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宮夏三人離開這玄冥宮後便聽到一陣清脆的箜篌之聲,那箜篌樂音切切,自是給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淒涼哀婉之意,卻是讓人聽之都有一種想要爲之落淚的感覺。南宮夏三人見那姬卓舞坐於一處冰塊之上,她素手輕調,正是在彈奏箜篌,這哀婉的箜篌之樂正是她所彈出的,此時她無神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哀傷,正是追思着什麼。
南宮夏時常有練習七絃琴彈法,對於這音律之道他自是頗爲研究,樂爲心聲,真正的樂曲無法藏住心事,南宮夏此時自是可以猜到對方應是在追思她自己的妹妹姬卓樂。三人見此均未說話,只是任她獨自彈奏這哀婉的箜篌之樂。
他們幾人此時所在乃是一處冰原之地,一眼望去能見到的唯有白茫茫的冰雪,除過冰雪之外卻是再無他物。此時雖然未起風雪,但依然給人以極深的寒意。此時那姬卓舞似是漸漸無法忍受意此處寒意,手中也有幾分戰慄,這讓她的樂曲亦不再成爲曲調。
其實她之所以會感覺到冷,這還是與她所吸引的卓姬樂的靈力漸漸發作有關。當然也與她不應出現在外界有關。
“你們也出來了呢。哼哼,真是可笑,我可憐的妹妹。”那姬卓舞對着南宮夏幾人道,她看了看自己的箜篌,又回想起自己與妹妹合奏時的情形,此時她更是傷心,她不願再在這裡繼續停留,便擡步向前走去、
“對不起,我們沒能勸得了她。”雉姜道,此時她看到的只是一個因失去妹妹而傷心的姐姐,而不是輕易可以將自己三人置於死地的敵人。
正在此時卻見一眉發皆白的異族男子向這邊快速而來,他所乘卻是一巨大的圓盤,他速度之快自是讓南宮夏幾人一陣錯愕。來人在姬卓舞面前停下,然後纔對姬卓舞禮道:“恭喜日之聖女成功出關。”
“你來了。”那姬卓舞淡淡的說道,其它的話卻是再未多說。她與來人所說均是夏語,他二人夏語亦是極好,就與平常夏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不知月之聖女現在身在何處,爲何沒有見到她。”來人問道,因爲日之聖女主要對外,是以他見日之聖女次數極多,但月之聖女卻主管內殿禁地,是以連他都只是聽過而已,真正卻是從未見過。
“妹妹她已經死了,你們就莫要提她了。”那姬卓舞道,說完她便回首看了南宮夏三人一眼,然後便向前而去,此時她神色淡然,卻已是看不出任何悲喜。
“請問聖女,這三人應當如何處置。”那異族男子道,此時他看向南宮夏三人的眼神中無悲無喜,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來,更是讓人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些什麼。
“你自己看着辦吧。”那姬卓舞道,說完只見她取出一朵紅色的蓮花,那蓮花通體紅色,也不知是用何種材質製成,竟是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只見她將那蓮花輕輕拋出,那蓮花見風便長,很快便長至丈餘,此時她輕身一躍,便已躍上了那朵蓮花。
“莫要忘記你與你妹妹的誓言。”說話的正是雉姜,原來她見來的這位男子顯便是長生堂高層,所以纔會如此說。
“我的事卻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若不是因爲我妹妹之故,我豈能容你們活到現在。”那姬卓舞道,她回首冷冷的看了南宮夏三人一眼,然後便轉身向太陽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紅蓮紅光閃現,很快便已向南飛去,空中只餘下她臨走前的最後一件話語,“既然答應過我妹妹,我自然不會食言,終我一生自是不會再過問長生堂一事,更是不會再教長生堂任何一個功法。”
“你們竟然闖入我長生堂禁地,那麼就用你們自己的生命來祭奠吧。”那長生堂修士道,只見他左手一揮,便有無數幽綠色的光芒那在手中凝聚,其中似乎有淒厲的慘叫之聲,這些靈力很明顯均是煉化他人靈魂得到的了。
只是他還未有出手,便見一白衣女子出現於幾人眼前,那白衣女子與方纔離去的姬卓舞有幾分相似,這自是讓那長生堂修士一陣錯愕。
“你可是長生教主拓宇辛極。”來人看着眼前陌生人道,她正是剛離開玄冥宮的姬卓樂。
“你又是何人。”那長生堂修士道,他見這女子與姬卓舞長得太像,是以一時也未出手。
“你果然是拓宇辛極,姐姐所傳授於你們的術法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嘛,現在竟然只會抽取他人靈魂的修行之法,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天譴的。”那姬卓樂道,她此時明顯可以感覺到這裡有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是以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她此時已經後悔自己如此隨意的離出了。
畢竟她不可像自己姐姐一樣有爍天鼎的土屬靈力支持,在這外界她卻是不能存在多久的,好在此處本是冰封雪原,與她本身的寒屬靈力極爲接近,如此卻也可以支持她數十年內不消散湮沒了。
“您是,月之聖女。”那拓宇辛極小聲的問道,此時他便將手中之杖收了起來,日月聖女是長生殿守護,日之聖女負責傳授術法,月之聖女負責守衛內殿,他雖是長生堂之主,但這月之聖女他卻是從未見過。
“長生堂背離了娘娘的恩義,擅自放棄攝取自然之力的修行方法,轉而使用他人靈魂作爲修煉,你可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什麼。”那姬卓樂道,她雖然是在與那拓宇辛極說道,但她卻並未去看拓宇辛極,而是在四周尋找些什麼。
“可是,日之聖女只教過我等抽取靈魂之力的術法,並未教過我等攝取自然之力的方法。”那拓宇辛極道,此時他依然不知這是日月聖女二人發生了了什麼,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生髮。
“你走吧,傳授之事均由姐姐負責,此事我也幫不了你。”那姬卓樂道,此時她找了許久都未找到任何跡象,見此她不盡有幾分泄氣。
“那他們擅闖長生殿,又應當如何處理。”那拓宇辛極道,此時他已發現這月之聖女的現狀,他有心想除去這月之聖女,但長久以來形成的心態卻是讓他極難下定決心。雖說日月聖女與他這個長生教主身份相平,但實際上他卻遠不如這日月聖女,最主要也是因修爲所引起。
長生殿是長生堂所有修行方法的來源之地,而日之聖女的修爲自是要高於他這個長生教主許多的,月之聖女雖然不曾露面,但她能與日之聖女持平,修爲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走吧,此處由我來處理便好。”那姬卓樂道,此時她的語氣亦是不耐煩起來,一是因爲她不喜歡長生教主身上的陰邪之氣,二來也因爲對方打擾了自己的心情。
“是。”那拓宇辛極道,說完他便似要轉身離去,但當他剛剛轉身時卻突然取出長杖向幾人擊來,其氣勢之猛烈,下手之狠毒,卻是出乎於幾人的想象。只見他發出範圍極大的綠芒向幾人擊來,綠芒之中鬼哭狼嚎,似有無數的冤魂嚎叫着向前而來,想要將幾人撕成碎片一樣。
南宮夏三人自這拓宇辛極出現時便一直戒備着,此時見對方出手,南宮夏三人雖然驚訝於對方的氣勢,但也足夠他們有所反映,他們三人分別以道力設防,對方的攻擊範圍雖然極廣但卻不夠凝練,這才使得三人堪堪抵住,然而正在此時,只見那拓宇辛極法杖微轉,便有一道骨刺閃着綠芒向那姬卓樂而去。
這拓宇辛極已然看出姬卓樂的狀態,想到日月聖女多年來在長生堂頭上發號施令,自己此時若能除去對方然後再另立傀儡,自是要比現在這樣聽命於人要好的多。要知長生堂每年獲得的靈魂之力有很大的一部分被這日月聖女所取。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取得長生堂靈魂之力只有日之聖女卓舞,而姬卓舞取得的這些力量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以維持日月神殿的運行而已。
此時姬卓樂也未想到一直極爲恭順的長生堂之人拓宇辛極會對自己出手,若是平常之時她自是不會將這樣攻擊放在眼中,但此時的她卻全無招架之力,她先是被姐姐吸收了自己幾乎全部的靈力,而此時她又被外界的五行靈力侵蝕,若非此處是冰原之地她也許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了,現在又怎麼可能有辦法抵擋,只見那骨刺穿過她的身體,骨刺上所含的幽魂之力將她撕扯吞噬,她還未能喊出哪怕一聲就已被對方煉化。
靈識湮滅之時,姬卓樂心中只有不甘與屈辱,她明明感到冰下有娘娘存在過的痕跡,但她卻永遠也找不到答案了。不曾想自己一時心動想要離開日月聖殿來尋找娘娘的痕跡,但自己所踏上的卻是一條不歸之路。
靈識湮滅之時,她好羨慕普通人死後可以入到輪迴,可以讓自己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但她與姐姐都是誕生於娘娘的靈力之中,死後卻也只是灰飛煙滅了。
南宮夏三人發現對方目的時卻是無能爲力,他們此時也只是勉強可以自保,又怎麼可能幫助她。
“妹妹。”一個淒厲的聲音傳來,卻見遠處有一朵紅蓮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紅蓮上的人明顯便是與姬卓樂一同誕的姬卓舞了,只是等她來此時,她妹妹姬卓樂的靈識已然完全消散,不復存在於天地之間。
“拓宇辛極,我讓你整個長生堂爲我妹妹陪葬。”那姬卓舞道,她一記靈壓逼出,那拓宇辛極已然無法活動,但姬卓舞還未有進一步的行動,便見南宮夏懷出飛出一隻藍色的鳳凰,此時那鳳凰亦是怒極,只見她嘶鳴着直接向那拓宇辛極飛去,此處乃是極北冰原,自是極爲適合這鳳凰行動,只見她夾雜着冰雪向拓宇辛極飛去,不能行動的拓宇辛極很快便已被化成冰雕,爾後被鳳凰撞爲碎冰屑。
這鳳凰自是白靈,她本是在長眠之中,但感受到姬卓樂的消失她自是出來查看,她是看着姬卓樂長大的,對姬卓樂的感情自是極深。
那姬卓舞見拓宇辛極的靈魂想要逃跑,她自是不會放過對方,只見她隨手便將那拓宇辛極的靈魂煉化,然後又聽她怒道:“長生堂,我姬卓舞誓要滅了你。”
說完她便向南飛去,她雖有土屬法寶爍天鼎相助,但此處寒氣卻極不適合本是火屬體質的她。
與長生堂的仇恨,自是隻能從長計議。
姬卓舞感覺到自己妹妹也離開了長生殿,所以她纔會返回此處,不曾想她來此見到的卻是這樣一種情況。
(徵集章節名字啦,作者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知道如何起名了,所以若有人有更好的章節名字,記得告訴作者啊,謝謝。不過,本書有諸者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