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顧念吩咐了一句誰也不要來打擾她,就一頭扎進了房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吵顧念。
畢竟閆子安跟一尊門神一樣杵在顧念的房門口,這裡還沒有人能打得過這尊門神。
“這天都黑了。”顧星一直在跟閆子安磨磨唧唧,傍晚的時候,又來了:“我說,姐姐就算是心情不好,也得吃點東西吧。不管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吃飯比天大啊!”
閆子安看了顧星一眼,沒有任何表態。
“我就把這吃的給姐姐送進去,然後我馬上就出來行不行?”顧星說着,伸手就要去推顧念的房門。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閆子安的手不知道從哪裡探了出來,一把捏住了顧星的手腕,只輕輕的一推,顧星就往後趔趄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喂!閆子安!別以爲你是姐姐的親弟弟我就能忍你了!”顧星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你有種你就打我!但是打完我以後我必須要給姐姐送飯!”
聽了他的話,閆子安沒有任何迴應,依舊是冷冷的看着他。
“嘎吱——”門開了。
徹頭徹尾換了一身衣服的顧念走了出來,看着沉默的閆子安和暴跳如雷的顧星,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幹什麼?”
“念姐姐,閆子安不讓我們去給你送飯!”顧星率先跳了起來。
一旁的閆子安聽了這話,也毫不否認。
顧念心裡瞭然,便轉頭看向顧星,道:“你說是來給我送飯的?”
“嗯!”顧星堅定的點了點頭。
“飯呢?”顧念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沒有看到顧星口中的飯。
“在這兒!”李若沁的聲音竄了出來,緊接着,姑娘俏麗的身影竄到了顧念的面前,手裡還提着一個食盒:“就怕顧星跟閆子安起衝突把飯菜給撒了,所以飯菜是我拎着的!”
顧念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李若沁,分明看出了她臉上的笑容沒了之前的敵意,反而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不由得挑了挑眉:“怎麼是李家小姐給我送飯?”
“那個……”李若沁被顧念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看了看顧星,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是這樣的姐姐!”顧星說着,接過了李若沁手裡的食盒:“若沁她之前一直覺得你收留我,認我做弟弟這件事別有所圖,昨天我已經仔仔細細的把我們相識的經過告訴了若沁,若沁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所以想着要跟姐姐好好道歉。”
“別有……所圖?”顧念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都說女孩子想象力豐富,還真是……豐富啊……
顧念聽了他的話,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示,只是接過了李若沁手裡的食盒,招呼閆子安一起過來吃飯。
顧星和李若沁都是吃過的,這會兒顧念和閆子安一邊吃,他們倆一邊跟顧念說着這段時間煬都的大小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在昨晚的家宴上顧念已經聽了不少了,但是眼下聽着他們講起來,卻成了下飯的好菜。
“自從青貴妃被得了封號以後,青草村也與有榮焉,一下子成了十里八方推崇的風水寶地,還有不少人家迷信青草村的風水,還把自家的姑娘也送到張家裡養着了。”
“雖然說張家出了個貴妃是見大好事兒,但是那青貴妃卻從來沒有說過要把自己年邁的奶奶等人接到煬都來生活,據說呀,那張奶奶爲此還到處哭訴,說自己的孫女忘恩負義啊。”
聽了這些話,顧念不由得點了點頭:“看來這張丫頭對張家也是恨之入骨了。”
“姐姐認得張丫頭?”顧星詫異問道。
“你忘了當初擡棺回村的時候,指認胡之睿他們是土匪的那個小女孩兒了嗎?”顧念說着,淡淡的看了一眼顧星:“後來被宋里長送到煬都,你還跟我說這丫頭挺矯情的,忘了?”
“……”這下顧星算是懵逼了:“是那個臭丫頭?”
“是她。”顧念說着,低頭繼續吃着飯。
“乖乖,這還好當初沒把她留在我們顧家,不然現在可就出大事兒了。”顧星說着,分明是鬆了口氣。
“什麼意思?”顧念不由得有些好奇。
“嗨,姐姐有所不知,自從這青貴妃得了封號以後,朝廷內新上任的官員都與她交好。那些新上任的官員多數都是寒門提拔,再加上這個青貴妃是農村裡長大的,早就成了這些人的精神領袖了。”
“可是上個月,我聽到一些傳聞。就是剛剛上任不久的慶州刺史,因爲上奏說後宮不得干政,一家老小一夜之間就死了個乾乾淨淨。還有就是這個月的,薛清隨姐姐你應當還記得,薛大人他把玉華鎮所有事物都交託給下一任知府之後,就回京奔赴刑部侍郎職位。”
“薛大人爲人兩袖清風,也是寒門出身,並且如果按照朝廷拉幫結派的劃分的話,他也是屬於寒門派的,所以他就職之後就不斷的被寒門官員拉攏,但是他始終不爲所動。”
“姐姐你想啊,刑部侍郎多大的官兒啊,上去就是刑部尚書了。若是薛清隨被寒門拉攏了,那整個朝廷恐怕就真的沒有士族的一席之地了。所以不僅是寒門拉攏薛侍郎,就連士族也在拉攏他。”
聽到這裡,顧念倒是有些不解了:“那這跟青貴妃有什麼關係?”
“就是那個……慶州刺史一家老小的那個案子,地方審不了,把和案子有關的相關人等都送到了煬都來了,就交在這個薛大人的手裡。這薛大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查出來,滅了人家慶州刺史一家老小的,就是青貴妃身邊的人!”
聽了這話,顧念不由得挑了挑眉:“確定?”
“別人我不敢說,但是薛侍郎我是信的。”說着,顧星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據說這個青貴妃身邊出現了一個一等一的高手,有人還說這個高手面容清俊,護青貴妃護得可緊了!”
不知道爲什麼,顧念現在一聽到“一等一的高手”這樣的描述,立刻就能聯想到北清。
可是北清……那般高傲的人物,怎麼會聽命於張丫頭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呢?也不知道破山宗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
這麼想着,顧念倒是咬了咬下脣,一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