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正突然噴出血來,確實是因爲血魔老祖給了霸王屍重重的一擊。起初當霸王屍衝向血魔老祖的時候,血魔老祖也確實沒有料到周雅正居然會躍過他朝身後的虛空子等人衝去。可血魔老祖有心回身阻擋,但霸王屍以近在眼前,他卻也無力管周雅正,只得先全力對付霸王屍。
霸王屍雖然此時厲害了不少,可與血魔老祖比起來仍是要遜色不少。是以霸王屍只能拖得了血魔老祖片刻,打他個措手不及。等血魔老祖反應過來後,霸王屍就完全不是對手了。況且現在霸王屍也沒有血光劍在手,又少了一件利器。
血魔老祖迎上霸王屍的時候,一時還有些慌忙,是以只一味躲閃。可幾招過後,血魔老祖就定住了心神,開始還擊起來。況且此時血光劍已經脫手,血魔老祖只是再要收回來就方便得多了。正當這一人一屍交手數招後,血魔老祖忽聽背後“當”的一聲,頓時一個念頭閃過。那就是他的血光劍被誰人的飛劍給擋開了。
想到這裡血魔老祖身子一翻,繞過了霸王屍,同時手指輕揮,那柄被風如晦擋開的血光劍頓時朝着血魔老祖飛來。血魔老祖一見,心頭喜極,當即自己立刻避開,同時指揮着血光劍斬殺霸王屍。
霸王屍此時得的命令只是糾纏住血魔老祖,所以見血魔老祖迅速避開,他便也追了上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血光劍。就在周雅正躍過虛空子等人,和桑雷多師兄弟接觸的同時,那柄血光劍卻也直直的從霸王屍的背心處插入,直沒入劍柄,劍尖也從胸口貫穿了出來。
霸王屍突然受到的這下重創,立刻也反應到了周雅正身上。周雅正此時只覺得胸口刺痛,似乎還有些提不上氣來,周圍的聲音也都模糊了。而眼前的桑雷多師兄弟驚慌失措的樣子似乎也放慢了不少,就像慢動作一樣。
周雅正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他意識卻十分的清醒。這時候的狀態就如喝醉酒一般,雖然頭重腳輕,渾身不得勁不怎麼聽使喚了。可意識卻十分的清楚。周圍的聲音雖然模糊,但他也能清楚的聽見桑雷多師兄弟兩人的哀嚎和慘叫,以及不停喊着“攔住他。”
周雅正此時雙手往前一竄,一下抓住了桑雷多師兄弟兩人的脖子,可抓住是抓住了,但卻好像已經用不上力了。同時他感覺自己背心又是一沉,一口鮮血沒忍住又噴了出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殺掉桑雷多和桑修多了。
他一下轉過身子,只見虛空子正站在他身後,一隻手剛收回去,不過立刻又揮了出來。這一下虛空子一掌拍在了周雅正的胸口。周雅正此時本就失了力氣,這一擊重掌將他擊出數丈,直接撞到了洞口旁邊的崖壁上。
就在周雅正身子被擊得往後飛去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的霸王屍胸口中了一劍,而血魔老祖正繞到他身後想要拔出飛劍。看樣子是要親自補上最後一劍了。現在的周雅正和霸王屍是一榮俱榮,一損具損。起初還只是霸王屍中了一劍,連同周雅正也受了傷。而現在周雅正連中虛空子兩掌,這兩掌也等於着實打在了霸王屍身上。
周雅正撞到崖壁上被衝擊力一下又撞得彈回數尺,跪倒在了地上。他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撐着地,不停的穿着粗氣,嘴裡也滿是鮮血正滴到地上。
桑雷多和桑修多兩人經過剛纔的驚魂一刻,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用着顫抖的聲音對虛空子說道:“多……多謝掌教出手相救……”
虛空子擺了擺手,慢慢走到周雅正面前,有些挑釁的說道:“最終還是沒有殺了我玄黃派任何一人吧?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周雅正緩緩擡起頭,看了看空中的霸王屍。只見霸王屍胸口的血光劍已經被血魔老祖拔了出來,不過霸王屍受傷嚴重,這時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正被血魔老祖抓住衣襟提在手中。虛空子隨着周雅正的目光望了過去,隨即笑道:“就連你師兄酒仙都不是老祖的對手,更何況是你?不過你馬上就可以去陪你的師兄了,黃泉路上你們師兄弟也可以討論討論打敗老祖的法子。”說罷風如晦等人都跟着大笑了起來,就連驚慌失措的桑雷多師兄弟也應景的笑了幾聲。
血魔老祖此時提着霸王屍飛回到洞府外,快落地時便順手一扔將霸王屍扔在了周雅正的面前。周雅正看着自己心愛的霸王屍此時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任由宰割,心裡十分的難受。他艱難的伸出手想去摸摸霸王屍,可手剛伸出來還未能碰到霸王屍,霸王屍就一下立了起來。
周雅正擡頭一看,血魔老祖正一臉毫無表情的站在霸王屍身旁。周雅正咳嗽了兩聲,微微說道:“周某雖然不如你,但亦不服你。在我看來……我的霸王屍就未必……未必敵不過你。”說完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幾乎聲聲都咳出血來。
血魔老祖冷哼一聲,說道:“不錯。年輕人,你的這具霸王屍卻是要比你師兄百年腐屍要厲害。只可惜這具霸王屍祭煉的時日太短了。若是再祭煉一個甲子的話,估計我這把血光劍恐怕就很難再傷得了他了。要怪就怪你道行不濟吧。不過你倒也毀了我的捆鬼繩和噬血袍,也算不錯了。”
周雅正慢慢盤腿坐下,低垂着腦袋說道:“今日……我雖殺不你……也殺不了那兩個賊人。但是……我歸靈一派並未滅絕……終有一日,咳咳……終有一日會有人來取你們性命。”說完周雅正忽然擡起頭來噴出一口鮮血。
血魔老祖反應極快,那口血剛噴出來,他便立刻閃到一旁,只留下霸王屍孤自站在周雅正面前。那口鮮血也正好全部噴在了霸王屍的身上。
周雅正此時哈哈笑道:“這時候你還怕我?看來你血魔老祖也不過爾耳……哈哈哈哈……”虛空子見周雅正居然到了這時候還如此猖狂,正想出手再給他一下。
可這時候周雅正和霸王屍竟然同時燃了起來,周雅正雙目緊鎖霸王屍,絲毫不再看周圍的人一眼。那眼神中盡是無奈和哀婉。想想自己歷盡千辛萬苦才尋得霸王屍骸,本想靠他振興歸靈派,可如今卻要不得不被自己親手毀掉。
血魔老祖等人見此均是一怔,虛空子驚道:“天火焚身!?周雅正你……”
周雅正根本不理虛空子,只癡癡的盯着霸王屍。看着霸王屍身上燃起的熊熊烈火,他終於慢慢垂下了腦袋,再也擡不起來了。但是他身上的天火仍然還在燃燒。
血魔老祖嘆聲道:“他寧願天火焚身也不願死在我等手裡,倒也是條漢子。沒有辱沒他的身份。”說罷血魔老祖伸手一揮,頓時一股疾風吹過,將周雅正和霸王屍都同時吹向了空中。
這一人一屍身上都燃着熊熊大火,隨着這股疾風越飄越遠,慢慢消散於天地之間。
血魔老祖又嘆了口氣,身子一轉就回了洞府。那洞口本來被虛空子施了法術封住,可血魔老祖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徑直走了進去。虛空子見此心中也是大吃一驚,他這封印雖然並未用盡全力,可也不可小覷。但血魔老祖然好似無物一般就走了進去,這等道行真是望塵莫及。
風如晦見血魔老祖獨自進了洞府,說道:“師兄今日與周雅正鬥法,雖然將周雅正給滅了。但他卻也損失了兩樣法器。此時師兄一定師兄不佳,咱們也別去打擾他了。着人去抓幾個上好的嬰孩候着,等師兄一旦開口要吃嬰孩了就立刻送去,只要吃了嬰孩,師兄的氣也就消了。”
虛空子點點頭,回道:“好,我這就着人去抓嬰孩。只是老祖那裡,風師叔你還得勸着點。”
風如晦慢慢朝着洞內走去,同時說道:“恩,我自有分寸。”說罷也近了洞府。
虛空子這時看了看滿臉血紅的桑雷多和桑修多,見他們這樣子,此時也不禁想笑,便說道:“看你們的樣子,快去清洗清洗吧。看來今日的計劃得取消了。”
桑雷多立刻問道:“那……何時才又動身呢?此事宜早不宜遲啊。”
虛空子顯得有些爲難,回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可剛纔風師叔說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在老祖沒有恢復心情的情況下,咱們只得是先留守了。待老祖恢復過來後,再議吧。張師兄,你看如何?”
張天風點點頭說道:“恩,掌教所言甚是。家師的脾氣我最瞭解,就如風師叔說的那樣。等師父吃過嬰孩了,自然也就沒事了。那時候咱們再議吧。”
桑雷多師兄弟對視了一眼,也只得說道:“既然這樣,就一切聽從掌教安排吧。我們先去清洗清洗面容,好個周雅正,居然吐了我們一臉的血。”說着便和桑修多兩人進洞去了。
虛空子這時說道:“咱們也進去吧……老祖那裡,也請張師兄多多勸慰一番。這鬥法比試,法器受損乃是常事。”
張天風點頭回道:“家師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就這脾氣。吃過嬰孩……也就好了。”說着兩人並肩也進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