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燒焦鬼非常記仇,咬住高陽的手愣是不鬆開。【首發】
高陽痛苦地提着手腕甩了甩,痛得吸了一口冷氣。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咱要爭取做一隻文明鬼,只文鬥,不武鬥,大兄弟,要不你鬆開我的手,咱們對個對子分勝負你看怎麼樣?我出上聯,你對下聯。”
鹿野是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小地分個神出來,一轉身,一劍砍斷了那隻燒焦鬼的腦袋。
“你砍腦袋有什麼用,老子的手還在他嘴裡啊!”高陽衝着鹿野嚷嚷着,自己背後一點也沒有馬虎,繼續蹭蹭結界。
鹿野很快又解決了一撥燒焦鬼,但是問題來了,人家接下來要重生啊,要滿血復活啊,但是高陽的手還在那隻燒焦鬼的嘴裡呢,他一重生,那個腦袋就像是吸鐵石一樣,他的身體的碎片從四面八方吸過來,瞬間重組,人家又活了,還是剛纔這個造型,還是剛纔這個姿勢,還是咬着高陽不鬆口。
好在第二層結界好像沒有之前的那層結界那麼結實,高陽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背後軟塌塌的,直接往後一靠,整個人就栽進了結界裡。
高陽的身體向後仰的時候,順着慣性順便再次掰斷那隻鬼的腦袋。
那些燒焦鬼看到高陽和鹿野進了結界,也不再追進來了,高陽的手還被那個頭顱死死地咬着,一路上怎麼磕都磕不破,只能套着個腦袋一路向前,像捧了個椰子似的。
結界那頭,喬酒歌和小嶽妹子入了夜倒是沒遇見什麼大麻煩,路上偶爾有一兩隻小鬼,小嶽妹子彈個鼻屎也就全滅了。
毫無壓力地也來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裡,而牆內就是那棵百年槐樹。
一到這裡,小嶽妹子就率先察覺到了不對,因爲她也是擅長陰陽之道的,這個院子裡面有一棵百年槐樹,但是這個院子四四方方的,而之前他們破的那些結界都是正圓形的,如果把之前的結界和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合在一起看,就是個銅錢的形狀。
外圓內方,銅錢本來就是聚陽的東西,這麼一來,這個地方壓根就不是聚陰之地了,分明是聚陽之地。
那麼,按照這個說法,之前高陽說的陰陽兩極也完全顛倒了。
她和喬酒歌的這個方向纔是陽極,高陽和鹿野的那個方向纔是陰極。
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踏進這個結界的時候,就已經擾亂了這個結界的陰陽調和,佈下這個結界的人也早就察覺到了有人破他的結界。
怪不得她和喬酒歌白天的時候破陣反而艱難一些,晚上卻異常簡單,和之前高陽的說法完全相反。
既然那個佈陣的人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蹤跡,爲什麼不出現?
小嶽妹子又開始腦補一切陰謀詭計,人家不出現,她自然也是要按兵不動的,這個小院子四四方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既然她們已經擾亂了陣內的陰陽,也就沒必要固定一個方向了。
機智的小嶽妹子乾脆帶着喬酒歌繞到了他們的那個方向,兩個人並排蹲在牆角等着他們,準備一起破最後一個陣。
人多力量大,再說了,萬一那個佈陣的人埋伏她們,身邊幫手多,也不愁打不過啊。
這兩個人啃手指的啃手指,發呆的發呆,就這麼一直蹲在牆角等了兩個多小時。
小嶽妹子的眼神好,遠遠地就看見高陽和鹿野朝這邊來了,急忙拉着喬酒歌從地上起來。
“你師兄真貼心,知道我們沒帶水,還捧了個椰子來!”小嶽妹子現在已經是飢渴難忍了,看見高陽手裡捧了個椰子,一廂情願地衝上去。
“這裡有椰子樹麼,你這椰子哪兒摘的,渴死我了,快切開我喝幾口!”
高陽看見完全不顧陰陽,繞到他們這邊來的喬酒歌和小嶽,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高陽一手按着小嶽妹子得臉反手把她撥開,“邊兒去,哪來的椰子!這是腦袋啊腦袋!”
鹿野自然是直奔着喬酒歌就走了過去,看見她鼻子裡塞了兩條紙巾,閉着眼睛,臉頰紅撲撲的,當下把自己冰冷的手貼在她的腦門上。
喬酒歌察覺到鹿野熟悉的氣息,急忙抓着筆寫道:“你們碰到什麼危險了麼?怎麼這麼慢纔來?你受傷了嗎?”
鹿野合上她手裡的小本本,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你聞到我身上有血腥味嗎?”
喬酒歌湊上去努力地用鼻子嗅嗅,安心地搖了搖頭。
倒是鹿野,抓着她的手沒一會兒,就發現她的胳膊上有好多淤血,他還沒說什麼,喬酒歌就急忙縮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袖子裡不給鹿野看。
鹿野揉了揉她的頭髮,“什麼也不要多想,等到我們毀掉蠱靈,你就能像以前那樣又瘋又鬧了。”
喬酒歌安安靜靜地點了點頭,看上去乖巧極了。
高陽抱着那個腦袋還在和小嶽妹子解釋,“這不是椰子更不是烤肉,你能不能別一聞到點肉味就像脫繮的野馬一樣,有這麼餓嗎?還有,我不是說過要你們儘量不要偏離自己的方向在院子裡匯合麼?你這熊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萬一驚動了人家佈陣的人,人家還會乖乖讓我們來挖他的蠱靈?”
小嶽妹子真乃女中豪傑,當場就揪着高陽的耳朵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還敢跟姑奶奶我說陰陽?你看看這個院子,外圓內方明明是聚陽之地,你一開始就搞錯了陰陽兩極,我告訴你,今兒個要是不能讓小酒恢復正常,我就戳瞎你的狗眼!”
高陽被小嶽妹子鉗制着,“哎呀,哎呀呀,小心着點,老子背上還有三條刀疤呢,我是病人啊病人!”
這兩個人吵吵鬧鬧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以正事爲重。
大家排成一排站在四方院子前,摸下巴的摸下巴,翻白眼的翻白眼。
“這個陣……難破。”高陽先開了口,他看了這麼久,居然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來。
小嶽妹子隨後附和,“是難,從沒見過這麼高深的陣法,連結界壁都隱藏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