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許寧有些不解的看着顧念。
“沒……”顧念連忙笑了笑:“寧兒,娘生前還有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沒有了,”許寧老實的搖了搖頭:“娘不怎麼喜歡跟寧兒說話,倒是跟姐姐說話比較多。有時候寧兒都覺得,可能姐姐纔是孃親的親生骨肉吧。”說着,許寧還有些不開心的崛起了嘴巴。
聽了這話,顧念仔細回憶了一下以往的生活,發現確實是這樣的。多數時候,孫氏都是讓許寧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做功課,她則跟顧念一起料理店裡的生意,或者是給顧念打下手之類的,很少有跟許寧母子情深的時候。
而他們朝夕相對,顧念竟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許是因爲在顧念面前的時候,孫氏往往都對許寧特別好的緣故,讓顧念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這一點,現在想起來,顧念倒是真的覺得有些奇怪。
“寧兒,姐姐還沒有嫁到許家之前,娘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姐姐,是不是孃親……是不是孃親有什麼問題?”許寧智商極高,自然很容易從顧念的話語間找到問題。聽見顧念這樣追問孫氏,不由得也起了疑心。
“沒有沒有,”顧念連忙否認:“只是……姐姐很想娘,想要多知道一些孃的事情。”
“哦……”許寧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後,道:“孃親倒是沒有說過什麼,就是經常催着大哥把你娶進家門。整天唸叨得大哥都有些不耐煩了。”
聽了這話,顧念沒有接茬兒了,而是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姐姐,是不是我們家出什麼事兒啦?”或許是跟顧念在一起之後經歷了很多以前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現在的許寧十分敏感,已經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是,”顧念連忙安撫許寧:“這幾天里長伯在煬都做客,姐姐跟他聊起了孃親的時候,心裡頗爲想念,所以就想跟你多打聽一些孃親的事情。”
許寧畢竟年紀還小,顧念三言兩語很快就把他糊弄過去了:“原來是這樣啊,寧兒出生不久,爹爹就過世了,寧兒聽說,爹爹臨死前好像家裡還出過什麼事情,但是是什麼事情,寧兒一直不知道。”
聽了這話,顧念點了點頭,摸了摸許寧的腦袋:“好啦,姐姐就不打擾寧兒學習了,這就去給寧兒準備些好吃的小點心。這些日子我們家寧兒都瘦了一大圈了。”
一聽有小點心吃,許寧的小臉立刻就有了神采:“真的嗎!寧兒想吃梅花糕!”
“好。”顧念擡手摸了摸許寧的小腦袋,笑眯眯的走了。
走出了許寧的院子,顧念嘆了口氣,朝着初犯感到方向走去了。
對她來說,孫氏無疑是一個好婆婆。但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她的好婆婆身世成謎,甚至隱約還牽扯到什麼辛密,這讓顧念一時半會兒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特別是許寧的那句,孫氏說只有顧念活了下來,許寧纔有依靠讓顧念特別想不明白。
孫氏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會死?又是憑什麼覺得顧念一定會照顧許寧?想起來,還在青草村的時候,曾經有人說過,許嘯行被野狼咬死的時候孫氏都沒有請大夫來看一下,倒是奄奄一息的顧念被擡回來的時候,孫氏幾乎是腳不沾地的照顧着。
以前只覺得孫氏對她好。
可是現在想起來,顧念倒是覺得,孫氏有點兒奇怪。
想着想着,顧念連忙搖了搖頭。
怎麼能因爲別人的幾句話就懷疑孫氏!就算孫瑾意就是逢逸景又怎麼樣!顧念只需要知道她是自己的婆婆,是曾經把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不就夠了嗎?
想到這裡,顧念的心裡總算是放下了這件事,這才認認真真的做起了手裡的小點心來。
一直在暗中跟着顧念的人看到她從神色不安到現在的一派悠然,立刻轉身離開,回去彙報了他的主子。
聽了手下的回報之後,孟越揮退了下屬,轉身嘆了口氣:“主上,看來從顧念這裡是沒有辦法突破了。”
被稱爲“主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孟越抿了抿嘴脣,衝着他一拱手:“如果不能讓顧念對五荒神教感興趣的話,恐怕景瑞王就難以控制,到時候……”
“老師,”那位被稱爲“主上”的男人緩緩開口:“我始終不明白,難道爲君爲帝者,都需要功於心計,不能坦誠相待嗎?就算是要保護好自己,可是皇兄一心爲我着想,爲什麼我連他都不能信任?”
聽了這話,孟越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起來:“如果是別人,你自然可以信任,但是那是沈易安,跟你一樣有着天下大才的沈易安!你如果不想成爲他的墊腳石,你就聽我的!”
“可是你又如何知道皇兄一定會把我當做墊腳石?”沈君玉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疾步走到孟越的面前,一臉的失望:“老師,爲何您一直告訴我,皇家無親情,可是皇兄卻一直待我如手足,只要我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他的所有謀劃都是以我爲出發點。”
“您讓我提防着皇兄,可是從我回京到現在,皇兄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情。倒是您!”說着,沈君玉搖了搖頭:“別以爲我不知道顧念爲什麼三番五次的被大皇兄抓走,老師,這其中少不了您的功勞對吧!”
“我這都是爲了你好!”孟越咆哮了起來:“你不知道沈易安背後有多少實力!就連我都沒有辦法摸透他!他唯一的軟肋就是顧念,只有用顧念才能試出他的真實實力!如果我們不能讓顧念摻和其中的話,就無法牽制沈易安,你到底明不明白!”
“可是我爲什麼要牽制皇兄!”沈君玉不滿怒道:“從頭到尾皇兄都和您一樣爲我悉心謀劃,可是您卻一直在暗地裡做些令我不解的事情,爲何我並不覺得您是在牽制皇兄,您更像是在套路顧念!讓顧念和皇兄的矛盾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調和纔是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