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一直都有心理準備,她出來開店做生意,遲早會惹到這樣的麻煩。但是她根本沒有想到,最後給她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的,回事自己身邊的人,甚至……是她信任的人。
說不失望都是假的,但是再失望,她也要把潑到自己身上的髒水給潑回去!
聽了顧念的問話,被東塵踩着的鄭偉又嚷嚷了起來:“許家寡婦這明顯就是在威脅啊!讓王翠花想起自己收的好處,這樣王翠花不就不敢說實話了嗎?一會兒再把我二狗哥拉出來問一下,這口供對不上,不就讓這小寡婦洗白罪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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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塵恨不得把鄭偉的嘴給堵上,但是這鄭偉說話的語速很快,礙於人太多,東塵也不敢隨便動手,只能任由着他瞎說八道。
雖然鄭偉說的話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附和,但是也同樣有不贊同的聲音,表示不同意鄭偉的看法。一時間,又是一陣喧鬧。
沈易安煩不勝煩,用力一拍驚堂木,衆人頓時噤若寒蟬。
“張王氏,本官要你回答許娘子的問題!”
王翠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都沒有說話。
“張王氏!若是你不回答,本官可是要判你一個誣告之罪,連你的丈夫也難辭其咎!”
聽到沈易安擡出了張二狗,王翠花這才慌忙擡起頭,朝着沈易安的方向膝行兩步之後,帶着濃重的哭腔,泣道:“知府大人!顧念她早在出嫁之前就已經跟我們家二狗有染了,曾經讓我們家二狗休了我娶她過門,要不是顧念的爹要彩禮太多,我們家二狗是真的要這麼做了!知府大人明查啊!”
王翠花很聰明,這番話說下來,看似回答了顧念的問題,但是實際上卻什麼都沒回答出來。而這話,也成功地讓更多人更加憤怒了起來。
早前顧念爲了博一個孝順的名聲曾經非常高調的對顧老三好,還給他銀子之類的,當時所有人都在稱讚顧念孝順有加,甚至還在私底下稱顧念爲孝娘子。當下聽到顧念曾經竟然做過這樣的事情,對周圍的人來說,無異於偶像幻滅,人設崩塌。
“翠花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何時何地把我跟張二狗捉姦在牀的?你是否一個人捉姦的?我還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保密嗎?”
顧念蒼白着一張臉,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王翠花:“若是如你所說,我在嫁給嘯行哥之前就跟張二狗有染,那爲何當時你沒有揭發我?那時候我還在顧家,家裡一窮二白,能給你什麼好處?”
“該不會你是要說看在我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就把這事兒翻篇了吧?”
顧念的問題十分尖銳,扎得王翠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易安沉了沉眼眸,心裡已經知道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什麼都不能做,若是他亮出王爺的身份的話,何至於要在公堂上慢慢審問,甚至還要讓顧念平白遭受這樣的委屈?!
“顧念!”王翠花終於崩潰大哭:“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這樣對我!我給你工作盡心盡力,每天不管多少活兒我都帶着姐妹們幹完,可是你爲什麼……你搶了我的丈夫就算了,私奔不成還要弄死他,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毒啊!”
“許家的!你可別欺人太甚了!我們大家夥兒都看着呢!你要再欺負我們這些窮苦人家,我們就把你店砸了!”
“對!把你店砸了!”
弱者往往總是更能得到大衆的同情。王翠花哭得悽慘,而顧念被氣得渾身發抖,落在別人眼裡,顧念反而成了氣勢凌人。
顧念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一瞬間所有人都把苗頭對準了她,整個公堂之上,好像除了沈易安之外,沒有人相信她。甚至連一旁的衙役,看着她的時候,眼神之中多是滿滿的厭惡和鄙夷。
“王翠花!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何時把我跟張二狗捉姦在牀的!我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願意爲我保密!”顧念氣得渾身顫抖,不停的質問着。
可王翠花除了崩潰大哭之外,一句話也不肯說,但是落在外人的眼中,到底成了顧念恃強凌弱,仗勢欺人。
圍觀羣衆的情緒越來越高漲,要不是有府衙官兵攔着,恐怕真的要衝進來,把顧念捉起來打一頓,然後浸豬籠了。
“都給本官安靜!”沈易安重重一拍驚堂木,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太過氣憤,他手中的驚堂木竟然把公案都給拍出了裂痕。
而沈易安彷彿沒看到一般,徑自走下公案,走到依舊跪地哭泣沒完沒了的王翠花身邊:“張氏王翠花,本官現在命你把頭擡起來!”
王翠花充耳不聞,哭得依舊兇狠,彷彿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來人!”沈易安終於怒了,讓衙役把王翠花捆上了原本擡上來準備給張二狗用的刑具,上刑前沈易安又問了一句:“張氏王翠花,本官現在問你,你是何時何地捉姦張二狗和許娘子,若是拒不回答,本官則判你誣告可有異議?”
王翠花依舊哭哭啼啼一聲不吭,沈易安見狀,眯了眯眼睛:“你若是誣告許家顧念,莫說給張二狗脫罪,恐怕你全家都要受刑!”
在大煬,誣告是很重的罪,所以王翠花在聽到沈易安這般說之後,渾身顫了顫,終於擡起了眼睛。
她不敢看一旁已經被氣得搖搖晃晃的顧念,她只敢噙着淚眼看着沈易安,而後緩緩道:“民婦……狀告許家顧念……毀人婚姻,陷害我家夫君!若是沈大人執意袒護,那民婦……認了便是!”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羣終於炸開了鍋。無數人咒罵着沈易安和顧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張家人張婆子更是衝到了人羣前面大呼冤枉。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顧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