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你怎麼了?還認得姐姐我嗎?”那阿木莫奴聽了無極道的話,不退反進,閃身到周餘弦身前。
周餘弦用他的拳頭跟身體回答了阿木莫奴……逍遙遊身法與洗塵真經齊施,只見他人影一滑,手不知怎地,就劈到了阿木莫奴的天靈蓋上三公分處。
阿木莫奴花容失色,好歹數十年的功力也沒半練,柳腰一倒,折向旁邊,周餘弦的手幾乎貼着她的面劈過,如果再慢半秒,恐怕她的天靈蓋已經開花。阿木莫奴避開一招,眼見周餘弦第二招又至,飄逸中夾帶着淡淡的黑煙之氣,像邪惡的死神的爪子。
嘭!
內息魔力碰撞,無極道與山河兩人瞬時趕至,一齊出手,替阿木莫奴接下了這一招,阿木莫奴趁機一個翻身,鑽出了戰圈。
“他、他中了我的香蠱散魂,竟然沒有一點事!這小子還是人不是?”阿木莫奴死裡逃生,額頭冒汗,大驚道。原來她剛纔可並非簡單地上去跟周餘弦打個招呼,而是意圖下毒,省時省力地制服周餘弦,不料毫不起作用。
那邊周餘弦跟無極道、山河兩人,從一交手,就再也分不開,同門兩個師叔一個師侄,鬥了起來。
三人一動,那鬼宗尚未被制服的兩男一女三個高手立刻趁亂反擊,再做困獸之鬥,霎時間,原本平靜了片刻的寺院內,又打了起來,比之前更亂!
姚俊渾水摸魚,也溜下了房頂,卻不是加入戰鬥,而去解救被點了穴道、手腳被縛的其他幾名鬼宗成員。他的武功甚高,以手中那細細的銀絲作武器,手指翻動間操縱銀絲,兩招就穿透了幾名想過來組織的五派弟子的身體,殺人如麻。
任竹、樑慕雪在屋頂一心關注着周餘弦,又驚又痛,樑慕雪急道:“你還不去勸勸餘弦?他其他人可以不認得,肯定還認得你!”
任竹默不作聲,望着在山河跟無極道之間進退自由,以一敵二都佔上風的周餘弦好半晌,才道:“不,他未必就認得我……他如果要殺我,我又怎麼對他下得了手?”
“那你放開我,我去!”樑慕雪叫道。
“小竹、慕雪,你們不要下來,最好是快走,走得越遠越好,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不知爲何,失心瘋一樣的周餘弦竟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大喊了出來。
“餘弦!”樑慕雪跟任竹一驚,聽周餘弦還認得她們,登現溫柔欣喜,異口同聲喊道。
忽然,一聲長長的嘶鳴般的咆哮聲從周餘弦的喉嚨裡發出,隨即他咬牙切齒道:“你們這羣異族敗類,玷污了這個世界,褻瀆了神靈,統統去死!去死……”
聲震四方,“去死”兩字,響徹了整個夜空!
所有人愕然一驚,周餘弦惡毒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不禁顫慄。
難道,這個世界真有惡靈,它已上了周餘弦的身?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周餘弦現在比誰都痛苦……因爲他腦袋起碼有一半是清醒的,但他卻沒辦法控制自己,身體好像不再屬於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絕冥之地大開,施展近年來潛心修煉的洗塵真經來對付逸然派自己人。
周餘弦剛纔細胞有異動的一剎那,他尚來不及抵抗,就感受到了一股如空氣般無處不在,強大得無可匹敵的暗黑戾氣來到了他身邊,他體內的細胞便做出了感應回答的姿態!
是剛到九柱城,周餘弦在夢中漂浮飛出,曾體會到過的暗黑戾氣,不錯,就是它!原來,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但周餘弦馬上又懷疑,疑惑現在也是場夢?
當週餘弦看着自己雙手不聽使喚,殺死陳家兄弟的那一剎那,他明白了,這不是夢,是那強大的戾氣在操控潛伏在他體內的戾氣殺人,此刻身體不是他的,他只是具軀殼。
傅靈水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果然,戾氣不可能簡單的就此驅除,它只是隱藏了,藏在細胞中,微小得連傅靈水都沒發現!
“這強大戾氣是誰發出的?黑霧真的從北極謎霧世界回來了嗎?”周餘弦自問,那戾氣無處不在,瀰漫了周圍,他分辨不出來自哪裡。
周餘弦在深
思之間,他的手又那麼自然而然地抓出捏碎了王大仁的肩骨。
周餘弦心中大叫了出來:“完了!我再這樣下去,不僅喪盡了逸然派師門的恩德,也要成爲五派公敵……小竹又該怎麼看我?”
可他的表面卻是冷酷無情的,與之內心驚駭糾結有霄壤之別,隨後對付阿木莫奴,再到現在跟無極道、山河動手,每多出一招,周餘弦就感到戾氣加深一分,自己的意識也就更加跟戾氣模糊無邊界。
周餘弦學了洗塵真經跟逍遙遊後,尚未真正與人動手,現在打起來方知自己的功力已如此強大,將逸然派的剛柔並濟、自然靈氣發揮到了極處。
看得出無極道跟山河初時還保留實力,想在不傷害周餘弦的情況下將其擒住,數十招一過,周餘弦人形飄忽,穿梭於兩人間,反打得他們捉襟見肘。
逍遙遊是傅靈水獨門絕學,兩人不會,洗塵真經卻是二人修習二十餘年的內功,見周餘弦修習短短大半年竟已不在他們之下,便放開了手腳,施展全力。
三位同門,同樣以洗塵真經爲根基,周餘弦用逍遙遊、無極道用太虛手、山河用陰陽歸一法,一決高下。
周餘弦化身成了瀘溪河中的一條魚,恣意遨遊,身體或彎或直,穿梭在無極道跟山河的凌厲攻勢下,每反擊一招,他兩人就退一步,而周餘弦的自我意識也就淪陷深一點,最初他尚有一半清醒,現在恐怕只剩五分之一了。
《洗塵真經》無極道跟山河練了半輩子,卻纔堪堪到第七層“三三重”,跟周餘弦一樣,但在三三重之間,現在三人都以三三重爲根基出招,那內勁如水波盪漾,擴散在空氣中,甚至能聽到“波”的水聲。
其他葉士誠等人與鬼宗混戰中,不禁不由自主漸漸遠離三人相鬥的圈子,讓出空地來。那姚俊失算,想趁亂解救被俘的人,卻把自己也陷入了血戰中,五派畢竟在場有四十餘名高手,年輕弟子聯手,亦不容小覷,鬼宗那不知姓名的兩男一女三個高手先後中招被擒,至此唯有姚俊拼死苦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