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秋點頭說道:“不錯,所以之前你說出四派浩劫一事來時,我便暗暗推演了一番。這四派浩劫一事,也正合了我的猜想。所以這麼一聯繫起來,這件事也就清楚了。”
穆子陵也露出一臉興奮,說道:“是啊。看來我來找你商量,還真是找對了。之前我一個人真想破了頭也想出不出來。結果被你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想通了。”
慕連秋笑了笑,說道:“我起初也沒想那麼嚴重。只是你說出四派浩劫後,我才往後面又想了想。沒想到這好兩件事重合,便立刻想通了。”
穆子陵這時說道:“那既然知道了玄黃派肯定會對咱們三派下手,不如我們來個更先下手吧。趁他們還未發難,便先聯合歸靈派和萬聖教,一起去將這邪派滅了。”
慕連秋想了會,搖頭說道:“不可,現在還不能這樣。”
穆子陵問道:“爲什麼不可啊。難道就等着他們準備好了再來逐個攻破咱們三派嗎?”
慕連秋緩緩說道:“子陵啊,你怎麼不想想咱們三派現在的情況?”
穆子陵愣了一下,順口回道:“三派現在的情況怎麼了?”
慕連秋站起身來,重新走到石臺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才說道:“先說咱們御劍門,現在掌教白御風秘密煉寶去了。這件事只有咱們知曉,其他三派都不知道。而掌教的弟子李奴生中了妖法,現在還等着你煉丹救命呢。”慕連秋說到這裡的時候,特意加中了聲音。好似在提醒穆子陵怎麼連他自己的事都忘記了。
穆子陵也頓時想起了自己還要爲李奴生煉丹的事情,於是笑了笑,顯得很不好意思。
慕連秋也不管他,接着說道:“再你煉丹完成之後,還要與聖姑去催動大佛,降服荒神鬼蛟。”一說到這裡,穆子陵立刻插嘴說道:“這荒神鬼蛟到底該如何降服還……”
慕連秋也不等穆子陵說完,接着說道:“荒神鬼蛟要如何降服這事先放在一邊,你聽我說完。”
穆子陵點了點頭,示意慕連秋繼續說。
慕連秋繼續說道:“所以這個時候咱們派中就只有我以及清風明月兩師兄弟。憑我們三人又要撐起派門,又要保護那些後輩,可謂是分身乏術啊。一個不留神,不僅我們會受損,很可能後輩們也無法及時逃脫。”
穆子陵聽完之後,也覺得十分有理,點了點頭,說道:“玉虛真人心思縝密,說得在理。”
慕連秋又說道:“既然說得在理,就聽我繼續說說歸靈派的事。歸靈派現在的掌教酒仙高風寨即將飛昇,在飛昇之前他很可能不會爲了報仇而破了自己這麼多年積的外功。所以歸靈派就只有周雅正一人撐起來而已。雖然周雅正練就了一口霸王屍,在四派道門大會之上也逞了威風。可你我都知道,這歸靈派的殭屍與咱們的飛劍是一樣,祭煉的時間越久,威力就越大。他們需要常年累月的讓殭屍吸收陰氣,咱們的飛劍又何嘗不是要常年累月的通過自身的真元去鞏固呢。這樣的所以周雅正這具霸王屍,充其量只能是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毫無後續之力可言。除非讓他在祭煉個十幾年,否則以現在的霸王屍,決計抵擋不住玄黃派那幫妖人。”
慕連秋說到這裡,穆子陵不禁又露出一股欽佩神情,說道:“玉虛真人真是寸步不離峨眉,卻已知天下大事。我還以爲你不去四派道門大會,是對大會不感興趣呢。看來你也還是挺感興趣的啊。”
慕連秋笑了笑,說道:“我不去四派道門大會,不過是因爲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出過山,所以也就懶得去了。你別打岔,聽我繼續說。”
穆子陵端起茶杯,然後拿起杯蓋,說道:“恩恩,你說。我邊喝茶邊聽你說。”說完便飲了一口清茶。
慕連秋這時繼續說道:“歸靈派人丁最少。所以在酒仙不敢出手的情況下,周雅正如果就這麼去找玄黃派報仇,那除非他不想要歸靈派了。因爲他一死,酒仙就不可能立刻飛昇。當然,除非酒仙也不想要歸靈派了。把所有攤子都留給四個後輩。所以歸靈派現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周雅正安分的等酒仙飛昇,然後再安分的教導派中四個後輩,等四人有所成就之後,再圖提張清山報仇一事。這是歸靈派的現在的情況。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說着慕連秋便朝着穆子陵看去,眼神中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穆子陵放下茶杯,說道:“玉虛真人分析得十分透徹,子陵心悅誠服。那麼這萬聖教呢?”一提起萬聖教,穆子陵心中唯一覺得的問題,便是聖姑現在失去了兩個弟子,肯定傷心過度,沒有心情去理會什麼門派之爭。想到這裡,穆子陵剛剛纔活絡起來的神情,頓時又黯淡了不少。
慕連秋見次,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於是說道:“這萬聖教,首先便是聖姑的問題。我之前所想的是,聖姑和你去催動大佛,降服荒神鬼蛟。這樣一來,她便一時脫不了身。可現在又出了那樣的事,我想,她恐怕連和你去催動大佛一事也不一定會立刻就去了。畢竟修道之人最講道心,要是道心被影響了,還談什麼降服妖魔呢。”
穆子陵這時候搶着說道:“聖姑不會的。她是個分輕重的人。所以她會和我去催動大佛,降服荒神鬼蛟的。只是現在她正等着乾靈子一起商議對付害她徒弟的妖物,具體要對付多久,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想應該要不多久的,等她這事一辦完,也算是提她徒弟報了仇。那時便一定會和我去降服荒神鬼蛟的。”
慕連秋見穆子陵有些激動,也不反駁,點了點頭,說道:“恩,聖姑乃是萬聖教的前輩,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了。再說說萬聖教現在的掌教,妙法仙姑朱子靜。”
穆子陵本以爲慕連秋這就要說乾靈子了,結果居然說到朱子靜的頭上了。穆子陵本想着朱子靜一直獨來獨往,居住在大雪山。平日裡恐怕除了修道也就沒做過別的事情了。所以按理說她應該最爲清閒纔是,怎麼還會有她的事。
於是穆子陵連忙問道:“這朱子靜不應該是萬聖教最清閒的人嗎?”
慕連秋笑道:“以前是,但現在卻不是了。還很可能是萬聖教最忙的人。”
穆子陵一愣,驚道:“莫非萬聖教又出什麼事了?”
慕連秋瞧他一臉的緊張,便想逗逗他,於是故意說道:“瞧你的樣子,貌似咱們御劍門出了事都不見你這般緊張過。但一說到聖姑,你就坐不住了。現在還只是說的朱子靜呢,你就這麼緊張了?難道你又移心朱子靜了?”
穆子陵頓時跳了起來,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怎麼會移心朱子靜啊。我只愛慕聖姑啊,我是擔心的萬聖教萬一出……”當穆子陵說到這裡的時候,便看見了慕連秋似乎想笑卻又忍着不笑的表情。於是立刻明白過來,慕連秋只不過是在逗他呢。
慕連秋這時再也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巴呵呵的笑了出來,還同時說道:“以前問你,你還不承認。現在不打自招了吧。”
穆子陵臉上一紅,卻又無法反駁,只得又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來一通喝了,直喝得水都幹了。不過穆子陵想起慕連秋說朱子靜現在忙得很,便放下了杯子,問道:“你剛纔說朱子靜現在很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連秋笑了一陣後,也漸漸了收了聲,然後緩緩說道:“朱子靜也新收了兩個徒弟,一男一女,均是天生通靈之身,可謂是修道奇才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尋得這樣一對好徒兒的。”
穆子陵一愣,脫口而出:“什麼?朱子靜也收徒弟了?居然還是這麼好的底子。”說完之後穆子陵不禁嘆了口氣,又接着說道:“看來這有好資質的都被你們給搶光了,我想要收徒啊,看來是真沒戲了。”
慕連秋笑道:“誰讓你以前不想着收徒弟的,現在見到大家都在收徒,便心癢了?”
穆子陵裝作好似不在意,哼了一聲,說道:“這不收徒,也有不收徒的好處。一個人逍遙自在,不也挺好的。”
慕連秋也不再逗他了,說道:“這萬聖教兩大支柱現在都有事情要做,所以也沒有了功夫去想着對付玄黃派。我心想,朱子靜或許會更希望我們御劍門和歸靈派也都暫時不要去找玄黃派的麻煩吧。那樣她就能安心教她的好徒兒了。”
穆子陵見慕連秋不再說笑,便也說道:“那既然現在我們三派都抽不出身去對付玄黃派,難道就由着他們暗中準備嗎?”
慕連秋搖了搖頭,回道:“玄黃派應該不會這麼快動手的。”
穆子陵連忙問道:“爲什麼?”
慕連秋說道:“玄黃派剛和我們三派發生了衝突,所以一定覺得現在我們三派肯定是同氣連枝。如果現在就對我們三派其中一派下手,那麼必定會立刻招致其他兩派的圍攻,這樣一來,他們就討不到好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等到我們都似乎覺得玄黃派不再會有動作的時候,再突然襲擊。只不過那時候的三派,卻早已經不怕玄黃派的突然襲擊了。要我說,對付我們三派,最好的機會就是現在。可玄黃派的一幫人哪裡有個稍微有頭腦的,只知道蠻幹,欺善怕惡的。”
這玄黃派雖然沒有像慕連秋這般聰明絕頂的人,而且也都容易衝動,不然四派道門之上,即使面對三派,也不惜與之一斗,若不是虛空子當時攔着,恐怕當時就打起來了。
不過也正因爲玄黃派容易蠻幹,所以正好這次並沒有去思考什麼等三派以後未加防範的時候再突然襲擊,而是現在就已經準備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