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他們?他們如你一般均是一文夏,夏人性命只值一文,尚不如豬狗,若是豬狗某人自有顧及,不會濫殺,但夏人性命要之何用,不如早早變成我等法器中之冤魂,也算讓爾等這不如草芥的生命找到一點小小的用處。”那灰衣修士冷笑道,只見他收完那些凡人的靈魂之後,他右手之中的人偶綠芒更盛,其綠芒擴散開來,竟是讓南宮夏感覺到幾分氣血翻騰之意。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如此作爲,可有想過他日天罰來臨之時,你們自當如何應對。”南宮夏道,此時他將體內道力散出,道力於身外一寸之處形成一層氣盾,那些綠芒便被擋在以道力形成的氣盾之外,如此南宮夏心口的不適這才消退了下去,只是那綠芒閃爍,竟是在不停的侵蝕着南着宮夏氣盾的靈力,以至於南宮夏唯有不斷的對自己以道力形成的氣盾進行加持,這才能維持氣盾不散。好在那綠芒對自己道力的侵蝕似乎只是出自於一種本能,它的強度並不激烈,是以南宮夏倒也不必費多少心思去應付它。
對於因果之說,道門與佛門修士自然都是要講的,因爲他們修成之後,最後所渡那道天劫的強度便是與之有關,只是這一切在喋血盟之中卻並不十分贊同,因爲喋血盟修行目的與道佛兩教均爲不同,佛道兩教是爲天道,而喋血盟則只是爲了諸夏未央四字。南宮夏大部分的記憶均是與喋血盟有關,所以對於因果之說,他雖然是相信,但卻從不將其真正放於心中。
“如此下去,終歸不是辦法。”南宮夏心道,對方似乎本是無意,但卻要南宮夏有意去應付,如果對方此舉本是有意,那南宮夏又當如何應對。此時南宮夏以靈識掃過司馬涵靈與趙明廣離開的方向,司馬涵靈二人已經出了自己靈識的覆蓋範圍,南宮夏便將師父清奕所送的陰陽易取了出來。此地正是城中,對方可以不在乎凡俗之人的生死,但他卻無法如此濫殺無辜。他將道力注入棋盤之上,那棋盤便浮於他的身前,之後他才取出黑白子在棋盤上一一落子,他此時想做的,便是以陰陽易爲媒介,形成一個幻陣。
“受死吧。”那灰衣修士道,只見他右手人偶左右搖晃,那人偶上便有人形魔寐形成,它們張牙舞爪的向南宮夏撲來。那灰衣修士向上微微一看,然後又看了看身邊二人,然後才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追。”
“可是他們的修爲......”那紅衣修士說道,此時他目露難色,他正是帶這灰衣修士與那花衣修士來此之人,與趙明廣起衝突的也應當是他。南宮夏見他如此模樣,心中已然猜到對方定是吃過趙明廣的虧。
“那離去的男子我應當可以應付,你去對付那小女孩也應當沒有問題,只是此處。”說話的,正是那先前與南宮夏有過一面之緣的花衣修士,此時他看向南宮夏的神色約有幾分疑難之色,想必是有幾分信不過這灰衣修士的修爲。
“此處我自能應付,你們快去,莫要讓他們跑了。”那灰衣修士怒道,他見南宮夏將黑白子射出,那黑白子與自己的魔寐相撞,自己的魔寐便已受傷極重,無法再戰。此時那灰衣修士對南宮夏修爲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同時也暗道自己過於輕敵。此時他便加強對那人偶靈力的加持,此時那人偶綠芒幾乎如實質一般,讓南宮夏在只憑雙眼的情況下幾乎無法看穿的地步,很快,那人偶上便有兩俱全身散出陰邪之氣的頭骨向南宮夏撲來,其陰邪之氣極強,卻是讓南宮夏感到幾分強烈的寒意。
只是讓那灰衣修士疑惑的是,對方竟然完全不躲避自己的攻擊,不過他很快便知道箇中原因,卻是此時他自己發出的頭骨雖然咬中了自己的敵人,但那人卻化爲了一道清煙進而四散消失。這時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然陷入了對方設置的迷陣之中,自己身體四周的所有事物都是如自己的敵人一般越變越淡,最後消失不見,而自己卻已是處在一處無盡的虛空之中,自己的觸感尚在,但入眼的卻是一片朦朧,沒有天地存在,有的,只是腳下的橫豎線條,還有上方的黑白星辰。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腳下的橫豎線條,便是奕的棋盤,而上方的黑白黑辰,便是奕的棋子。此時他目光一寒,然後人偶一搖,其上便有許多的綠芒向四邊散去。他正是想以這種方法來試探此陣的真僞,以便找到破解之法。
且說南宮夏以陰陽易布好陣後,見對方又有兩隻人形頭骨向自己而來,他便借陰陽易形成幻像,自己卻暗中避向一側。他雖然並不懼怕對方,但若不是萬不得已,他卻是並不想傷到無辜之人,畢竟此時身在城中,他也不想在此與人爭鬥。
“你以爲如此簡單便能破解了我的陣法了嘛,真是荒謬。”南宮夏道,此時他見對方想以那些散出的綠芒來測探此陣的虛實,他便以自己的道力控制這陰陽易,然後藉此陣法來扭曲對方的綠芒,如此一來,對方的綠芒只是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轉圈而無法探到此陣的邊緣。原來南宮夏此時形成的陣法便只是以幻像欺騙被困者的視覺而已,至於類似靈識的刺探,他也只能借這種扭曲來防止被對方識破。
不過多久,南宮夏感覺司馬涵靈二人應當已經走遠,他便打算就此離去,然而此時他纔想到,自己離去時必定要帶走陰陽易,而陰陽易離去,那此陣便不復存在,到時對方必定又會糾纏自己,所以他要想離去,就必須重傷或者殺死對方。南宮夏無奈,只好控制棋子向那灰衣修士攻去。
那灰衣修士此時雖然沒有找到破陣之法,但不過多久他便見到那天上的黑白星辰加速變幻,並有數個向自己擊來,他便將人偶舉起,那人偶中便出現數個頭骨向那棋子迎去。當頭骨擊在棋子上時,灰衣人心中微震,他立刻對頭骨加持靈力,而那棋子一擊不中,便已向上飛回,此後便有其它棋子向下擊來。
“原來如此。”那灰衣人道,此時他發現當自己的法器擊中對方黑白子時,這陣法便有幾分鬆動之處,他散出的靈力便可以找到陣法的破綻之處,雖然這破綻隨着黑白子的變化而極速變幻消失,但也讓他想到了破解此陣法的方法。此時他便主動去攻擊這些黑白子,然後又散出數道靈力去尋找到這陣法的破綻。
此時,南宮夏也發現了這些,他便不再控制棋子而讓棋子自動運行,只見他取出鎮邪劍跨步進入陣中,然後又以數尺劍芒向那灰衣人擊去。而那黑白子沒有南宮夏刻意控制,便自行運轉,不再向下攻擊。
“你終於肯出來與我相鬥了嘛,原來爾等夏人便都是如此膽小,也許那過街的老鼠都比爾等膽大,哦,錯了,以老鼠與爾等一文夏類比,卻是侮辱了老鼠。”那灰衣人道,此時他將人偶向前一揮,便有兩個頭骨向南宮夏飛來,而後他便將人偶交到左手,再將右手伸入杯中,很快就見他又取出一支長過他自己身高的金屬長杖,那長杖上雕飾有古怪的花紋,全身也如人偶一般散出慘綠色的光芒。那杖上花紋極爲古怪,南宮夏卻是從未見過。
“那你便試上一試,看倒底是誰勝出。”南宮夏道,這些棋子上所附道力本來都承受着對方綠芒的侵蝕,此時又少了南宮夏的刻意引導,這幻陣的破綻便也越來越多,只是南宮夏爲了快些取勝,卻也顧不得如此這些。此時對方放出的頭骨已然飛至南宮夏的身傍,南宮夏便執劍向那對骨擊去,劍上藍光閃現,正是水屬劍氣。當那劍氣擊在頭骨上時,那頭骨竟然張開嘴咬在了自己的劍氣之上,頭骨的牙齒上綠芒閃動,竟然又在侵蝕劍上的劍氣。
南宮夏見劍上的頭骨並不輕口,便又以左手形成一道火刃擊向咬在自己劍上的頭骨,那火刃擊在頭骨之上,頭骨的綠芒便已暗淡了許多,頭骨眼框中綠芒跳動,很快便鬆口向回飛去,南宮夏感覺這頭骨似乎有幾分懼意,像是有自己的靈識一般。南宮夏便開口喝道:“荒謬,竟然以生魂歷練法器。”
“是又如何,你一個將死之人,又能說些什麼,再說爾等一文夏能成爲某人的劍中之靈,卻也是它們的榮幸,總好過它們一生碌碌無爲,平淡而過。”那灰衣修士道,只見他右手執杖向南宮夏揮來,此時杖上陣陣雷光閃現,當杖尖指向南宮夏時,他杖上的雷光便形成一個球形閃電向南宮夏擊來。至於已飛回到他身邊的那對頭骨卻是再未飛出,只是圍着他環繞旋轉。(注:是它不是他)
“道法。”南宮夏開口道,隨後他便感覺這與自己熟悉的道法並不相同,對方本是用一種自己並不理解的方式形成閃電,這閃電並非道法。
且說那球形閃電以極快的速度迥南宮夏飛來,很快便已飛至南宮夏身前,南宮夏便提劍向那閃電球擊去,然而世事難料,當他的劍擊在那球形閃電上之後,那球形閃電便爆裂開來,四碎的電光繼續向南宮夏飛來,南宮夏一擊不中,但他再想防禦這些電光時卻是爲時已晚,那四散的電光便已擊在了南宮夏的身上。
“哼,莫要心急,我且先讓你變成某人法器之中的冤魂,然後再去追那逃跑的二人。”那灰衣修士說道,只見他左手人偶綠芒閃過,那兩具頭骨便又向南宮夏飛來,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之杖又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那杖上便又有道道光芒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