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二位還沒想好。”說着,顧念笑了笑:“我也不勉強,但是我要做的事,必然會牽扯到我的生意。黃掌櫃,您是我的恩人,若是您不願意,我一定不會牽扯到您。”
聽了這話,黃掌櫃的臉色有點尷尬,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張老闆,我知道您是王爺的人,所以這件事不管你願意與否,恐怕都已經深入其中了。”說着,顧念看着張老闆:“我不會要求您離開王爺的陣營,我要的只是您對我的全盤協助。”
“顧姑娘,”張老闆說着,衝着顧念抱了抱拳:“既然姑娘開誠佈公,那張某也不拐彎抹角了。張某不才,這段時間和姑娘的合作確實讓張某獲利不菲。但是張某承蒙王爺欣賞纔有今天的成就,若是姑娘要我做什麼不利於王爺的事情,張某恐怕難以從命。”
不知道是不是張老闆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完之後,顧念的眼神之中明顯有欣賞的神色。雖然稍縱即逝,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一絲的欣賞確實出現過。
“若是我以萬利相許,可以把南嶼的市場完全交給你呢?”顧念再次問道。
聽了這話,不僅是張老闆,就連黃掌櫃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南嶼的市場有多大,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更清楚了。正是因爲太清楚了,所以顧念說出這樣的話,纔會讓他們感到吃驚。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無利不起早。
“若是我的設想經過推廣開來,相信南嶼的利潤每個季度不會小於這個數。”說着,顧念伸出了一個手掌,翻了翻之後,才繼續道:“張老闆,原本我們合作的模式是你我三七分,若是今日你答應我的請求,我同意每個季度只從南嶼的純利潤裡抽取一成作爲佣金,其他的我不管。”
“一成?”張老闆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純利的一成?”
“是。”顧念堅定的點了點頭。
聽了這話,張老闆顯然十分驚訝,嘆了口氣後,道:“顧姑娘,雖然你提出的條件非常誘人,可雖然說商人重利輕情義,但是張某覺得,還是要顧及基本的道義,這也是爲人之本,所以,恕張某不能與姑娘爲伍了。”
說完,張老闆就站起了身,衝着顧念拱了拱手之後,這就準備走了。
見狀,黃掌櫃也站起身,衝顧念笑道:“顧念啊,你也算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整個大煬,我只想做一個小本生意的生意人,恐怕……你還是要另請高明瞭。”
看着兩個決然離去的背影,顧念的心裡又有失落又有喜悅。
失落的是他們竟然不能爲自己所用,喜悅的是,這兩個人都有做人最基本的良心,不會成爲奸佞小人,將來出賣自己。
“黃掌櫃,張老闆,請留步。”才走出正廳的大門,兩個人就被管家給攔了下來。
“黃掌櫃,張老闆,”管家走到他們二人的面前,衝着他們拱了拱手後,笑道:“二位的節操我們家小姐十分佩服,特意讓我把這個交給二位,希望二位回去之後仔細之後,給我們家小姐迴應。”
說完,也不管他們倆是什麼反應,管家就自顧自的告辭走了。
黃掌櫃和張老闆拿着手裡的信,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默契的塞進了袖子裡,大步離開了顧府。
中午,顧念和李墨剛吃完飯就等來了黃掌櫃和張老闆兩個人。
“二位來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顧念帶着一臉的笑意迎上前去,絲毫沒有因爲早晨的事情而有隔閡。
“實在是姑娘的設想太誘人,我們也忍不住想要嘗試一番。”黃掌櫃說着,帶着一臉爽朗的笑容,把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交給了顧念。
“是啊,姑娘年紀輕輕就有這等頭腦,着實是讓我佩服。”張老闆說完,也和換鍋掌櫃一樣,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顧念。
接過二人的信,顧念看都不看,轉身就放到蠟燭上點燃燒了,而後,轉頭看向他們,笑道:“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姑娘說的哪裡話,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具體事宜,這幾天我會派人告訴兩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府上用了飯再走,正好我今天做了八寶鴨,不嫌棄的話,可以嘗一嘗。”顧念說着,衝着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怎麼會嫌棄!”張老闆爽朗笑道:“姑娘的手藝可是遠近聞名,張某今日有這等口福,這一趟來得可真是值得!”
“二位,請跟我來吧。”管家很是時候的出現,引着兩人去了膳廳。
送走了兩人,顧念轉頭看着李墨,笑道:“李叔的法子果然管用。”
“那就沒我一點兒功勞嗎?”李楚悠一邊剔着牙一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到顧念的時候,一丟手裡的牙籤,迎上來,道:“怎麼樣,張老闆那個老狐狸最在乎的其實不是沈易安這個王爺,而是他在南嶼那個龐大而又複雜並且還有一半見不得光的家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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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李少主所言,”顧念說着,瞟了越來越胖的李楚悠一眼,道:“你既然知道張老闆的死穴在哪裡,爲什麼還要任由着他在南嶼做大?”
“嗨,你這就不懂了吧!”說着,李楚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道:“凡是有利有弊,生意有盈有虧。如果總是我李家做大,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更厲害的傢伙出現。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培養一個對手。人們都樂意看着我們兩家廝殺的時候,自然就沒有人會想起來要對付我們李家了。”
聽了這話,顧念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李墨:“李叔,這一次還真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來福來喜和黃掌櫃的關係的話,恐怕我還不能說服黃掌櫃。”
“這也只是我白撿的一個功勞了。”李墨微微笑道:“我也是偶然才聽說的,一直都沒有確認過。來福來喜其實是黃掌櫃的親生子這回事,確實沒有幾個人知道。眼下來喜已經死了,來福又惹上了這樣的麻煩,作爲一個男人,儘管對外他一直是一個專心廚藝不問世事的廚子,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想要延續自家的香火的。”
“嗨,顧念,你今兒那個八寶鴨做的真是太好了,能不能再給我做一次?”
“能啊,”顧念說着,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着李楚悠:“只要李家入夥兒,別說再給你做一次了,做十次都沒問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