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顧妍夕的手,欲將她從地上拉起,好躲避拿到行刺的這個男人,誰知道顧妍夕甩開了他的手,竟然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揮動——
當,一聲金屬相碰撞的聲音。
顧妍夕黑眸冷冷凝向了襲擊他的男人,將他手中的匕首擋開,接着扔掉了手中的匕首,用纖纖手指,捏住了他的手指骨,咯咯,幾聲,竟然將他曾握匕首的五根手指骨關節拆開。
他慘叫幾聲,右手的手指垂落在手掌下,憤怒之下,他又伸出了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朝顧妍夕襲來。
顧妍夕靈巧的躲過,雙手先是抓住了他的手臂,接着再次握緊他的五根手指,咯咯幾聲,左手的五根手指也被她拆的脫臼。
顧妍夕粉潤的脣瓣抿成一條線,見襲擊他的男子已經痛的大汗淋漓,起身欲跑,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臂,接着十指纖纖讓他的左膀和右膀脫臼。
“鴻王妃,饒命啊!”
那人痛的連聲慘叫求饒,顧妍夕不過是清冷道:“剛纔刺殺本宮,不是很有膽量嗎?你還怕什麼?”
說完她一隻腿跪壓在他的一條腿上,雙手用力將他的腿掰成一個弧度,咯吱一聲,他的腿也脫臼了,這一次真的很難逃走,只得像一個廢人似得癱軟坐在了地上。
顧德、大夫人等一干人在看到顧妍夕要受到危險和襲擊的時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沒想到峰迴路轉,顧妍夕竟然這麼快就制服了要行刺她的人。
慕容峰和慕容曉曉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都說顧妍夕之前是傻千金,如今雖然是清醒了,有理智了,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本事,能將人身上的關節都給拆下來。
一想到被拆下胳膊、腿和手指骨,那是多麼殘酷和痛苦之事。
心虛的慕容峰和慕容曉曉不禁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月蝶、玲瓏看着自家的大小姐很是英勇,都在心中傾佩不已,但是一想起剛纔他們的大小姐差一點被那個男人行刺受傷,他們現在還是感覺心突突的跳着,有些緊張。
孟珊珊、顧傾城也算是見到了顧妍夕的厲害,在心底對顧妍夕有了深一步的認識和防範;而炎鴻羽倒是覺得,這個鴻王妃越是有本事,那麼鴻國王宮將來有趣的事情便會發生的更多了。
寐生守在炎鴻澈的身後,炎鴻澈一擡手示意他退後,這裡有他保護着顧妍夕就好。
他秀眉挑起,深潭般的雙眸滿是煞氣,擡起腳就要踢中那人的胸口,卻被顧妍夕攔住。
“該死,敢傷鴻王妃,孤王要你現在就死!”
“王,先不要殺他!”
顧妍夕擋在了那人身前,炎鴻澈只好收回擡起的腳,他冰冷道:“剛纔他都要殺了你,你還護着他做什麼?”
“他還沒有說出來,到底背後的主謀是誰,現在就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顧妍夕說完這句話,轉眸朝着慕容峰和,慕容曉曉深深看了一眼。
二人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都不敢擡眸看她。
很好,你們不說話,也不承認這是你們的罪過,那只有我出手了。
顧妍夕轉過身,從地上撿起了匕首,拿着血跡斑斑泛着寒光的匕首,她脣角勾起一抹冷豔的弧度:“你倒是很衷心的僕人,不過本宮的脾氣可是不好,你若是還不承認,本宮可是要消掉你的下巴了!”
她纖纖手指捏住了那個男人的下巴,還將他的臉擰到了左邊,讓他看到了墨色長袍男人悽慘的死相。
他嚇得渾身只抖擻,甚至因爲太過害怕,都忘記了渾身都已經痛的要麻木了。
“鴻王妃娘娘,草民說,草民說出來就是了,您不要殺草民,不要割掉草民的下巴!”
慕容峰終是忍不住要開口,當他一擡鷹眸,炎鴻澈手中的扇子朝着他飛去,只差半寸,就要劃傷了他的雙眸。
他嚇的面色蒼白,變得啞口無言。
當那把扇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又落回到炎鴻澈的手心時,炎鴻澈勾起含丹朱脣,冷冷道:“剛纔孤王說了,侯爺若是還想多嘴,孤王脾氣不好,就割掉你的舌頭!”
顧妍夕見慕容侯怕是害怕了炎鴻澈,這個機會來了,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她狠狠捏住了那個男人的下巴,清冷一笑:“說啊,再不說本宮可要動手了!”
她拿着匕首剛抵在了他的下巴處,那個人顫抖着答道。
“是慕容侯讓我們來抓鴻王妃,說鴻王妃只要被抓走了,那麼郡主嫁到鴻國就沒有人跟她分寵了!”
慕容曉曉怒指到:“胡說,你這個狗奴才少在這裡冤枉我父親!”
顧妍夕手指又緊了緊,捏住了他下巴處的骨關節,痛的那個人額頭冷汗直流。
“郡主都說你胡說了,你快告訴她,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本宮怎麼信你?”
“其實這是郡主和侯爺的主意!草民真的沒有撒謊!如果不信,鴻王妃您可以質問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他們也會這樣說的!”
炎鴻澈深眸眯起,命令炎鴻羽道:“羽王爺,你帶領將士將他們都守好了,若是他們不承認,或者敢撒謊,一個都不留,都殺了!”
炎鴻澈身穿銀麟鎧甲,走起來步步生風,英俊酷冷,渾身都有着男子的霸氣。
他拱手道:“遵命,王!”
不過是片刻,他就整頓了下帶來的士兵,每個人都拿着長刀架在了跪在地上的粗布長袍跪着的男人脖頸之上。
慕容峰忍無可忍,一雙鷹眸凝向了炎鴻澈:“鴻王,您這是想濫殺無辜嗎?”
炎鴻澈清冷一笑:“濫殺無辜,孤王不管,只要他們有傷害孤王愛妃的心思,孤王絕對不會留他們。”
顧妍夕緩緩起身,一雙古井般的雙眸凝向了慕容峰幾乎要怒氣噴火的雙眸,清冷道:“侯爺,你做沒做過這些虧心的事,難道害怕別人指證嗎?本宮給你機會,在鴻王和本宮的面前交代實情,本宮和孤王可以考慮饒恕你。”
慕容峰冷笑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鴻國王妃,就想威脅本侯爺?”
“你不怕本宮也好,就算不把皇上看在眼裡也好,但是你目中無本宮,就是目中無鴻王,侯爺現在手中是有兵權,卻也不能立即調動來救你,若是你惹怒了鴻王,不過是片刻鐘,你的向上人頭可是要不保了。”
顧妍夕看向了炎鴻澈,畢竟這件事要得到他的同意纔好,與慕容侯對抗,的確是一定的危險。
炎鴻澈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顧妍夕這纔有了更大的勇氣,轉身清冷地望向慕容峰:“你可以選擇交代所有的實情,也可以選擇什麼也不說,在丞相府以目中無鴻王,刺殺鴻王和本宮的名義被殺死,前者還能保命,後者一定無命,這兩個選擇,侯爺覺得選哪個更划算呢?”
慕容曉曉恨得眼淚都沁在眼眶之中,卻是半句話也幫不上慕容峰。
慕容峰深深吸一口冷氣,闔上雙眸又旋即睜開“沒想到本侯爺也會有今天,被一個小小的鴻王妃逼到了絕路?不錯,是本侯爺下令屬下要抓你進侯府,想跟你談條件,在王宮中庇佑本侯爺的女兒,這樣有錯嗎?”
顧妍夕咬牙道:“你在說謊,你以爲本宮是好糊弄的人嗎?”
炎鴻澈不過是一擡手,寐生等人已經手持兵器圍在了慕容峰的周身。
慕容侯見炎鴻澈是起了要殺他的心,他不說也得說了。
“鴻王妃說的不錯,本侯爺要抓你,就是要除掉你,因爲你在鴻國王宮對本侯爺的女兒太危險了!本侯爺知道,你一定對之前秋璃的事耿耿於懷,本侯爺也承認,秋璃是本侯爺的義女,也是本侯爺培養的殺手,目的就是要來顧丞相府,想要將顧丞相府鬧的衰敗不堪纔好。”
顧德濃眉挑起,指着慕容峰,怒道:“慕容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來害我?”
“你在皇宮中是言官之首,而本侯爺是皇宮中的武官之首,你在皇上的心中位置很重要,而本侯爺不會允許皇上的心目中,有兩個人同樣重要,本侯爺想要皇上的全部器重,你的存在太多餘了。”
“卑鄙!”
顧德恨恨的咬牙,恨不得從侍衛的手中,抽出長刀砍掉他的頭顱。
慕容峰一雙鷹眸掃向了顧妍夕和炎鴻澈:“鴻王和鴻王妃,微臣該說的都說了,若是你們還想殺微臣,微臣也無話可說了!不過微臣一死,皇上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顧妍夕冷笑道:“慕容侯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這樣的逞英雄,不懼生死!”
她緩緩朝着慕容峰走去,看了寐生一眼:“將他的嘴給扒開!”
慕容峰怒喝道:“你敢!”
慕容曉曉忍無可忍道:“鴻王妃你真是欺人太甚!”
顧妍夕冷眼睨着她:“你當初不是要殺本宮嗎?怎麼,你當時不知道你有多欺人太甚,反而現在來指責本宮?”
她看向了寐生,寐生點頭,朝着慕容峰走去,剛要擡起手捏住慕容峰的下巴。
慕容峰暴怒:“找死!”
可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妍夕從手中扔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扔進了慕容峰的口中,而慕容峰因爲剛說過話,一呑氣竟然將藥丸給吞進了肚子裡。
他咳嗽了起來,想要將吞進去的藥丸吐出,慕容曉曉則幫着慕容侯捶着背。
“你給我父親,到底吃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一顆毒藥丸而已!解藥只有本宮有!”
顧妍夕說的風輕雲淡,可是慕容峰和慕容曉曉一聽,二人的臉色變得慘白。
慕容侯吐了大半天,可是藥丸滑進他的胃裡,早已經吐不出了,他咬牙噴着怒氣,質問顧妍夕:“你到底想怎樣?”
顧妍夕淡淡道:“侯爺何必生氣呢?本宮又沒有說不給你解藥吃!本宮素問侯爺愛顏面比愛命還重要,所以本宮就是想要看一看,侯爺到底肯不肯屈尊救自己的命了。”
“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既然慕容侯在皇上和衆大臣中都地位高貴,不如你就寫一份奏摺,將你對顧丞相府,還有對本宮行刺之事都如實寫在奏摺上,當着皇上的面,當着羣臣的面,將你的罪行郎朗說出,並且在本宮父親的面前道歉請求寬恕,若是你都照做了,本宮就將解藥給你,如何?”
慕容曉曉在慕容侯耳邊輕聲道:“父親,您的命可比顏面珍貴多了,您就先答應她,來日方長在報仇!”
慕容侯眸色深暗,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微臣會按照娘娘的旨意去做的,到時候娘娘可別忘記了,將解藥給微臣!”
“一言爲定!”
慕容峰恨得濃眉豎起,可是面對炎鴻澈冰冷嗜血的神情,還有這麼多鴻國士兵的威脅下,他也無可奈何。
忍一時風平浪靜,報仇之日來日方長。
炎鴻澈輕啓朱脣命令道:“都將刀放下來吧!”
炎鴻羽領命,讓所有士兵都放下了兵器,寐生也令圍在慕容峰身邊的士兵退下。
慕容峰拱手道:“微臣多謝娘娘寬恕,多謝鴻王寬恕,微臣告辭!”
說完,他拉着慕容曉曉的手臂,父女二人氣沖沖離開了顧丞相府,而跪在地上的那些僕人們,一個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緊追在慕容峰和慕容曉曉身後。
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她的目的不在於殺了這個老狐狸,而是讓他自取其辱,因爲他知道他愛面子如命,很好,那就讓他在皇上和羣臣面前顏面掃地,看他以後還怎能擁得皇上和大臣們的心,還怎麼能攏絡他手下將士們的心。
“鴻王妃娘娘,求您救救草民吧!”
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苦苦哀求着顧妍夕,希望她能將他身上的骨骼都接上,也好正常行走,離開顧丞相府。
得饒人處且饒人,顧妍夕也不想做的太絕情,她緩緩朝着他走去,正準備將那人身上的骨頭都接上。
玲瓏跑了過來,大呼小叫道:“鴻王妃娘娘,您的右手流血了!”
顧妍夕這才發現,她的右掌在剛纔與他交手時,不小心被他刺來的匕首劃傷,剛纔她因爲一直在想怎麼對付慕容侯,所以沒有覺察到。
也就在顧妍夕回憶之時,男子的慘叫聲響起。
顧妍夕再一擡眸,望見炎鴻澈手持長劍,刺穿了那人的心臟。
他丟掉手中斑斑血跡的長劍,來到顧妍夕的身前,輕輕的擡起了她的右手,蹙起秀長的眉毛,溫柔地責備道。
“孤王要拉你躲開,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了,受傷了吧?”
不等顧妍夕說什麼,炎鴻澈竟然從懷中拿出了帕子,爲顧妍夕包紮了手上的傷口。
顧妍夕手心被手帕勒緊,痛的她蹙起眉頭。
炎鴻澈輕嘆一聲:“痛了吧?桃兒,你怎麼就不知道保護好你自己呢?”
他之前之所以會生怒,沒有像往日一樣扶她下馬車,那是因爲她終究還是隱瞞了事實,這隻十年前的繡帕雖然是陳舊了一些,帕子上繡有的桃瓣背面雖然‘夕’字也看不清楚了,但是沒有字並不代表不是出自於一個人的手工。
連玲瓏第一眼看到了都認爲是大夫人親手給顧妍夕做的,她怎麼可以說,這兩隻帕子是根本不相同的呢?
她是害怕承認了桃兒,他會爲難她嗎?還是她害怕接受他的愛?
他起初真的有些憤然,那是因爲她一直在隱瞞她的身份,而今他也想明白了,無論她是不是想隱瞞她桃兒的身份,他都會一直寵着她,愛着她,守在她的身邊。
顧妍夕望着他那一雙溫柔的雙眸,看不到往日的寒冷和戾氣,她的心從微涼漸漸變得溫暖。
原來,他是這樣的在乎着她。
只可惜她是顧妍夕,並不是桃兒。
炎鴻澈將顧妍夕的手放在了他溫熱的手心中,見她手心處的傷口似乎還有血流出,他皺眉冰冷道:“寐生,快去將太醫請來!”
寐生恭敬道:“是!”
顧妍夕卻風輕雲淡一笑:“一點小傷而已,王不必擔心!”
炎鴻澈雙眸微微眯起,一直望着她手上的傷口絲絲滲出的鮮血將粉色的帕子染成了紅色,他的心都跟着揪痛着。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走,我們回雲竹宛!”
炎鴻澈將顧妍夕受傷的右手輕輕端在了他的左手心,就像是愛護着一樣珍貴的寶物,呵護着她,回到了雲竹宛。
顧妍夕走進了屋中剛坐下,寐生便將太醫請來了。
這名太醫是炎鴻澈這次到炎國,從鴻國王宮的太醫院挑選出來的,以備有人受傷時需要醫護治療,便讓這些太醫醫治。
這位太醫剛要給鴻王和鴻王妃請安,炎鴻澈長眉挑起,冰冷道:“不必行禮,還不快去給鴻王妃看看手傷?”
“微臣遵命!”
顧妍夕淡淡道:“不過是小小的手傷,王……”
“不必再說了,給太醫醫治便是了!”
炎鴻澈霸道的看着顧妍夕,但是顧妍夕看得出,他這是因爲太緊張她了,所以纔會對她這樣大呼大叫。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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