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微主動結實李楚悠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裡,皇帝很滿意。畢竟比起之前的許嘯行來說,這個李楚悠簡直不能更棒了。
而且李楚悠的身份擺在那裡,只要沈初微開口,哪怕朝臣想要沈初微去和親,皇帝拒絕起來也更有底氣。
想到這裡,皇帝不由得嘆了口氣。
“聖上因何煩惱?”月妃的聲音從皇帝的身後傳來。
聽到她的聲音,皇帝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但是緊接着又消失不見。轉過頭看着月妃的時候,眼神之中已經溢滿了溫柔:“御醫不是說你這兩天着了涼讓你在殿中靜養嗎?怎麼出來了?”
聽了他的話,月妃莞爾一笑,衝着皇帝盈盈一拜:“臣妾心中想念聖上,所以便就不聽御醫的話了。”
“你呀!”皇帝上前握住了月妃的手,親暱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就是淘氣。”
“聖上~”月妃嬌嗔一聲,順勢靠在皇帝的懷裡。
在月妃看不到的地方,皇帝的臉色恢復了一臉的冷漠,但是聲音卻依舊柔情似水:“你自來大煬起身子就不好,一定要好好注意,要是病了,朕可得心疼好幾個月。”
“臣妾知道了~”月妃說着,笑了起來:“這幾天聖上忙於公務,已經許久未曾見到聖上去我那兒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就貿然來了。”
“我也不是怪你。”皇帝說着,手臂緊緊的圈着月妃:“只是最近確實太忙了。前些日子李家少主悄悄來大煬,我們對此一無所知。而今西夷的王子和烏月國的平南王也接踵而至,雖然說大煬國力繁榮昌盛,但是畢竟一家獨大已經太久,指不定他們會有什麼心思。”
聽了這話,月妃把頭從皇帝的懷裡擡起來,一雙如水的眼眸溫溫柔柔的看着皇帝,絲毫沒有平日裡的囂張跋扈:“眼下臨近年關,說不定只是單純來看望自己的子女呢,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的孩子可都在咱們煬都呢。”
“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說着,皇帝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在你的世界裡除了孩子就是朕,也不知道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有你這麼賢惠的后妃。”
這番話本來是很讓人感動的,但是月妃在聽到“后妃”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明明顯的僵了僵,而後似乎是爲了掩飾自己一時間的失態,連忙靠進了皇帝的懷裡:“聖上怪會取笑人家的,您這話說的,還不就是拐着玩兒說臣妾蠢嗎?”
“蠢好,”皇帝說着,摟住了月妃柔弱無骨的腰身:“人生難得糊塗,朕就喜歡你這樣。”
“你還取笑臣妾……”月妃不樂意的拿自己的拳頭輕輕的錘着皇帝的胸膛,引來他的一陣爽朗笑聲。
沈景行已經在御書房外等了好半天了,眼下皇帝在裡面跟月妃調情,他這個做兒子的這個時候闖進去,顯然是太莽撞了。
但是他一想起自己手裡攥着的東西,又不得不等下去。如果這個時候讓月妃知道他知道了什麼的話,那麼他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也就算是功虧一簣了。或許皇帝不知道,但是他們這幾個皇子沒人不知道月妃有多心狠手辣。
這麼多年來,她在宮中的經營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沈景行知道,他想要接近那個位置的話,只能在這個女人的眼皮子底下小心再小心。
“皇兄可是來找父皇的?”就在沈景行焦灼不安的時候,沈易安的聲音突然出現。一回頭,就看到沈易安正帶着一臉笑意,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靜靜的看着他。
“你怎麼來了?”沈景行皺了皺眉。
“來阻止你。”沈易安說着,衝一旁指了指:“借一步說話吧。”
聽了這話,沈景行有些警惕的眯了眯眼睛,並沒有動。
“你放心,念兒在一天,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
聽到沈易安當着自己的面親暱的喊顧念爲“念兒”,沈景行的拳頭忍不住攥得更緊了。雖然說他之前是爲了顧念跟沈易安有過短暫的聯手,但是那畢竟是爲了顧念。
可眼下……
“走吧。”雖然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是沈景行已經判斷出了沈易安的話有幾分可信。
這裡畢竟是皇宮,他倒是不必爲自己的安全擔憂。
拐角走廊處。
“你到底要說什麼?”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沈景行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知道你今天來要幹什麼,”沈易安說着,指了指他藏着東西的大袖:“你這個東西還不足以讓那個女人徹底倒臺,畢竟還有一個裘海德爲她在朝堂上撐一柄保護傘。”
聽了這話,沈景行忍不住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父皇的性格?”
“你指的是什麼?睚眥必報?還是目中無人?”沈易安說得自己都笑了:“這些年你一直在外經商,自然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是特別瞭解。雖然父皇睚眥必報還目中無人,但是他畢竟是皇上,並且他一直想要以仁君的姿態面對天下人,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做出了斬殺大臣的事情,且不說朝堂上的大臣們會怎麼想,父皇首先就會失去大半的人心。”
“那你說要怎麼辦!”說着,沈景行有些懊惱的從大袖裡甩出了一個東西:“這些全是他們這些年偷情通姦的書信來往,我就不信,我把這些交給父皇以後,父皇還能治我的罪!”說着,沈景行就要走。
沈易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你真當我們父皇不知道這些嗎?”
“什麼?”沈景行顯然有些沒想通。
“我說,你手裡這些東西父皇全都知道。而你現在大喇喇的去提醒他他已經綠雲罩頂了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況且,月妃還在呢。”
說完,沈易安鬆開了沈景行:“但是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管你去不去把手裡的證據都呈給父皇,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看着沈易安遠去的背影,沈景行站在拐廊裡站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重新朝着御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