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念有些意外。
剛纔她在做燒烤的時候就看到張二狗十分嫌棄燒烤上油煙味,只要飄到他的面前,他就躲到一旁去,本以爲他會因此而退卻,卻沒想到他也站了出來。
“對……還有我!”張二狗說着,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顧念的面前:“顧念,我承認以前你罵我罵的很對,我自己沒什麼本事,還老打我媳婦兒,人也好吃懶做的。可是自從我媳婦兒跟着你幹活兒以後,家裡的日子逐漸好了起來,我想,我也得爲這個家做點什麼纔是,畢竟我是男人。”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顧念倒是有些意外:“不打媳婦了?”
“嗨……”張二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知道我錯了,我回頭就給翠花賠罪去。自從她來鎮子上給你幹活兒以後,我每天都在想她,別提多後悔了。”
雖然顧念不知道張二狗這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但還是點了點頭,轉頭衝大家道:“從今天開始,每天我會過來抽查你們的成果,鋪子定在十天之後開張,如果七天之後你們之中還有人不合格的話,開張的時候也可以過來湊個熱鬧,吃吃飯。”
“多謝許娘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顧念這才轉身,領着顧星,走出了鋪子。找來大牛讓他送宋里長回家之後,回到了商行。
“你剛剛說,看到鄭偉進了珍饈樓?”一進商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顧念拉着顧星就急切的問了起來。
“嗯,”顧星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看到他在珍饈樓前面徘徊了好久,但是一直沒進去,後來不知道是誰跟他說了句什麼,然後他就進去了。”
“珍饈樓?”顧念眯了眯眼睛,猛地想起了清明她回家掃墓的時候,曾經恐嚇鄭婆子說她辱罵官府要受重刑,當時把鄭婆子嚇走了,但是第二天鄭婆子一早就跑來鬧事,還說自己專門去問了鎮子上的貴人,貴人告訴她沒有這個刑罰的事情。
想到這裡,顧念做了個深呼吸。
從表面上看,珍饈樓好像只是想打壓顧念,但是顧念總覺得不太對,如果是爲了打壓她的話,那爲什麼會任由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大?難道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嗎?
到目前爲止,除了祝婉月有事沒事過來裝一裝聖母白蓮花之外,她和珍饈樓就沒有別的交集了,難道她有後手?
想到這裡,顧念不由得緊張了一下,轉頭看着顧星:“你這幾天先在新鋪子那邊住着,行嗎?”
“啊?”顧星有點沒反應過來:“住那兒幹嘛?”
“你在那邊住着,晚上不要睡得太沉,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來找我。”顧念總覺得心裡有點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姐姐,”小蛋黃不知道什麼是偶鑽了出來:“我跟顧星一起吧,兩個人輪流守夜,這樣安全些。”
聽了這話,顧念微微一愣,心裡感慨還是小蛋黃想的周到,繼而點了點頭。
因爲下午木香來商行跟顧念說過景行的事情,所以顧念在燒烤店這邊結束之後,回商行跟李墨打了聲招呼,就回家去了。
她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孫氏往她的院子裡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跟唐氏說着什麼,當時就緊張了起來。
“娘!”顧念趕緊喊了一聲:“這是去哪兒呢?”
“你回來啦!”孫氏看到顧念,當即喜笑顏開:“我聽人說珍饈樓的大掌櫃今天送了你一匹花色上好的綢緞,想着看看你衣櫃裡的衣衫也該換點兒新的了,又沒有你的尺碼,所以想着去你房間裡拿點兒你的衣服來對比着做。”
自從顧念賺了錢以後,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孫氏在這方面還是很注意的。沒事兒跟唐氏出去逛街什麼的,都會想着給顧念買點首飾,女孩子家喜歡的香脂也給顧念買了很多,不管顧念喜不喜歡,都一股腦兒給顧念買了回來,但是自己身上還是穿着那幾件顧念給她買的衣服,沒怎麼換過。
聽了孫氏的話,顧念心裡微微有些感動,趕緊迎上去,拉着她和唐氏:“娘和李嬸兒先去做衣服,我的衣服不着急!”
“怎麼不着急!”孫氏假裝不高興的板着臉:“你才十七歲,正是大好年紀的時候,你看看,你這穿的跟男孩子一樣,還不着急啊!”
說着,孫氏故作嫌棄的扯了扯顧念的衣服。
因爲太忙,顧念沒空去量什麼尺寸定做衣服,一般都是從成衣店裡直接買回來的,加上她又瘦,所以穿的衣服寬寬大大的,還很素。
以往家裡窮,孫氏沒覺得什麼。但是自從搬到鎮子上之後,孫氏看着鎮子上跟顧念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心裡不由得也心疼了起來。
“娘,”顧念撒着嬌:“我都嫁人了,要那麼好看做什麼,再說了,娘都不給自個兒做衣服,李嬸兒都不給自個兒做衣服,哪有我這個小輩去給自己做衣服的道理嘛!”
“念兒,”一旁的唐氏聽了這話當即就笑了:“我也是這麼跟你娘說的,可是她非是不聽,還說她已經上了年紀了,打不打扮無所謂,你可還年紀小,得好好拾掇拾掇。我看呀,她哪兒是把你當兒媳婦兒,明明就是把你當成自己的閨女了。”說着,唐氏笑了起來。
聽了這話,顧念心裡一陣感動,一旁的孫氏也有些不自然:“好了好了,娘跟你一道去,都做兩件衣衫。正好換季了,現在咱們怎麼說也是有門面的人,以往在鄉下穿的那些衣服也不好穿出去,免得給你丟了臉面。”
“娘說的哪裡話!”顧念說着,拉着孫氏的手,拐了個彎:“正好,珍饈樓的祝婉月說綢緞莊新進了布料,咱們就趁着天色尚早,去挑點兒來做衣衫,也免得娘嫌棄我不會拾掇自己。”說着,她拉着孫氏和唐氏,就走出了家門。
顧念雖然買了大宅子,但是孫氏終究是鄉下住慣了的人,不習慣被人伺候着。所以顧念除了必要的家丁和門房之外,也沒有往家裡添置太多的人,所以這會兒出門也沒人跟着。
原先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顧念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眼皮子一直跳,走在路上的時候,就暗自想着,什麼時候得往家裡添點兒有功夫的,但是去哪裡找有功夫又靠得住的,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想着想着,顧念猛地想到了胡之睿他們。
如果能把胡之睿詔安了,是不是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