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顧念說着,嘆了口氣:“顧星,你印象裡的太子殿下是什麼樣的人?”
“嗯……”顧星聽了這話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我跟太子殿下沒有什麼接觸,畢竟主事人是姐姐您。但是就那寥寥幾次的見面吧,我感覺太子是個挺冷漠的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起來整個人不太好接近,但是對人卻很溫和,還挺熱心的,在街上還幫過姐姐呢。”
聽了這話,顧念點了點頭:“是啊,我印象裡的他也是這樣的。但是自從到了京城之後,我發現很多以前以爲是這樣的人,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沈易安和沈景行就不說了,你對他們倆的變化應當也是有所察覺。但是這個太子殿下,從我第一次進京告御狀開始,我就發現他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樣子。不僅爲人暴躁,還有一定的暴力傾向。也不像是我們最初在玉華鎮見到他的時候那般溫和有禮。”
“景瑞王爺和端瑞王爺前後的差別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聽姐姐這麼說來,太子殿下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了,很是奇怪啊。”說着,顧星不由得撇了撇嘴:“難道就因爲他太子殿下嗎?”
“可能吧。”顧念說着,聳了聳肩:“連自己的髮妻都下得去手,恐怕我在京城見到的纔是真正的他吧。只是可憐了阮嬌蘭,那麼好的一個人,最後卻這樣死於非命。”
看着顧念情緒不高的樣子,顧星有些心疼,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纔好,只能安靜的坐在一旁,陪着顧念發起了呆。
午時,顧念跟顧星吃了午飯之後,決定去美食街上看一眼。
剛出門,就聽到街上的人都在議論着太子府的事情。
“顧星,你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顧念說着,正準備朝着美食街走去的時候,眼角瞥到了沈景行。
“顧星迴來,”沈景行說着,衝着正要去打聽消息的顧星招了招手,然後走到了顧念的面前,面色嚴肅:“你沒事就好。”
“是出什麼事了嗎?”顧念問道。
“嗯,”沈景行點了點頭:“阮相國聯合了十八位朝臣,聯名遞上了血書,稱太子沈澤辰殺害結髮妻子,法理不容,請求父皇嚴辦。”
聽了這話,顧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雖然她知道阮相國在朝中權勢頗大,但是能一口氣聯合十八位朝臣上書的話,恐怕是整個太子陣營都傾覆了吧?
“結果如何?”顧念追問道。
“父皇擬了聖旨,派大理寺和刑部嚴查此事,仵作和御醫驗了太子妃的遺體之後,斷定太子妃確實是遭到他人的毒打致死,在太子府中又搜查出了許多太子用來折磨太子妃的東西,以及蒐集了太子府中幾個重要證人的口供之後,太子就被收進天牢了。”
“這麼快?”顧念詫異道。
“不快了,昨天阮相國帶着勤王劍進宮面聖,這些事都是連夜查出來的。”說着,沈景行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我……”顧念心裡當時就難受了起來。
是啊,她是什麼事都沒有,但是阮嬌蘭卻死了。
“別想那麼多,”沈景行拍了拍顧念的肩膀:“阮嬌蘭也知道自己當日難逃一死,但是她還是選擇救你,這就證明,她的心裡,你很重要。”
聽了沈景行的話,顧念最後也只能嘆一口氣。
第一次被關在太子府的時候,顧念和阮嬌蘭的關係還算很好。那時候,阮嬌蘭一心一意都想着要抓住沈澤辰的心。顧念爲了報答她的恩情,把自己在21世紀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所謂的“撩漢攻略”都跟阮嬌蘭說了。
可是後來經歷了下藥事件,顧念決意和阮嬌蘭分道揚鑣,互不相欠,可是最後竟然落了個子不殺伯仁,伯仁因子而死的結果。
想想這些事,顧念還真是說不清其中到底是誰欠了誰的。但是她知道,阮嬌蘭也算是解脫了,只是苦了阮相國,白髮人送黑髮人,得多難過啊……
“走吧,”沈景行又拍了拍顧念的肩膀:“美食街開業這些天,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你這個大管家也該去看看了,否則老讓我這個做老闆的去盯着,我得扣你利潤了。”
聽了這話,顧念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是!”
美食街果然如沈景行和顧星所說的十分熱鬧。最受人歡迎的,應當是糖葫蘆了。
雖然大街上也有小販舉着糖葫蘆靶遊走,但是顧念這裡的糖葫蘆不僅去了核,更是撒上了炒熟的白芝麻,一口下去酸酸甜甜,在嘴裡嚼幾下卻愈發的香了起來。
可惜大煬這個朝代還沒有出現草莓,如果用了草莓做糖葫蘆的話,顧念相信一定會更紅火的。
看着美食街紅紅火火的樣子,顧念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一到美食街,顧星就連忙去了賬房,和小蛋黃一起,跟着李墨開始整理起了賬簿。
見到顧念出現,李墨和小蛋黃當時眼睛就亮了起來:“姐姐!你回來啦!”
顧念點了點頭,走到李墨的面前,福了福身子:“李叔,這幾天辛苦你了。”
李墨趕緊上前扶着顧念:“瞧你這說的哪裡話,要不是你的話,你李叔現在還在青草村裡做那個‘李乞丐’呢!”
聽了這話,顧念不由得莞爾一笑:“李叔莫要打趣我了,這幾天真的辛苦您了。”
“好啦,你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李墨說着,指了指櫃檯:“這幾天的賬目都在裡面,你清點一下,確定沒問題了,我還有點兒別的事跟你說。”
“好。”李墨既然沒有說是什麼事,顧念自然也就不會在這裡問。
看着顧念順從的走進櫃檯裡,沈景行舒服的伸了個腰:“嗨呀,這幾天可累死我這個大老闆了。李叔,顧念,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們忙着吧~”
“拜拜!”顧念隨口應道。
“什麼掰?掰啥?”沈景行一臉茫然。
“我是在跟你道別。”顧念說着,擡起頭看着沈景行:“意思就是,您一路走好,恕不遠送!”
“哦……”沈景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深究:“那我就走嘍!”
看着沈景行走出去的背影,顧念笑了笑,擡頭看着李墨:“李叔,現在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