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與陳洪沉默,方媛媛之死竟是這樣,無名氏是有那心卻沒那膽,但在慫恿與誘惑下,他還是伸出了罪惡的手。
“之後那人與我將現場收拾了一下,將這個女人給丟棄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池裡,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只要我閉眼,我就能看見她那雙眼睛,她無時無刻的都在盯着我。”
無名氏痛哭失聲,他不是後悔,而是怕。
“那人是不是還在死者的傷口內放了一枚硬幣?”
文軒問道。
“對,當時我很好奇,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說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無名氏說到,他滿臉淚痕,但是他卻是一個讓人憎恨的主。
文軒與陳洪心裡都感到憤怒,那可是一條人命,什麼也補償不了。
“做完這些之後,那個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文軒問道。
無名氏回想起他和那人站在路燈下的場景。
“我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有過相同的經歷,都只是爲了自己過得好一點而在努力,但是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有這人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們之前痛苦,但是以後,我們要做快樂的人,痛苦就讓別人替我們去承擔。”
那人的心情的像是很愉快,他跟我說了很多很多,但是我還沉浸在剛纔殺人的恐懼之中,難以脫身出來。
“記住,我們都是人,跟別人沒有什麼兩樣,憑什麼他們就要比我們高上一等,在我們身上貼上卑微的標籤,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他拿了一筆錢給我,之後就離開了,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在我看來,爲了自己去傷害別人,不是我要選擇的。
之後我回到餐館裡,繼續幹着以前的事情,臉上還是掛着笑容,聲音還是和氣小聲,不敢得罪別人,我的生活跟原來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那個女人的樣貌卻是一直刻畫在我的腦海裡,讓我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這件事情會暴露,我害怕會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說平日裡一個看起來那麼老實,那麼卑賤的人怎麼會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真是一個人面畜生,真該死。
無名氏訴說着,這就是方媛媛遇害的始終,雖然是他一口訴說,但依舊能夠想象當天晚上方媛媛是受盡了多大的折磨,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被人用刀一點點的劃破喉嚨,直到最後一點生機消失。
“那個人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文軒問道。
無名氏不開口,這時候還在抹眼淚,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還有臉哭,別以爲把自己說的多可憐就能減輕你良心上的痛處,犯罪就是犯罪,你做了就是做了,問你什麼你就說。”
陳洪能拍桌子,他此刻怒氣衝衝,這樣的事情誰聽了能不怒?
“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甚至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露過臉,他的聲音很嘶啞,到現在他也沒有再找過我。”
無名氏說道。
直到了方媛媛死亡的真相,卻是不能知道那個人是誰,陳洪他們誰都想立馬抓住那個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無名氏悔不當初,有時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恍惚之間還會以爲那只是夢一場,他只會在夢中做自己敢想卻不敢再做的事情。
“後悔自己做過的事的人我見多了,但是後悔沒用,結果是什麼依舊會是什麼,你犯下的罪洗脫不了。”
陳洪與文軒離開審訊室,對這無名氏的審訊也徹底結束了,無名氏的哭聲從審訊室裡傳來,他說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案情到這裡也總算是前進了一步,至少搞清楚了方媛媛被害的始末。
“一個錢包,聯繫起了兩樁命案,現在可以判定,蕭靜的死與方媛媛的死是同一人所爲!”
文軒做出結論,那錢包內的證件就是證據,兇手拿這張證件去酒店開了一間房,302,之後他又找到無名氏,兩人一起合夥殺害了方媛媛。
“你說曾進有嫌疑嗎?”
陳洪問文軒,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心裡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只是想聽聽對方是怎麼想的。
“方媛媛是從曾進家裡出來被遇害的,且遇害的地點距離曾進的家並不遠,但是無名氏也說了,兇手是找到他,在路上堵截的方媛媛,我認爲曾進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做完這一切,更何況以我們現在瞭解的,曾進完全沒有殺人動機。另外蕭靜的死,兇手是提前一天用那張證件在酒店開好了房間,在等待第二天婚禮開始時作案,當時曾進有不在場的證明。”
文軒說道,現在曾進的嫌疑算是排除了。
“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無名氏剛纔所說的話,”陳洪看向文軒,“他說過,兇手與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有過相同的經歷。曾進口中的吳建與無名氏的經歷不就是很相同嗎?”
也就是說,吳建這個人真的存在,且有極大可能就是殺害蕭靜與方媛媛的真兇。
但要找到這個人何其的困難,僅憑曾進所描述出來的那張畫像明顯不現實。
難道案情走到這一步又將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