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降心說這是弄的什麼事,老子家裡已經有倆了,況且還有一個後備的公主,就是一個沒有我也不能娶洪家小姐,那不成奪人所愛了嗎。
“阿成,趕緊把洪小姐追回來,等會保證讓她笑。我沒有娶她的意思,只是想認洪小姐當乾妹妹。”朱天降趕緊解釋着。
洪柏超和阿成一愣,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洪柏超趕緊說道,“您……你說什麼?”洪柏超疑惑的看着朱天降。
“認親,認她當妹妹。怎麼,不願意?”朱天降看着洪柏超。
“願意願意,阿成,快……快去把青兒喊來,這可是大喜事。朱少爺,剛纔……你看看,我弄誤會了……!!”洪柏超激動的喊道。
阿成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笑臉,趕緊向後院房間跑去。如果洪小青能有一位這麼富貴的哥哥,那可是她修來的福分。再說了,只要認了幹兄妹,絕對不能互相娶嫁,那可有勃倫理。
洪柏超激動的看着朱天降,不明白這好事怎麼會落到他女兒的頭上。
“朱少爺,您確定是……認乾親?”洪柏超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朱天降微微一笑,“怎麼,我說過的話有假嗎?”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不敢高攀。”洪柏超坦率的說道。
兩個人正說着,阿成把洪小青拉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解釋着。洪小青臉上還掛着淚水,但目光卻不敢看向朱天降,覺得自己剛纔很失禮。
朱天降看到洪小青來了,笑呵呵的說道,“我說洪家妹子,是這麼回事,我們那位管家李公子看上你了。說實話,他家裡也有點家底子。所以呢,我想認你當妹妹,有了這層關係以後出嫁的時候嫁妝我全包。當然了,你要是沒看上那小子,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不管怎麼樣,咱不能強人所難。”
朱天降話音一落,洪柏超趕緊點着頭,“願意,絕對的願意。”
“別價……這事咱還是問問洪家妹子,省的她等會又哭着跑了。”朱天降說着,看向洪小青。
洪小青俏面變得通紅,頭都不敢擡,但還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她這一點頭,可把朱大官人鬱悶壞了。剛纔一說要嫁給他,結果洪小青又是哭又是跑,現在一說嫁給李公子,瞧把這姑娘美的。
朱天降回過頭,“大牛,難道玄珠比我長的帥?”
大牛一怔,認真的看了看朱天降,“少爺,人家臉比你大多了。”
“麻痹的,又不是賣豬頭臉大值錢。”
朱天降鬱悶的翻了翻白眼,轉過身看着洪柏超,“洪老爹,既然小青妹子沒意見,那我就託大一點,認下這個妹妹了。”
“哎,是我們高攀了,只要您不嫌棄就好。”洪柏超趕緊說道。
朱天降笑了笑,對這前院喊道,“老餘,準備好了嗎,把香案擺上。”
朱大官人高喊了一聲,餘守昌帶着一隊人走進了後院。衆人香案擺好,洪小青不好意思的站在朱天降跟前,在洪柏超與餘守昌的見證下,兩個人結爲異性兄妹。
朱大官人出手大方,當場贈送洪小青一對白玉手鐲。另外,又給洪柏超一千兩紋銀當作認親錢。洪柏超說啥也不要,最後餘守昌硬把銀票塞進了洪柏超的衣襟裡。
這個數字對洪家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洪柏超興奮的臉都紅了。
幹完這件大事,朱天降急匆匆返回了福壽居。朱四的人馬已經進城,分別住進了五家客棧。
玄珠一聽朱天降在洪柏超哪裡把話挑明,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擔心。他怕這段姻緣會毀在自己皇子身份上,萬一老爹不同意,恐怕對洪家小姐將會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朱天降纔不管那一套,大包大攬的把事應了下來。幾個人開始商量今晚的安排,朱天降讓朱四把人埋伏在周圍,一旦吳大印敢抗旨,那今晚朱記銀樓將會是一場血殺。
日頭漸漸西落,朱天降率領所帶人馬提前進入了朱記銀樓。這種事情誰也不好說會不會出問題,朱天降也不敢大意。讓玄朱帶着人隱藏在戲臺後面,萬一有事也可以保護他的安全。
洪柏超不明白爲什麼會來這麼多人,還都帶着兵刃隱藏在四周。但洪柏超這麼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恐怕今晚要出事,還是少問的好。
餘守昌帶着四名夥計,在門口開始迎接客人。彭城府的鄉紳們最先到來,紛紛拱手祝賀。得知朱記是四皇子的買賣,誰都會高看餘守昌一眼。
不大一會兒,彭城府尹和夏青也來到了朱記銀樓。因爲夏青是‘貴客’,所以先去了府衙,與吳大印一同過來。
“吳大人……請!”夏青伸手客氣的說道。
“夏總管,您先請……!”吳大印也客氣的謙讓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共同邁步走進了大院。
朱天降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着,大牛等皇子府侍衛一看到夏青,紛紛上前見禮,當然是做樣子給吳大印看的。
周圍鄉紳官員看到吳大印,紛紛站起來拱手打着招呼。吳大印微一邊客套,一邊向最前面走去。在兩位主座上,吳大印與夏青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着夏青的身份。
朱天降看着吳大印,發現這人長相倒是書生模樣,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一股文人氣質。
吳大印一到場,餘守昌也進了後院。餘守昌給朱天降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趙家沒來。
朱天降不禁有點擔心,趙家不來人,這場戲還真不大好演。如果這邊抓了吳大印,趙家人多勢衆,會不會藉機造反,發動一場民變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聽到前院一聲公鴨嗓子高聲嚎道。
“彭城趙家……五位少爺到……!”
隨着喊聲,一大羣人吵吵鬧鬧走了過來。朱記銀樓的夥計本想阻攔,卻被老二趙有祿一把推到了一邊。餘守昌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他們進來。
趙家五兄弟走進後院,但隨後跟來的人,卻讓場子裡的官員鄉紳們大吃了一驚。所有人都是披麻戴孝,手裡還拎着哭喪棒。
吳大印微微側身回頭,看到這種情況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一瞬間,吳大印就恢復了正常,依然有說有笑的坐在夏青旁邊。
餘守昌怒視着趙家兄弟,周圍隱藏的兄弟紛紛抽出了兵刃,只等朱天降一聲號令,就把這羣人全部拿下!
趙家五虎穿紅戴綠,而跟着的爪牙卻披麻戴孝。院子裡的官員鄉紳,互相交頭接耳的議論着,趙家這樣做,明顯的是來找茬的。
朱天降嗑着瓜子,微微端起茶杯。這個舉動是告訴衆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好戲纔剛剛開常朱一等人接到命令,暗藏的人員紛紛穩了下來。
餘守昌帶着冷笑走了過去,“趙家兄弟,今日我朱記銀樓開堂會本是高興喜慶的事,你們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
趙家老大不肖的冷哼了一聲,“餘掌櫃,我們府上管家趙四昨日被你們打死,雖然你們有皇子府腰牌可以不受衙門的制裁。但我府上的下人拜祭一下,這你可管不着。”
餘守昌還沒搭話,大牛卻來了一句,“奶奶的,我還以爲你爹死了呢。”
“你說什麼……!”趙家兄弟紛紛怒視着大牛。
大牛不在乎的冷哼一聲,把賓鐵棍往地上一杵。府尹吳大印彷彿沒聽到一樣,依然很沉穩的坐在前面。守備許高給趙家五兄弟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不要衝動。
餘守昌望了一眼吳大印的背影,對着趙家老大說道,“趙有福,我不管你們拜祭誰,但這裡是我朱記銀樓。今天彭城達官貴人都在這裡聽堂會,你們這樣做讓我的臉面何存。”
“呵呵,這就怪了,老話說的好,人死爲大,難道你還跟死人爭嗎。”趙老四冷笑着說道。
這時候,夏青反倒是對着餘守昌招了招手,“餘掌櫃,讓他們在這裡聽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小的彭城,居然出了如此的惡奴,回去後我會向四主子據實稟報的。”夏青說完,眼神瞟了吳大印一眼。
既然皇子府管家發話了,餘守昌只能裝着怒哼一聲退了下去。吳大印眉頭一皺,到了這時候,他再不站出來說句話也顯得說不過去。
吳大印臉色陰沉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向趙家席位,“趙有喜,你是捕衙的官差,最好把自己人約束一下。今日朱記銀樓請堂會,爲的是讓大家高興高興,如果鬧出什麼事來,休怪本官不客氣。”
這幾句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但聽在朱天降的耳朵裡,卻顯得不倫不類。身爲堂堂彭城府尹大人,居然對一名捕頭用商量的口氣,在大豐朝官場之中,還真是少見。
趙有喜抱拳躬身,“府尹大人放心,今日我等代表家父前來,也是給四殿下面子。趙家要與皇后娘娘論起來,多少也沾了皇室的邊。四殿下手下打死了趙府幾名家奴,雖然家父不追究責任,但府上下人祭奠一下總是應該的。”
趙有喜說完,彭城守備許高也跟着說道,“府尹大人,他們只是穿了白衣而已,並不影響我等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