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 無力迴天

聖姑見劉希中了妖氣,連忙先從拿出藥瓶喂他吃了一粒丹藥,然後才問道:“怎麼他會也中妖氣?莫非他也進過地洞嗎?”

孫心乾見劉希吃了丹藥,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答道:“這孩子硬要進去看看,我本心想只進去看得片刻,應該沒多大問題。可誰知道剛進去一會,他便支撐不住了。”孫心乾說完也是一臉的無奈。

聖姑嘆了口氣,說道:“那地洞裡面有百年妖氣聚集,即使是我們進去也要萬分小心。劉希本就心神散亂,這一進去,必定無法抵禦妖氣。你可真是糊塗啊。”

孫心乾現在也知道自己剛纔有欠考慮,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只能先救人再說了。

聖姑這時看着孫心乾一身溼透,不禁說道:“你去後洞泉臺洗一下吧。不過我這裡可沒有給你換的衣服,要嘛你就將衣服一塊洗了然後用法術烘乾,要嘛就只能敢回去洗了。”

孫心乾經聖姑這麼一說,這纔看了看自己,發現腳下所站的地方都已經滴了不少水了,而劉希躺在石臺上,也將石臺弄得很是凌亂。

孫心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這一身是邋遢了一點,弄髒了師叔的洞府,真是過意不去啊。”

聖姑雖然身上也有些溼,不過在聖姑抱着李如煙姐妹飛出地洞的時候,便已經施法擋住了風雨,所以身上只有些許被雨淋到。主要是被李如煙姐妹身上的泥土擦到,有些髒罷了。

聖姑看了看劉希,見他臉色已經開始好轉,便說道:“你現在去洗洗,等洗好了,差不多也可以給劉希驅除妖氣了。”

孫心乾點了點頭,正想去後洞,卻又突然一臉歉意的拱手說道:“師叔,這次全怪我徒弟劉希道行不夠,受了妖物迷惑,致使放跑了那百年百日妖,未能給如煙姐妹報仇。請師叔責罰我管教無方吧。”

聖姑嘆了口氣,回道:“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不過,如煙並未死。”

聖姑話一出口,孫心乾頓時心中一怔,連忙問道:“什麼?如煙沒死?”

聖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當時我飛入地洞的時候,見她們姐妹倒在地洞的一角,我本以爲她們早已死去。可誰知道當我走近的時候,卻發現如煙還有氣息,所以才那般急速飛回來,取藥爲她醫治。”

孫心乾聽到李如煙還沒死的消息,心中又驚又喜。一來爲聖姑重得愛徒而感到驚喜,二來也爲劉希這個癡情種子感到高興,至少劉希以後不會爲了此時再深深自責了。可孫心乾轉念又一想,怎麼師叔只提瞭如煙,沒提如雨,難道?

於是孫心乾開口問道:“那如雨呢?是否也有一線生機?”

說到如雨,聖姑的神情一下子又黯淡了不少,只見聖姑搖了搖頭,說道:“當時只有如煙尚有一絲氣息,如雨的身子已經涼透了。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孫心乾心中也猜到了如雨可能已經遇難,不過至少如煙還活着,而聖姑又是最喜歡如煙的,只能說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孫心乾這時問道:“爲什麼會這樣?如煙怎麼會無事?她的情況如何?”

聖姑沉了沉氣,然後回道:“我想,當時那妖物先將如雨吸入地洞後,便將如雨的真元給吸收了。所以它才能化成如煙的樣子去迷惑劉希。而後來如煙掉下去時,因爲那妖物正在將如雨的真元轉化給自身,所以暫時不能吸取如煙的真元,因此如煙逃過一劫。不過那地洞裡面妖氣十分重,所以如煙還是吸收了不少妖氣,要是再些時候去救她,恐怕我也無能爲力了。”

孫心乾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中了妖氣的話,那還好辦。不過爲什麼那妖物會穿着如煙的衣衫?而且劉希之前跟我說,那妖物和他講了不少以前他們三人還未入道時的事,這些事連你我這個做師父的都不知道。當時我猜想這妖物便是可能吸收了如煙的真元,所以連同記憶也一起吸收了,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這樣?”

聖姑點頭回道:“恩,確實會這樣。因爲元神便是由真元所化成,所以吸收了對方的真元,也就等於是吸收了對方的元神。這元神自然是擁有自身所有的記憶了。也難怪當時劉希會如此相信那妖物。我想這妖物當時出關時,也知道我們就守在外面。而它從如雨的記憶裡面得知劉希當年與她們三人的一段情意,所以纔會換了如煙的衣衫,裝成如煙去迷惑劉希。唉,我們想得還是太少了。我當時只以爲這妖物會以原形出關,可卻並未想到它本無身形,也無性別之分。但在吸收了第一個人的元神後,便會定了身形和性別。如果要說,那妖物現在也可說就是如雨,因爲她有如雨的身形,還有如雨的元神在體內。只不過如雨的那些道行,又怎麼能敵得過那妖物百十年的道行呢,所以過不多久,如雨在它體內的元神便會完全轉化成它的了。”

孫心乾聽罷,便安慰道:“師叔也不要太過傷心了,至少如煙還活着,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救活如煙纔是。”

聖姑回道:“恩,如煙現在已無性命之憂。只是以後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復。我這幾日要與穆子陵匯合,然後去催動大佛對付荒神鬼蛟。所以再我離開之後,便由你幫我照顧一下如煙了。至於如雨,我打算一會就將她火化了。”

孫心乾這時聽聖姑說要催動大佛對付荒神鬼蛟一事,不禁問道:“師叔所說的,莫非是那修煉數百年的魔物荒神鬼蛟?可當那魔物不是被數位前輩高人聯手將其封印住了嗎?怎麼會突然又出現了?”

聖姑回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荒神鬼蛟嗎?不是它還能有誰。當年所謂的封印,經過這麼多年它再修煉,早已經破了。所以它纔會突然出世,不過或許是天意,它出世的地點居然是在凌雲大佛的腳下。於是掌教就讓我與穆子陵兩人合力催動大佛,借大佛之手將它誅滅。”

孫心乾點了點頭,心想既然師叔這幾日就要去催動大佛,勢必那時會消耗許多真元,那如果今晚再替如煙驅除妖氣,那時也不知道師叔能不能支撐得住。於是關切的說道:“師叔,既然你這幾日就要與穆子陵去催動大佛,那今晚還是我來替如煙驅除妖氣吧。你留存真元好對付荒神鬼蛟。”

聖姑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總覺得以她自身的百年道行,應該還能支持住,所以也沒想太多。但現在經孫心乾這麼一提,似乎有覺得萬一到時候因爲自身真元不夠,就差一點便能將荒神鬼蛟誅滅,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嗎?

這麼一想,聖姑心中也覺得孫心乾說的對。只不過現在劉希也中了妖氣,要是讓孫心乾又替劉希驅除妖氣,又替如煙驅除妖氣,那麼勢必會讓他真元大損,所以心中有些不放心。

孫心乾見聖姑面露難色,便猜到了聖姑所想,於是說道:“師叔不必擔心我,反正我平時也是閒人一個。雖然會耗損些真元,但也不妨事的。”

聖姑想了想,覺得還是以大局爲重,便回道:“如此,那就勞煩你了。”

孫心乾連忙說道:“師叔千萬別這樣說,要是我這傻徒弟今晚誤事,又豈會放跑了妖物。就當我爲他贖罪吧。”

聖姑看了看劉希,只見他臉色已經不似剛纔那樣烏黑,知道藥效已經開始運轉,便對孫心乾說道:“你快去洗洗吧,現在藥效已經運轉,等你洗完,就差不多可以替他驅除妖氣了。”

孫心乾卻說道:“我一會還是先替如煙驅除妖氣吧。”

聖姑搖了搖頭,說道:“如煙中的妖氣要深一些,所以需要更長的時間來調和。等你將劉希身上的妖氣驅除後,再替如煙驅除吧。”

孫心乾知道聖姑說的也是實情,便回道:“好吧。那我先去後洞洗洗。”說着便朝着後洞走去。

聖姑見孫心乾離開後,又走近劉希身邊,看了看他確實沒什麼事了,才轉後回了自己的石室。一進石室,便看見如雨正躺在石牀上。

如雨的樣子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只不過臉上毫無血色,顯得十分雪白。聖姑這時不禁想起以前如雨調皮的樣子,雖然聖姑總是讓如雨要規矩一些,可如雨的每次調皮,卻也會讓聖姑覺得開心。

現在這個會笑會跳的調皮鬼再也不會動了,就這麼靜靜的躺在聖姑的石牀上。之前聖姑因爲心急着救如煙,所以沒想太多。可現在見到如雨這麼孤零零的躺在她的石牀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滑落到臉龐。

聖姑慢慢走向石牀,看着自己心愛的徒弟就這麼死去,心中當真是無比的難受。聖姑伸手摸了摸如雨的臉龐,恨不得自己能有迴天之術,能將她救轉回來。可如雨的元神都沒有了,又怎麼能救得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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