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稍微中毒淺一點的,就是村子裡的普通郎中就能治好。不過中毒深的這些郎中就沒辦法了。而且還有一些郎中自己中毒頗深都無法解。
這村子裡的人既然喝了水都中了屍毒,毒醫自然也是要喝這毒水的。不過這含有屍毒的毒水他喝起來,就跟沒毒一樣。因爲這屍毒水與他的毒風酒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所以村子裡唯一沒有中毒人,便是他毒醫了。
同樣作爲郎中,村子裡的郎中自然是自然住在山中那個奇怪的老頭是什麼人物。不過好在這個小村子的人並不多,平時也都是小病,靠着村子裡的幾個郎中倒也能治療得過來。而這些郎中暗中好像都很有默契一樣,誰都不給村名說起這個在醫界十分有名的毒醫。以免自己的飯碗被搶了。
但是這次卻不同了,不僅全村的人都中毒了,連同幾個郎中都中毒了。中毒輕的郎中自己就解了,但還有幾個中毒深了,就沒辦法了。眼看着全村要死掉不少人,幾個郎中一商議,還是去找毒醫救命吧。讓毒醫來治療這屍毒,簡直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於是第二天這幾個郎中便指引村名去山中找毒醫,起初這些村名還將信將疑,覺得那裡那個怪老頭居然會這麼厲害?不過這幾個郎中指天發誓眼下除了他就沒有人能救大家了。當然或許還有其他名醫,但遠水解了不近火。這眼前就有一尊大佛,又何必捨近求遠呢。畢竟現在人命關天,多耽擱一天,就得多死許多人。
不過這幾個郎中也和村名說了這毒醫的規矩。那就是你家有錢沒錢不重要,只要你能找到稀奇珍貴的毒物給他就行了。聽了這條件,倒是把那些窮人給樂壞了。畢竟他們覺得既然是名醫,那要的診費肯定不少。現在聽說只要找到珍貴稀奇的毒物就能連診費都省了,一時間山裡田間,到處都是人在找毒物。
倒也有些家中富裕的人不信有人不愛錢財的,便差遣僕人去山中找毒醫。可卻全部都被毒醫給打發回來了,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上好的毒物再多錢都不行。不過要是毒物能讓他看得上眼,就算差一點,再補些錢也是可以的。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毒物。
這樣一來,村子裡的窮人更是相信只要自己找到珍貴稀奇的毒物便能全免診費。要知道不管什麼地方,窮人永遠是比富人多的。所以不少毒物便先給這些窮人找去了。而且就算那些富人家中的僕人,父母家人也都在本村,他們家中也有中了屍毒了。所以這些富人差遣這些僕人出來找毒物,都許了許多錢銀,就怕僕人找到好毒物自己藏起來先救自己家人。
毒醫似乎從自己喝到屍毒水那一天起,就遇見了今日的情況,早早的就已經想好了解毒的方法,就等着這些村民求自己。這倒是一個收集毒物的好時機。
之後每天都有人送來毒物,然後領取到毒醫調製好的解毒藥。喝下解藥之後,果然是藥到病除,喝了之後就頓時感覺好了不少,到了第二天便完全跟沒事一樣。這更增加所有村民的信心,那些還沒找到毒物的,也更加賣力的尋找起來。
不過在這些村民裡,唯獨只有一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門去找毒物。那便是住在離毒醫不遠處的錢家。這錢家住在山裡,自然就是獵戶。而錢家只有一個兒子,便是錢虎。這錢虎打獵是一把好手,不過每次打獵總是去得很遠,而且一去就是三四天才回來。不過每次回來總是收穫頗豐。
這次也趕巧,他前腳剛走,後腳村子裡就爆發了屍毒。他家裡只有雙親和妻子兒子,妻子這日打了水做飯,當天全家人就覺得不對頭,都是頭暈噁心,還以爲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倒也沒往中毒上面去想。其實也虧的他們家中毒不深,不然的話早就全家都倒了。
到了第二天,全家的情況加深,特別是雙親和小兒子,又拉有吐,而且面色極差,倒不是煞白,而是烏黑。這妻子倒也看出面色嘴脣烏黑肯定是中毒了,於是仗着自己還有幾分力氣,撐着身子到村子裡面請郎中。
可到村子才知道,不光他家,全村子的人都中毒了。而且連郎中都中毒解不了。錢家正好家中沒什麼銀錢了,錢虎這才上山去打獵。雖然他家的人中毒不深,有郎中可以醫治中毒淺的人。但他家卻人數多,四個人全部中毒,想要買齊四人分量的解藥,錢卻是不夠。
其實換做平時,也就夠了。可惜這幾個郎中卻沒放過這個撈錢的好機會,大大提高了藥價。所以這錢虎的妻子也就買夠了兩人份的。不過卻也從村民那裡得知只要能抓到毒物便能去毒醫那裡換解藥。可現在一家四人都中了毒,誰有力氣去抓毒物啊。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盤算着這兩人份的解藥給誰吃。
因爲錢虎極爲有孝心,對雙親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錢虎的妻子有時稍微照顧得不周道,都會惹得錢虎一頓罵。雖然如此,但錢虎的妻子倒也覺得錢虎如此有孝心很是難得,雖然被罵也不去計較。這下全家四人都中毒了,倘若解藥讓她自己吃了,她倒可以去抓毒物然後去毒醫那裡換解藥。可她又怕萬一中途錢虎回來了,得知有了解藥她先自己吃了,那後果是她不敢想的。
於是她便打算先讓公公婆婆吃解藥,然後她仗着自己身體好,再外出去找毒物換解藥。回到家後,她也沒有說錢不夠買四人份的解藥,只說今天藥都已經賣完了,她只買到兩份。先讓公公婆婆吃,明日她再去買就是了。
錢虎的爹孃都已經八十多了,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不過畢竟歲數大了,這一中毒立刻就不行了。於是也不疑有他,雙雙吃了解藥。到第二天,兩人的病情果然有所好轉,但依然還得躺在牀上休息。不過錢虎的妻子毒性卻加重了,但她沒有選擇,必須得出門去找毒物,然後還了解藥救自己和兒子。她心中也在期盼着錢虎快些回來。
錢虎的妻子這時候已經走路都不怎麼走得穩了,卻還咬着牙堅持在山中找着毒物。這找了一上午,找的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什麼都沒找到。她正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卻突然看見前面一隻花斑大蜈蚣正在枯葉下面穿梭。
她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不過馬上心中就興奮不已,她知道這蜈蚣定然是好毒物,只要能給毒醫的話,那麼一定能還來兩人解藥,救她自己和兒子。不過她出來時怕公公婆婆起疑心,就什麼都沒帶,這會倒不知如何去抓這蜈蚣了。
看眼這蜈蚣越走越遠,她心中焦急,竟然從地上撿一片較大的樹葉,想要用樹葉按住蜈蚣,然後把它裹在樹葉裡面。便立刻跑去毒醫家換解藥。這時蜈蚣已經趴得有些遠了,加上好像這條蜈蚣已經感覺到有人在朝它靠近,走得也更快了。這一下可讓錢虎的妻子有些心急了,何奈她頭昏眼花,腳下輕飄飄的,實在是走不快。
眼看這蜈蚣就要鑽進石縫裡,她突然使出最後的力氣身子往前一撲,雙手使勁按住了那條蜈蚣。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居然抓到這條蜈蚣了,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她邊覺得手上一痛,這疼痛讓她立刻將蜈蚣甩出去老遠。
她將手放到眼前一看,之間中指上正在流血,雖然口子不大,但卻疼痛難忍。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本身就中了屍毒,這會又被這毒蜈蚣咬了一口。饒是她本來中毒還算輕,現在也挺不住了。
不過她意識倒還清楚,心想家裡還有幾樣她陪嫁的首飾。之前捨不得,這會爲了救命,希望能用這些首飾去村子裡的郎中那裡換些解藥。也算是她意志堅強了,竟然渾渾噩噩的走了回去。不過一走回去就暈倒了。
這時她公公婆婆倒也解了毒,只是身子還有些軟,不大使得上勁。這會見兒媳婦倒在門口,連忙下牀去把兒媳婦扶進了屋子裡。老兩口倒也注意到了兒媳婦上手的傷口。這時候那口子已經開始發黑。
老兩口常年住在山中,一看就知道是被毒物咬了,而且還是很厲害的毒物。老兩口叫喊了幾聲,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去村子裡買解藥嗎,怎麼手上還被毒物給咬了。摸了摸兒媳婦的身上,也沒有銀子。老兩口平時不管錢,也不知道家中錢財用度。只聽兒媳婦昨天說今天去買解藥,還以爲身上又揣了銀子出去了。
這會回來身上卻沒了銀子,想必是途中給人劫了,但他們這村子從來沒出過盜匪,老兩口一時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先把兒媳婦扶到牀上休息。經過這一番折騰,雖然只是走到門口把兒媳婦扶到牀上,但是對現在的老兩口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們也坐在凳子上不停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