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在車上看熱鬧看得開心,也沒管車裡那個假木香在幹什麼。所以也沒看到假木香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假木香自然是認出來外面的沈君玉和跟着沈君玉的沈易安府上的侍衛,她怎麼都沒想到,沒有在玉華鎮被西山匪寇堵住,沒有在十里亭被沈易安堵住,竟然在城裡撞上了見義勇爲的沈君玉!
想到這裡,假木香盯着那個跪在沈君玉面前不斷磕頭的惡霸,恨得牙癢癢的。
“居大哥,”假木香不想節外生枝,也不知道爲什麼外面的居存不再繼續趕車,便起身敲了敲馬車:“快趕路吧,一會兒王爺要着急了。”
誰知道,馬車依舊紋絲不動。
“你幹什麼呢?”顧念回頭看了一眼假木香:“這兒正有人見義勇爲,我們看一會兒不礙事吧?”
聽了這話,假木香不由得着急了起來:“夫人!端瑞王爺正在府上等着咱們,這熱鬧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個惡霸搶佔民女,這不是已經有人爲了那個女子出頭了嗎?”
顧念擰了擰眉頭:“木香,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說着,她伸手探了探木香的額頭:“以前你不是對這種事情最生氣的嗎?怎麼今天看起來你好像一點兒都不關心?”
聽了顧念的話,假木香的背後滲出了一層冷汗,趕緊解釋道:“我這……我這不也是爲了夫人您的安全着想嗎?”
“砰!”
木香的話音剛落,馬車外面一陣巨大的撞擊,整個馬車晃了幾晃之後,顧念不知道怎麼的,直接從馬車裡掉了出來。
“夫人!”假木香看到顧念掉了出去,趕緊伸手去撈,卻沒想到晚了一步,顧念已經整個掉了出去,摔到昏迷了。
與此同時,沈君玉的侍衛也把整個馬車團團圍住,沈君玉讓人拿了惡霸之後,又讓人推着他,緩緩朝着馬車走過來:“我聽說最近煬都有許多不法分子專門劫持姿容不錯的外地女子,到了京城之後就直接送進妓管,本來我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
說完,沈君玉不等假木香辯解,神色一凜,喝道:“帶走!”
“是!”
假木香當時就傻眼了:“王爺!王爺!誤會啊!我是跟我家夫人到煬都投奔親人的!王爺!”
或許是覺得太吵了,沈君玉揮了揮手,假木香的嘴就被堵上了。
顧念根本就沒有摔昏迷,而是剛纔趴在車窗上看熱鬧的時候收到一張小紙條,讓她一會兒摔出馬車,然後假裝昏迷,這樣才能看起來比較正常並且不動聲色的把顧念從馬車裡救出來。
假木香被帶走之後,顧念也被沈君玉的人擡進了醫館裡。這邊的醫館沈君玉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大夫只是粗略的檢查了一番之後就斷定,顧念是吸入了過多的迷煙導致昏迷不醒的。
一路跟着看熱鬧的百姓們當時就義憤填膺的罵了起來!
“天子腳下竟然還有如此狂徒!簡直不把我們煬都放在眼裡!”
“就是!今天幸好有王爺在場,神目如焗,一眼看穿了人販子的把戲,不然這姑娘可就要倒黴了!”
“那可不,王爺還救了一個差點被惡漢痞痦子搶走的鄰家小閨女呢!”
“這王爺可真是好人啊!誒……這是哪個王爺來着?”
“嗨,還不是前段時間被綁架到玉華鎮,結果被那個啥將軍的親兵就出來的,皇上的四兒子,君瑞王爺啊!”
“君瑞王爺真是好人啊!”
消息很快就傳入了宮中月妃的耳朵裡,而此時,沈易安正在陪着月妃賞花。月妃看了沈易安一眼,心情十分複雜。
“母妃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沈易安是確實不知道顧念的事情,這會兒看到月妃的神色有異,爲了扮演好一個好兒子的角色,他趕緊關切了幾句。
“易安啊,”月妃說着,彎腰撥拉了幾株花蕊:“君玉的身子怎麼樣了?”
聽到月妃問起沈君玉,沈易安不由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君玉從五荒回來就一直身體抱恙在我府上修養,前段時間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擄走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送回來了。”
“哦?”月妃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那擄走他的是什麼人,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說着,沈易安的臉色一變:“是五荒神殿的餘孽。”
聽到“五荒神殿”這四個字,月妃的手微微頓了頓,繼而笑了笑:“沒想到君玉剿滅的五荒神殿在他才離開五荒沒多久,又捲土重來了。”
“是啊,”沈易安說着,抿了抿嘴脣。雖然很奇怪爲什麼月妃突然問起沈君玉,但是沈易安知道,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之前玉華鎮的消息傳過來沒多久,他就跟沈君玉對好了詞。一旦有人問起沈君玉被綁架這件事,就推到五荒神殿的頭上,一旦有人問起被救回來的時候,就推到西山匪寇的頭上,也就是景悠海的親兵。
“自從上次被救出來之後,四弟的雙腿就再也無法站立了。”說着,沈易安的聲音有些落寞:“說起來四弟驚才絕豔,真是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月妃冷笑道:“少一個競爭對手,難道不好嗎?”
聽了這話,沈易安瞪大了眼睛:“母妃……”
“你別告訴母妃,你從來都沒想過跟你大哥爭上一爭,母妃養你到這麼大,可不是讓你做一個清閒王爺的!”月妃說着,一臉的冷然神色:“這麼多年了,縱容你也夠久了!這一次不管怎麼樣,你必須要娶了瑾瑜,然後坐上你大哥的位置!”
這是月妃第一次跟沈易安這麼直白都說出來她的慾望。雖然沈易安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卻還不得不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畢竟在這之前,他一直都以一副不問世事不貪皇權的樣子示人,反差也不能太大。
“母妃,兒臣知道母妃對兒臣寄予厚望,”沈易安說着,覺得自己不夠真誠,乾脆單膝跪在了月妃的面前,低着頭道:“但是兒臣只喜悅詩書,不惦念九五!”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