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夏與姜蘊芝隨意交談,卻見一位衣服華麗,模樣秀麗的少女向二人所在之處走來,那少女站在不遠處看着南宮夏二人,只聽她開口說道:“嗯,這不是蘊公子嘛,怎麼,門中變故在前,你卻跑到這裡談情說愛來了呢。”
此人正是喋血盟百花谷弟子李思音。
“我當是誰,原來是音公子呢。”姜蘊芝道,她作勢又向後看了一看,然後才以非常好奇的語氣說道,“咦,怎麼不見你的兩個護花使呢。”
“蘊公子真會說笑,小妹我一直都是單身一人,又何來護花使之說。”那李思音故作自憐的說道,說完後她又看着南宮夏笑道,“哪像蘊公子出入都有美人相伴,就連長生堂之禍都會不在意的,好不愜意,好不悠閒。”
“不知那位凌公子與那位裳公子最近可好,上次他二人可是被誤傷極重呢。”南宮夏道,他所說二人正是在喋血盟圍攻太一宮時與這李思音同行之人,不過那二人在這李思音的暗算之下,想必是受了不輕的傷。
“你還提那兩個膽小鬼作甚,現在如此重要之事,他二人竟都是躲在黑暗之中不敢現身,真是讓我以識得他二人爲羞恥。”那李思音道,她轉頭看了看姜蘊芝,然後詭異一笑,這才又開口道,“就像……”不過她的話並未說完。
“所有人都到齊了嘛。”姜蘊芝問道,此時她見那防守於城門口的衛兵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三人,不喜歡被打擾的她便轉身向遠離城市的方向而去。
“自然是幾乎都到齊了。”那李思音道,她跟隨在二人身後,然後聽她又說道,“不愧是盟主之女,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便是聖門新的盟主呢。”
“盟主是由各派推舉,雖然我很有信心,但卻不是現在。”姜蘊芝道,她此時又算了算時間,感覺時間還有些早,便也不急急趕路,是以走的也是極慢。
“對了蘊公子,你爲何還不早些回去呢,難道你是害怕,所不才在此充當逃兵不成。”李思音道,此時她便將玉蕭執於手中,雙眼卻是一直望着姜蘊芝與南宮夏二人,心中也不知想些什麼。
“我們正在趕去,自然是不會耽誤了時間,音公子是不是多慮了。”姜蘊芝道,她不時的瞟了一眼這李思音,眼中卻多有厭惡之意,不過對方似乎全無發現一般,根本不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姜蘊芝雖然感覺這李思音極爲討厭,但對方卻是一直跟在二人身合,無論如何都不肯離去,她最後無奈,也只能任她如此跟隨。三人一邊隨意交談,一邊向前行去。
時至晚間,三人便已行至大江之畔,他們站於江岸之上,感受着江風吹拂,卻是無一人先行說話,場面一時極靜,唯有輕輕的風聲以及大江的波濤之聲。三人望着這茫茫江水,許久之後,這李思音才轉過身來,她雙手執玉蕭對二人疊手一禮,同時開口道:“送君千里,終需一別,我已經到了呢,謝謝二位相送,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姜蘊芝道,她雖是對這李思音殊無好感,但在明面之上,二人似乎卻還是摯友一般。
分別之後,姜蘊芝便帶着南宮夏向血靈宗所在之處而去。
“那李思音還跟着我們,不知是何意圖。”南宮夏道,在走出不久之後,他便已發現那李思音跟隨着自己二人。這李思音的修爲雖是不錯,但比起南宮夏來卻是差了許多,是以南宮夏可以在對主還未發現的情況下,便先行發現了對方的跟隨。
“奸詐之輩,就讓她跟隨我們好了,看她又能怎樣。”姜蘊芝道,說完後只是微微的想了一想,此時她大約已經猜到了對方真實的想法。
聽此一說,南宮夏便不再理會,只是暗中關注這李思音的動靜,他此次雖然答應姜蘊芝將她送回血靈宗所在,但對於喋血盟之事,南宮夏卻還是抱有極深的戒心的。
那李思音暗中跟隨二人許久,但見他二人進入了血靈宗設防之地,這李思音才一臉奇怪地看着血靈宗設防之地,她心中更是奇怪,許久之後,她才輕聲說道:“難道我們所猜並不正確,她二人並不是要逃離此處,反而是真的要與長生堂死鬥,那他們這幾天又離開的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此事定有古怪。”她想了許久,卻都未能想清箇中原因,她想潛入此處再行查探,但她深知以自己的修行,只要一經進入對方防區,對方一定會發現自己,她看着血靈宗所在,想了許久之後,她的心中更加疑惑,心中更加不安。
李思音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又看向不遠處的羣山,羣山向下壓下,更是給她一種極爲壓抑的感覺,此時她便是想起了上次所謂圍攻太一宮時的情景,那時的一切歷歷在目,她開口輕聲說道:“什麼所謂的消息泄露而不得不取消計劃,全部都是藉口,事實很明顯,當時作爲盟主的兢耀是想借此機會削弱其他幾派的力量而已,此次,莫不是如上次一樣。”
再想到其他幾派反借太一宮天雲派長生堂等勢力來打擊血靈宗之事,那此次極有可能是血靈宗的報復了。
“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師父呢。”李思音小聲道,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些想法,是以說話聲音極低,低到她自己幾乎都無法聽清。
“你想隱瞞我什麼。”一個女聲說道,說此話時,對方離李思音已是極近。
“啊,師父。”李思音道,見自己師父竟然已在自己身後,她心中自是一驚,但她很快便靜下心來,她指了指血靈宗方向道,“弟子發現血靈宗有一些人離開了此處,只是讓弟子奇怪的是,那盟主之女在離開數日後,竟然又回到了這裡。”
此事前後詭異,李思音實在不知如何說起,她便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畢竟她能看出來的事情,自己的師父又怎麼會猜不出來,是以她自是沒法有必要將其說出。
如此,卻早多此一舉。
“那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周薰道,作爲百花谷谷主,她卻是豔麗異常,只是她神色極爲冷淡,嘴角也帶有幾分冷笑,卻是打破了這種美意。
“據弟子猜測,這些只是血靈宗的計策,如上次圍攻太一宮一樣。”李思音道。
“是啊,此事其他幾派又何嘗不知,可是若都像你這般想法,那長生堂之事又當作何處理。”周薰道,此時她的臉上卻多有幾分沒落之意,似是再想喋血盟這些年之沒落。
“可是……”李思音還想多說些什麼,但卻被周薰阻止。此時只聽周薰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卻是莫要多說。”
“是,弟子知錯。”李思音道,見師父這樣說,她便是不再多說什麼。
“你且先行回到百花谷吧,若此地出了什麼事情,你便教授門下遺留弟子我百花谷高深術法,以待他日可以東山再起。”周薰道,說完之後便取出一隻手卷,她將手卷交到李思音手中,然後便轉過身去望向血靈宗所在,只聽她輕聲說道,“姜原啊姜原,事已至此,你還想做些什麼。”
姜原正是兢耀的本名,而兢耀也不過是他的號而已。
“師父。”李思音還想說些什麼,但見自己師父已然向自己擺了擺手,她便也不再多說,只是雙手接過那手卷,然後跪地將手卷舉過頭頂,只見她先是拜了三拜,爾後這才又開口道,“弟子定將此物妥善保管,直至師父歸來。”
“你去吧。”周薰道,說完之後,她的身形便已化爲一道紅霧向百花弟子所在防區而去。
李思音將手中手卷收好,然後轉身向南而去。這手卷是百花谷谷主信物,其上記載了百花谷歷代前輩修行心得,自是極爲珍貴。
且說南宮夏在進入法陣之時便已發現了此處的不同,於是他便開口對姜蘊芝道:“此處已是到了喋血盟弟子所在之地,我也應當走了,你且保重。”說完之後,他便要轉身離去。
“你難道不能多留一陣嘛,聖門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姜蘊芝道,她見南宮夏要走,便伸手將他拉住。
“聖門有上蒼庇佑,自是不會有事的,況且,就算我想幫忙,那也是有心無力的。”南宮夏道,他所說也是事實,雖說經過許久的練習,他還是不能真正使用含光劍的,加之上次失神之事,他更是不願再次使用含光劍。
況且,還是一個誓言。
“南宮夏,你既然來此,還不速速前來聽令。”一個聲音道,那聲音詭異,似近還遠,似真還假,卻是讓南宮夏一陣恍惚,他直想向那聲音出處走去。
“你怎麼了。”姜蘊道,她見南宮夏眼神有些異樣,便開口問道。
“嗯。”南宮夏被姜蘊芝一叫,卻已是回過神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姜蘊芝,然後這纔開口道,“沒,沒什麼,只是感覺有幾分奇怪而已。”
“既然來了,爲何如此便要離去。”另一個聲音自遠而近說道。
“父親。”姜蘊芝道,原來來人正是血靈宗宗主兢耀。
兢耀先是對姜蘊芝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南宮夏道,“你且隨我前來,我有一些事物要還給你。”見南宮夏似乎沒有行動的意思,他便又開口道,“有關聖門調查你身世的結果,你難道不想知道嘛。”
聽到此話,南宮夏自是一愣,他雖不是願再介入血靈宗之事,但幼年所失記憶卻是他非常在意的,對於此事,他卻是無法拒絕。
姜蘊芝本來也想了解此事,她便跟了上去,卻聽兢耀道:“你受傷了,先回鳳棲山休養吧。”姜蘊芝聽到此話,自是不能反駁。
南宮夏隨兢耀一路向前,很快便已來到一陣石屋之前,那兢耀停下腳步,他對南宮夏點頭笑笑,然後纔開口道:“你隨我進來吧,當初你身份不明,聖門花了許多心思去調查你的來歷,此時終歸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南宮夏便與兢耀一同進入了石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