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站在蘇天海的對立面,而且據目前掌握的,可以斷定這個人知道蘇天海不少東西,也清楚數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並且在警方針對蘇天海展開調查的時候,這人做了不少事,還推在了蘇天海的頭上。
這案子到現在是越來越亂了!
這個人想開始新的遊戲,蘇天海現在不僅在躲警方,也還在躲那個人,文軒看着這個錄音機,陷入了沉思。
這個人想要開始新的遊戲,而錄音機裡面有他留下的一些東西。
文軒等人將錄音機打開,裡面有一個摺疊起的信封,裡面有一封信。
“既然那一串數字所代表的都已經沒了意義,那就從新來一串吧,考慮到你們沒有任何線索,就先去範成輝的那棟房子裡面再看看吧,說不定你可以抓到我!”
下面還有一串數字。
這人是以蘇天海的口吻寫下這封印,他的目的是讓警方抓到蘇天海,但蘇天海說還有人要他的命,這又是什麼意思?
文軒身軀一震,範成輝的那套房子徹底被他們給忽略掉了,在抓捕範成輝之後,便沒有再對範成輝展開過調查,而是忙着去揭開下一個謎底,而現在,蘇天海很有可能就躲在範成輝的那套房子裡。
文軒當即帶人朝那個地方趕去,他的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就算是抓到了蘇天海,那也無法解開。
在進入房裡之前,警方控制住了小區內的監控錄像,以防那房子裡面的人會有所發現。
房門被破開,裡面的人嚇得目瞪口呆,多數是醫護人員,還有的則是蘇天海身邊的人,而蘇天海也正在這裡,此刻的他躺在病牀上。
警方將其他人控制住,這些人都沒有想到警方會突然到來,這根本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相反,蘇天海並沒有感覺到驚訝,他躺在病牀上,目光平靜的看着文軒。
而此刻的文軒卻是不能保持平靜,他盯着蘇天海,額頭上青筋鼓起,這個惡貫滿盈的惡徒終究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上一次正式見面距今已經過去七八年了吧!”
蘇天海艱難的坐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文軒不說話,何清站在他的旁邊,怕文軒過度激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啊,的確是過去那麼多年了!”
文軒點頭,面無表情。
“真正見面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蘇天海搖頭笑了笑。
而文軒亦是如此,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這樣盯着蘇天海。
“知道我爲什麼想要你親手殺了我嗎?”半晌之後,蘇天海開口了,“想必你是覺得我想激怒你,然後讓你親手殺了我,從而來毀了你。”
見文軒不說話,蘇天海又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我想懺悔,我爲我所犯下的罪惡懺悔!”
此刻的蘇天海像是在講一個笑話。
“一個惡貫滿盈的罪徒會懺悔,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才懺悔嗎?”
文軒眼裡滿是嘲諷。
“不錯,在我知道我患病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因爲對我來說,這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是在讓我爲我所犯下的罪惡而受到懲罰,”蘇天海咳嗽兩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有條件讓我的病情好轉甚至是痊癒,但我沒去做,因爲我是真的後悔了,想讓我的生命能夠得到解脫。”
“解脫?你不覺得可笑嗎?”
文軒眼神冰冷。
“我想讓你親手殺了我,想讓你來幫我解脫,而不是被病痛奪去生命,因爲只有你有資格殺了我,也只有你有理由殺了我。”
蘇天海看向文軒,他在等一個回答。
“我是想殺了你,但是我不能,你只會受到法律的審判,而我沒有資格,縱使有深仇大恨,我也不能,你不配得到解脫,你會被永世唾棄,沒有人會原諒你,你不配!”
文軒深呼吸一口氣,在這一刻,他發現他對蘇天海的仇恨似乎沒有那麼深了,他犯下的罪都得由他自己承擔,而他也永遠無法得到解脫,他想懺悔,卻是沒有機會,這難道不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嗎?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爲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懺悔的機會?”
蘇天海望向文軒,他在懇求。
“有些錯無法原諒,你一錯再錯,已經跌入無盡深淵,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要掙脫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文軒搖頭。
死對於蘇天海來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能得到解脫,他認爲只有死在文軒手裡自己纔會得到真正的解脫,所以纔會做下一些激怒文軒的事情來,但是文軒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警方的突然到來對於蘇天海來說也是始料未及的,因爲按照他的計劃,警方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他,而他也還能抱着最後一點點的希望來做一些事,能夠讓文軒來成全他的事。
“我時間無多,難道你甘心看我死於病痛,你忘了你兄弟當初慘死的畫面了嗎?難道他的死還不能讓你殺了我嗎?”
蘇天海看着文軒,隨後又笑了起來,嘴皮裂開,滲出血珠。
文軒閉上眼,“多說無益,如果你真的懂,就不會將這樣的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
對於文軒來說,蘇天海的心是扭曲的,他的思想是畸形的。
“看來是時間讓你忘記了仇恨,我當初就應該將你一起殺了,”蘇天海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不過隨後又變得得意,“對了,你應該很想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沒有將你一起殺了吧?”
文軒的心一顫,他睜開眼看着蘇天海,這個疑問的確伴隨了他很多年,當初蘇天海明明可以殺掉自己,但他爲什麼卻偏偏放過了自己?
不過文軒沒去問,這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嗎?”蘇天海急了,嘴脣上滲出的血越來越多,“你當初那麼拼命的想要救他,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你的眼前,這些你都忘了嗎?”
蘇天海吼道,他的聲音尖銳,在做最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