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眸,那一張容顏讓小宮女不由得驚嚇的膛目結舌
。
儘管她看過了她的容貌多少次,每一次看到她還是會覺得很驚/豔,這張容貌怕是沒有人第二個人能拆穿她的真實身份。
這張容貌太美,美的讓見過的人都不由得神迷其中。
“你怎麼了?不是讓你稟報她怎麼了嗎?怎麼啞巴了?”
素衣女子言語很是生冷,讓小宮女聽到後不由得渾身一抖。
“皇后娘娘她出了皇宮,聽說是要出宮給老夫人安葬……”
“安葬?她還是挺有心的,不過我是不會同情她的。她曾經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她嚐嚐什麼叫失去後痛苦的滋味。”
她纖纖玉手擡起,不過是輕輕拍了下梳妝檯,竟然將梳妝檯案拍裂成了兩半。
小宮女看到她發怒後,那一張絕美的臉上滿是兇狠和怨氣,讓她禁不住倒退幾步,差一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在地上。
素衣女子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瞧你的膽子怎麼那麼小?要不是你是我的貼身婢女,我早就將你趕出去了……要是沒什麼事了,你就走吧!”
小宮女輕輕嗯了一聲,轉身欲走,突然間又轉過身問道:“主子,我的解藥!”
素衣女子豔紅色的脣角咧開,看似笑的明媚,卻又滿是陰險:“哦,我怎麼都忘記了,你的解藥還在我這裡……”
素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紅色的瓷瓶,從中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見小宮女伸出手,她將紅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手中。
“你若是做的好了,將她的一切消息都告訴我,我要是一高興,說不定會將所有的解藥都給你。”
小宮女握起紅色的藥丸,朝着素衣女子點了點頭:“好!主子我先離開了,你有事可以在找我!”
“恩!”
素衣女子推了推手,見小宮女得到解藥後離開,她朝着屋頂的懸樑處喚道:“下來吧,做好埋伏,一定不要讓她活着回皇宮
!”
“是,主子!”
一個黑影從懸樑處飄了下來,領命之後,一個閃身,身影消失在屋中。
素衣女子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了撫頭上有些歪的珠釵,眼神忽明忽暗。
“顧妍夕,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馬車從皇宮駛離開後,一直沿着街市,來到了曾經的顧丞相府。
顧丞相府曾經因爲炎國皇上完顏凌辰對顧家的打壓,被官府查封收走。
但自從炎鴻澈當上了炎國的皇上,他將顧丞相府當作禮物又送給了顧妍夕,這讓顧妍夕感到很高興,而且她也有了打算,等炎國安定了下來,沒有戰爭,完成了統一大業,再將居住在鴻國比較安定城鎮的孃親和父親接回丞相府居住。
然後在讓已近年邁的老夫人接回丞相府,頤養天年。
可如今,沒有迎來父親母親,反而是爲老夫人送終。
顧妍夕被玲瓏和月蝶扶下了馬車,剛下馬車就看到顧丞相府中已經有人忙裡忙外的在忙碌着。
相府的門匾和大門之上,都掛上了白色的紙花。
玲瓏眼睛又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從面上滑落,她擔憂地看向了顧妍夕,見她面上依舊沉靜,但是她的雙眸卻沁上了朦朧的光澤,玲瓏看得出顧妍夕依舊情緒低落,爲老夫人的死感到很難過。
“大小姐,你不要傷心了……你要是一直這樣情緒低落,對腹中的孩子可不好。”
月蝶瞪了一眼玲瓏,因爲玲瓏說話已經帶着哭腔,這樣下去,就算妍夕不想難過,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難免會受到影響。
月蝶安慰道:“老夫人年歲已大,能在臨走前做出了她覺得值得付出的事,也算是安詳的離去了。”
“你們不必擔心我,我現在很好!我們進府中吧
。”
顧妍夕佯裝出一副堅強鎮定的樣子,可是一進到丞相府中,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看到大堂中那烏木做的棺材中靜靜躺着的老夫人時。
她的眼角處有兩彎熱淚滑落,雙膝跪在了老夫人的木棺前,垂眸道:“老夫人,妍夕來見你了!”
正在籌辦老夫人葬禮的顧淳和李文卓看到了,兩個人忙走來,想要將顧妍夕扶起。
顧妍夕固執道:“你們不必扶我起來,我想和老夫人說說話!”
玲瓏和月蝶朝着顧淳和李文卓輕搖頭,示意他們不必去理會顧妍夕,因爲她現在的情緒,誰都不能勸動她,不如讓她痛痛快快說出心裡話,哭一場,這樣她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李文卓和顧淳相視一眼,兩個人終是沒有扶她起身,擔憂的看她一眼,轉身又各自到了該去之處,爲老夫人籌辦葬禮之事。
顧妍夕雙手扶着烏木棺的棺材邊緣,看着裡面靜靜躺着的老夫人,她身子在抖,哽咽道:“老夫人,妍夕沒有將你保護好,是妍夕的錯!就連二叔你都未曾見到最後一面……妍夕真的對不起你!”
她伸出手,握住了老夫人冰涼的手指,承諾道:“老夫人,這一次父親和母親也一定能回來送你,希望你能安心……還有,魏國太子我定不會饒他,包括魏國,我早晚有一天會將魏國皇上親手殺死,爲您報這個血海深仇,希望你能在黃泉下安息。”
顧妍夕雙膝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同老夫人說了近半個時辰的話,待被玲瓏和月蝶扶起時,雙腿雙腳發麻了,身子歪歪斜斜,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月蝶和玲瓏扶着顧妍夕到了院子裡走走,好讓她已經跪麻的雙腿可以緩解麻痛走路。
顧妍夕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夕陽西下了,眼見就要入夜了。
“今晚,我們就留宿丞相府吧!”
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玲瓏開口道:“大小姐,你天天都在喝阮太醫給你熬的湯藥,需要調理身子,穩定胎氣,若是今晚不喝他配製的湯藥,要是你在哪裡不舒服了,又找不到阮太醫,那可怎麼辦啊?”
“妍夕,我們還是回宮吧
!這裡由賢王和李家公子籌辦,你就放心回宮好了。”
顧淳贊同道:“你現在已經是懷有身孕的人了,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就算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你腹中的孩子想想吧?”
李文卓也走來勸道:“大表姐,你還是趁着天色未黑時回宮吧,這裡有我和賢王在就好!”
顧妍夕不禁伸出手撫了下圓翹的肚腹,想起最近總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忽略了肚中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事,炎鴻澈一定不會輕易的原諒自己。
“好,我走了,若是你們有什麼事,或是需要幫忙,一定要派人到宮中告訴我!”
顧淳和李文卓都點頭應了聲‘好!’
顧妍夕被玲瓏和月蝶扶出了丞相府,顧淳和李文卓都要送她回宮,卻都被顧妍夕拒絕了。
她被玲瓏和月蝶扶上馬車之後,臨走前撩起了車窗的簾子,望見李文卓和顧淳就站在相府的門口,一直望着她遠去的方向送行。
她放下了車簾,心中微微一痛。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她偏偏看的很清楚,這兩個傑出、風華絕代的男子都重情於她。
若是她還沒有認識炎鴻澈,沒有嫁給他爲妻子,也許她會選擇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可如今她有了炎鴻澈,全身心的只愛着這一個男人。
她的心裡容不下任何人,只能對他們在心裡說一聲抱歉。
顧妍夕坐到馬車上有些乏了,依靠在車墊靠背小憩一會兒。
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若不是月蝶和玲瓏及時扶住了顧妍夕,她一定會毫無防備的顛到了馬車底板之上,摔痛自己。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爲何馬車會顛簸?”
玲瓏搖頭不知。
月蝶掀起了車簾,想問下駕車的宮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
剛撩開車簾,馬車驟然停下,月蝶沒有扶穩車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但卻清晰的看到了,駕着車的宮人被人用長劍刺破了喉嚨,而手持染有鮮血長劍之人,一身黑裳,面上蒙着黑紗,只露出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被黑色眼罩包上,看起來很是兇狠的樣子。
“你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馬車之上?”
月蝶警惕的問着,卻聽到男子說話聲沙啞刺耳,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我是要取走你們性命之人!”
說完,他手持長劍猛的朝月蝶的胸口刺去。
顧妍夕眸光敏銳,身手敏捷,一把將月蝶拉到了身後,將放置在馬車中央的一個小方桌踢了出去,正巧和黑裳男子刺來的長劍碰撞。
咚!
一聲巨響,小方桌被男子的劍氣硬生生劈成了兩段,跌在了車板之上。
顧妍夕將藏於腰間的飛刀取出,用迅雷之勢將飛刀拋出。
黑衣男子長劍在馬車正中施展不開,只好從馬車上飛起,用長劍將直刺向他身體的飛刀擋開。
“快走,不要留在馬車之上!”
顧妍夕一隻手拉着月蝶,一隻手拉着玲瓏走下了馬車。
這才發現這裡是一個黑色落敗的巷子,已經沒有人居住在此地。
“大小姐,你先走!”
“妍夕,你快走,我留下來!”
顧妍夕猛的將月蝶和玲瓏推遠:“你們快走,他要殺的人是我!”
“誰都別想走了,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黑裳人飛身而來,手持滴血的長劍,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怒目顧妍夕,脣角邪惡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