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偉,這條項鍊是林月的私人物品,現在爲什麼在你的手上?”
警察局內,文軒對張慶偉展開了審問。
“這是我撿的。”
張慶偉的目光一直在那條項鍊上,很是在乎的樣子。
“那你又是在何處所撿?”
這下張慶偉沉默了,目光依舊注視着那條項鍊,像是沒有聽見文軒的話一樣。
“張慶偉!”
文軒猛拍桌子,讓張慶偉打了個哆嗦,但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看向那條項鍊。
“這條項鍊爲什麼會出現在你手上!”
“啊,我想起來了,這條項鍊是我在林月身上拿的,不是撿的,她默許我拿了的,當時她就靜靜地躺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不反感我!”
張慶偉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他的臉上掛着陶醉的笑容。
“當時還有沒有人在你身邊?”
文軒繼續問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沒有了,就我一個人,就我和她兩個人!”
說到這裡,張慶偉嬌羞的低下了頭,很不好意思。
“那林月當時躺在哪裡?”
文軒此刻的心情有些失落。
“地上唄,還能是哪裡,我還記得她的頭上有一朵大紅花,越開越大,最後都快要開到我的腳上了,這是林月第一次對我那麼親近。”
張慶偉此刻無法掩飾他的喜悅之情,沉浸在那股回憶當中。
大紅花,想必那就是林月的血液罷了,頭部被重擊。
“那林月爲什麼會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爲什麼?爲什麼?她死了!”
說到這裡,張慶偉的表情難過起來,連聲音都開始哽咽。
接着他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眼神變得異常兇狠,雙拳抱在一起,對着空中虛舞,嘴裡還唸叨着:“我就這樣,就這樣,砰砰砰,砰砰砰,大紅花就開了!”
“是我殺了她,是我殺了她,不,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把項鍊還給我,還給我!”
張慶偉失去控制,衝着文軒咆哮。
“小趙,帶他去做個檢查!”
文軒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張慶偉像是一個神經病患者,神志不清間殺了林月,但這一切還需要等對他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能下定論,萬一他裝瘋也說不一定。
陳洪也是心煩意亂,他就在審訊室外面,裡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文軒,辛苦了!”
陳洪拍了拍文軒的肩膀,兇手十有八九是張慶偉,而他很有可能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這個結果文軒不是很願意接受,所以他還是不打算停下這案情的進度,還是繼續打算調查調查那日的施工隊。
倘若張慶偉真的有精神病,那他說的話又能當幾分真。
“張慶偉精神上有很大的問題,但這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兇手,萬一他也是受害者呢?”
在去天坊師範學院的路上,文軒與蕭嵐聊起了張慶偉。
“張慶偉非常喜歡林月,但因爲自卑,一直將這份愛意藏在心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一次還被拒絕,但他還是深愛着林月,他那麼在意那條項鍊,說不定可以用那條項鍊打開突破口。”
蕭嵐說道。
文軒點頭,但一看見那條項鍊張慶偉就異常的激動,這有難度。
天坊師範學院到了,文軒找到了負責聯繫施工隊的人員,並從他那裡得到了負責施工隊的黃林的聯繫方式。
以後文軒與黃林取得聯繫,並在一處工地找到了他。
“警察同志,那天的施工人員都是臨時叫來得,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不過早上剛去的時候是十個人,但離開的那天早上多出來了一個,考慮到是那十個人當中誰叫來混點工錢的,於是我也沒有問,畢竟這種情況實在太多了。”
據黃林回憶,施工結束那天確實是多了一個人。
“那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這我哪會記得啊,那時候都很忙,學校方面催得很,必須在那天早上就完工,不過我記得他戴着一個黑框眼鏡,其他的就記不得了。”
黃林給出的信息也就只有那麼多,不過黑框眼鏡倒是符合張慶偉的打扮。
離開的時候文軒委託黃林幫他問問當初那施工的十個人有沒有叫人來,黃林也願意全力配合。
說有收穫但也沒有收穫,畢竟這黑框眼鏡也指向了張慶偉。
張慶偉檢查結果有了,屬於重度精神障礙,在笑長時間被其他人取笑,導致他封閉內心,加上追求林月,又被譏言嘲諷許久,心理早已扭曲。
“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文軒來看他,他嘴裡一直唸叨着這一句。
“真的,人不是我殺的,快帶我走,這裡有人要害我,他要害我。”
見文軒到來,張慶偉一把抱住文軒的腿,央求着帶他離開。
“誰要害你?”
文軒輕拍他的背,想從他的嘴裡知道些什麼。
“他要殺我,要殺我滅口,快帶我走,他快來了,我不想死,林月還等着我呢!”
張慶偉越來越慌張,一直在央求着文軒。
張慶偉被帶去精神病院治療,一切還要等真相大白。
不過從張慶偉這些話當中,文軒還聽出了一些其他的。
一句殺人滅口,說明張慶偉是目擊者,兇手很有可能在之前就跟張慶偉說過一些什麼,所以他纔會央求文軒帶他走,但張慶偉一個精神病患者,說的話不可以全信。
案情好像就在此處停滯不前,即使黃林打電話來說當初那十個人並未叫任何人,但那副黑框眼鏡到底是不是張慶偉戴着的那副,這還有待考究。
嚴華晚上又來了,並且聽說警方已經抓到了一個嫌疑人。
“既然人抓到了,那就審啊,審完判刑,不想給林月一個交代嗎?”
嚴華很不理解,既然人都抓到了,爲什麼還要拖延。
“嫌疑人精神上有很大的問題,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兇手,證據不足,目前案情還在調查中。”
看着這個嚴華文軒就頭疼,本來現在就已經夠頭疼了的。
“精神病就不用負責嗎?精神病就可以隨便殺人嗎?”
嚴華怒喝。
當嚴華在警察局裡面的時候,天坊師範學院內又響起了那讓人深感絕望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