多,能被信任的更是隻有十三人,只是依靠他們,恐怕時間根本趕不及。”
這話說在了所有人的心窩裡。
“是啊,圖紙中所需要的配件太多了,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來。”
“掌櫃的,能否寬限幾日?”
掌櫃的輕聲一嘆,說道:“你們還沒有清楚,我們現在做的,跟正面戰場的戰鬥一樣,只不過這是隱藏在暗處的戰爭。”
“我可以給你們時間,但是八姓的修士能夠給你們時間?天地靈氣潮汐能夠給你們時間?”
“明夜子時一到,第一波靈氣潮汐就會來襲,所以只能趕在之前完成任務,否則,你們敢保證八姓就不會在明晚動手?”
有少年說道:“可是……”
掌櫃的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沒什麼可是的,如果想要退出,我也不會攔着你們,數千萬百姓的性命,你們可以去試着賭一下,看八姓臨走前會不會留下。”
那少年面紅耳赤,急忙搖頭,說着:“八姓狼子野心,他們怎麼會那麼好說話,真要如此,何必將城池看守的這般嚴密?”
“知道就好。”掌櫃的冷哼一聲,“公子爺曾經說過,沒有辦法的時候,那就換個思路換個方向去想辦法,只要智商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鐵柱點頭,說道:“掌櫃的說的沒錯,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想不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要不然這樣,我們和下一級戰友,一同前往學習打造,就當拜師多學一門手藝。”
有人出聲反對:“圖紙要求的技藝一般,可對於精度要求很高,這也是承接靈力的重點,我們什麼都不懂,去了反而會影響匠人的進度。”
掌櫃的點頭,說道:“沒錯,但是換個方向,如果我們去幫助打造胚胎呢?把模子弄出來,精雕的事情讓匠人來做,是不是可行?”
“這個方法可行。”
“但還是不一定能趕得及,時間緊任務重,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衆人說着,便要準備離開。
這時,雜物間的門忽然開了。
吱呀——
所有人眼皮一跳,心全部提到了嗓子眼。
緊張的看向門外。
掌櫃的雖然慌亂,但還是強作鎮定:“鬼鬼祟祟,還不出來?”
門外空無一物,也沒有任何的人影。
衆人就要出去看看。
一道聲音傳來:“抱歉,忘了露出身形。”
隨着話音落下,衆人的面前,雜物間的門口憑空出現了一個少年。
鐵柱等人還在警惕和疑惑,見狀更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只有掌櫃的一臉的驚喜:“公子爺!您怎麼來了!”
這話一出,鐵柱等人都愣在了原地。
公子爺?
這個稱呼,在天網中,就只有一個人能被這樣叫。
天網的創始人,秋招第一名,大玄第一紈絝,陳修遠!
面前這個黑衣少年就是陳修遠?
公子爺不是喜歡穿白衣服嗎?
陳修遠笑了笑:“我爲什麼不能來?還是你們不歡迎我來?”
掌櫃的一拍大腿,說道:“怎麼會,小的開門做客,盼星星盼月亮都盼着公子爺來呢。”
說着,對着鐵柱等人介紹道:“這位,今年秋招第一名,滁州城的公子爺陳修遠!”
掌櫃的並沒有說天網首領之類的。
衆人聞言,立刻明白了掌櫃話語中的含義。
都是對着陳修遠齊齊行禮,眼中都是帶着一絲的警惕。
掌櫃請了陳修遠進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爺莫怪,酒樓打算擴張發展,競爭對手太多,普通的房子很容易暴露,索性就用雜物間作爲商議之處了。”
只是隨着陳修遠走進了雜物間。
掌櫃的忽然低聲說道:“公子爺,我這可是有自家釀的宮廷玉液酒,不知公子爺有沒有興趣?”
陳修遠笑着看向掌櫃,說道:“一百八一杯。”
“我還以爲你不會問我了。”
掌櫃的聽着陳修遠接上了暗號,這纔對着陳修遠行禮道:“天網丁字三十七號,劉飛,拜見公子爺!”
陳修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
說道:“辛苦大家了,等明天一過,這件事也就該有個結果了。”
衆人聞言,並沒有露出喜色,反而一個個憂慮的看向了掌櫃劉飛。
劉飛抱拳躬身,沉聲道:“公子爺交代的東西還沒有打造完畢,請公子爺責罰。”
陳修遠指了指旁邊的空地,一個巨大的包裹突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你看這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