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墨一做爲男主角參演的宣傳短片出現在電視上,很快,就有人想方設法聯繫到李墨一,詢問他的拍片計劃,也有在問是否可以做他的經紀人。
雖然現在有很多明星沒有找正經的經紀人,但是這些明星總是在面對需要公關的時候出現問題,李墨一對祝福沒有絲毫隱瞞,將這些人來找他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看着那些人,祝福大搖其頭:“不行不行,這些都是小公司,如果你要籤的話,當然是籤一個大公司,平臺夠大,你纔能有更好的發展,小公司不說專業水平了,就連最起碼的日常宣傳都不一定能做到位呢,一分價錢一分貨,別省了。”
“你說了算。”李墨一將名單扔到一邊,“藝星不錯,但是那家的架子夠大,旗下大腕雲集,我去的話,也不會將更多的資源傾斜過來。”
“我看秦偉開的公司挺不錯。”祝福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屏幕上跳出秦偉公司這段時間的一些行爲。
雖然籤的都是一些小明星,不過從宣傳方式和力度來看,做事思路還是有的。
“你不會以爲我是對秦偉舊情難了纔會這麼說的吧。”祝福有些擔心李墨一亂想。
李墨一揉揉她的臉:“不會,你不是這種人。”
“哼,你又知道了,不巧,我就是這種人呢。”祝福故意扭過頭,李墨一笑笑:“那我就只讓你賣掉求回前男友了。”
“裝模作樣。”祝福知道李墨一不會誤會,不過一點吃醋的樣子都不裝出來,也真是一點戀愛的感覺都沒有,“你是不是心裡根本沒有我!”
對於祝福的腦回路跳躍的速度,李墨一是服氣的,不知道這次她又想到了什麼纔會這麼說,李墨一無奈地攤開雙手:“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你。”
“哼,果然承認了!”
“我的心早就放在你那裡了,你往裡裝了什麼,倒出了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李墨一一臉的無辜。
“花言巧語!”
嘴上這麼說,祝福的心裡卻是甜蜜得開出花來。
大白瓷盤的事情正在順利進展中,但是那瓷盤上原本嵌着的七樣寶珠卻缺了一顆瑪瑙,瑪瑙本身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幾百塊就能買上一串不錯的手鍊,但是,這瓷盤上嵌着的,只怕不是隨便什麼都可以替代的東西。
在現在的世界上,真正見過那顆瑪瑙的,大概只有李墨一了,可是就連他,也不知道那顆瑪瑙流落到何方。
“那是祀星族的聖物,只有大典的時候纔會拿出來看看,我不過是一個外人,也就跟着遠遠的看上一眼,哪裡知道更多的細節。”李墨一對於祝福用看救世主的眼光看着他,不是太習慣。
“可是你的觀察能力這麼強,就算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總能記得很多事情吧?”祝福說。
喬瑜拿出紙筆遞給關林森:“他說,你畫。”
李墨一開始描述那顆瑪瑙的模樣:“紅的,橢圓的。”
還在等着他繼續往下說,卻沒有下文了,李墨一清了清嗓子:“我都說了,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能看見顏色就已經不錯了。”
“呸呸呸。”祝福給予了他一個唾棄的眼神。
她站起身來,準備找別的辦法,卻看見關林森的眼神有些閃爍,他一定知道些什麼,祝福想到的,喬瑜也想到了,她用溫柔的令關林森心驚肉跳的聲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屬下不敢!”關林森在一驚之下,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哎?屬下?”祝福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關林森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李墨一,而後者卻以一臉“今天的天氣好晴朗,藍藍的天上飄着朵朵白雲”的事不關己模樣,將目光投向遙遠的窗外。
好,你見死不救,你不仁,我不義。
關林森深吸一口氣,看着喬瑜,又看着祝福:“我招,我都招!”
他指着李墨一:“他,當初闖入皇宮,想要刺殺女皇陛下,我身爲禁衛統領,怎麼能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然是緊追着他不放啦,沒想到,他一頭扎進祀星族所在的密林之中,死也不出來,我沒辦法,只得跟着進去。”
“然後,我才發現,李墨一這小子根本就是隨便想找個地方藏身,只要能藏他的,不管是祀星族也好,叛軍大營也好,他都流連忘返,根本不在乎身在何處,身邊是誰,叛軍大營裡好多姑娘都挺喜歡他,有事沒事就往他帳子裡跑,大祭司想要見女皇陛下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祀星族,幫助兩方牽線搭橋的事,完全由我一人包辦,那半年,整天就是在路上跑,兩頭傳消息,但凡李墨一在祀星族裡老實呆着,也不會讓我兩頭跑了。”
“結果最後事兒辦成了,要建祭星臺,舉行祭星大典,他倒忽然跑回來了,跟個好人似的。他跑回來不要緊,他可是叛軍大營裡的紅人,朝裡多少人盯着,都說他還能好好的呆在祀星族裡,代表着祀星族已經背叛,給我惹了多少是非。”
“有人看見,叛軍首領律王,把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他了!”
最後一個有力的收尾,成功的讓祝福轉頭看着李墨一,然後又默默的轉回來:“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什麼?竟然沒有上當嗎?關林森苦惱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李墨一決定落井下石:“不如再說說,你在祀星族那半年,與瑤光的關係是怎樣突飛猛進發展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那回事,我那都是工作需要!”
“哦,是嗎,我怎麼聽說,瑤光連珍寶閣都帶你進去了?”
“因爲工作需要!”
“那你半夜三更抱住瑤光又是怎麼回事。”李墨一輕描淡寫的問道。
關林森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那是因爲有人刺殺她,你不在,我替你救她!”
聽這兩個男人互相揭短實在是浪費時間,喬瑜雙腿架起,雙臂擺在扶手之上,慵懶中帶着凜然之氣:“關林森,我要聽重點。”
“祭星大典失敗之後,七寶轉星盤,就是那個大白瓷盤,也隨着祭星臺的坍塌而被深深埋在磚石深處,我當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的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李墨一不見了,我的手裡卻多了一顆瑪瑙,想來是那個時候從七寶轉星盤上飛下來的。”
那些遠古的前情提要祝福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只迅速的接受到了關鍵信息:缺失的瑪瑙,在關林森手中。
“快交出來!”本以爲很麻煩的事情,沒想到鐵鞋還沒買,就已經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嗯……”關林森面露難色,“不在我這。”
“你把它賣了?!!你怎麼能賣我的東西!”祝福已經不由自主把七寶轉星盤視爲自己的所有物了。
感受到她眼睛裡射出要殺人的紅光,關林森趕緊解釋:“不是賣了,當時我趕回宮中,要把祭星失敗的事告知女皇陛下,沒想到,卻正好遇上律王引北燕兵馬攻入京師。”關林森的語氣忽然變得沉重,他深吸一口氣:“我雖以身代之,卻最終還是沒有守住女皇陛下……大殮之後,我曾去祭過一次墳,便將那顆瑪瑙埋在她的墳塋之中了。”
“墳在哪?”喬瑜淡淡的問道。
關林森一愣:“你想挖墳?”
“嗯。”
若是別人提出這個建議,關林森保準能把他全身的二百零八塊骨頭一塊一塊的卸下來,再把二十六顆牙一顆一顆的拔下來。
可是現在,卻是眼前這個女人提出來的,關林森一時不知應如何面對,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來證明喬瑜就是承瀾女皇轉世,可是他在心中已經認定。
轉世體想要挖前世自己的墳,做爲深愛着前世的自己,應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關林森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總終也無法出口阻止他,他也知道此舉是解決現在問題的最好辦法,少了那顆瑪瑙,七寶轉星盤根本就無法發揮作用,那麼在千年之前,恆國以國祚進行的一場豪賭,也顯得毫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關林森根本不知道怎麼拒絕喬瑜,喬瑜說出口的話,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無條件的執行,而絕不會有另外的想法,有一點點的忤逆,都是罪孽深重。
都過了這麼久了,都自由公平民主和諧了,爲什麼自己一點長進也沒有,關林森內心沸反盈天,閃過幾千條彈幕嘲諷自己,臉上卻還是那位冷靜如冰山一般的關醫生模樣。
對於喬瑜提出的挖墳提議,他取出地圖,細長而有力的手指點在地圖上的一處:“這裡,就是古恆國的舊址,但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因爲這裡地質條件十分糟糕,小型地震許多次,塌方與泥石流也不少,也許這裡就如同黃河邊那座東京汴梁城一樣,早已被重重掩埋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了。”
“而我們,卻不能驚動任何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在挖墳。”
華夏的風俗,挖人祖墳是下九流中最不恥做的事情,近年來雖然出了一些和電視劇捧紅了它,但是要是對誰說:“聽說你家祖墳裡有寶,我們一起來挖吧。”那絕對是找打的節奏。
喬瑜把玩着自己的頭髮,輕鬆的笑道:“誰說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你知道盜墓是一種姿勢,保護性發掘是另一種姿勢嗎?”
“既然你也說了那裡地質條件特殊,地層極易鬆動,那麼就算是在地下被壓了幾層,也有可能在一次山體滑坡中露出來。”
“話是這麼說,但是……”
“前幾天,這個地區連降暴雨十六日未停。”喬瑜對於天氣預報的掌握也是尋常人所不能及的,她專門做過一檔欄目,叫做《觀雲聽雨的氣象人》,與氣象局、地質局的專家也建立了良好關係,那些人知道她經常需要到處出差,因此也會時不時的提前發送預警通知告訴她儘量避免前往某些事故高發地段。
“這件事,我去就可以了。”關林森說。
李墨一說:“那裡至今依舊民風剽悍,爲了防止你被人抓去做壓寨相公,還是我陪你去吧。”
喬瑜則漫不經心的看着手機上彈出的消息:“我的欄目裡怎麼能少得了這一段重要發現。”
祝福想不出來理由,她十分坦蕩的表示:“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前世死的地方。”
“……”李墨一決定提醒她一下:“可是,你的計劃,還沒有寫好。”
“今天就能寫好!”祝福衝進書房,現在她全身都是動力,做起ppt來,如有神助,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挪動着,根本就不像之前寫了三行字都卡的要死要活,雙眼無神的望着遠方。
“就這麼帶她去真的好嗎?”關林森有些擔憂,祝福的能力覺醒之後,雖然不能運用自如,但是對於古墓古屍什麼的,她會產生共情感應,看見春桃的棺材,已經讓她難過成那個樣子,如果感應到數千年前自己前世臨死前的感情,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李墨一沒有說話,低垂下眼皮,耳邊傳來書房裡祝福興奮地敲擊着鍵盤的聲音,她很想去,也許這是祝福與瑤光之前的某種感應,終要見面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她的。”李墨一笑着說,“你別替我操心了,你也有屬於你的責任吧?”
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喬瑜,喬瑜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擡頭:“放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李墨一戲謔的看着關林森,彷彿用眼神在說:“嘿,你被嫌棄了。”
關林森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喬瑜實在是他無法把控的人,許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還是儲君的她,就只有老老實實俯首聽命的份,後來陪伴在她身邊,她的每一個主意都險之又險,卻十分有用,這讓關林森無論如何也無法以“我是爲了你好”來規勸她不要玩這麼懸。
千年之前是這樣,千年之後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