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彎腰忍不住吐出來了一口猩紅,粘稠的落在了地上,應該是剛纔被排風扇砸到了胸口,身體有些支撐不了。
傅青雲伸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小心翼翼的出了這個房間。
他站在暗處,觀察着別墅裡面的情景。
因爲他的原因,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別墅裡面尋找着,林子軒帶了不少的人去後花園以及外面,卻忽略了前面的看守,大門之內到客廳,只有幾個人稀稀疏疏的站在那裡。
忽然——
漆黑如墨的天空重重的劈下了一道閃電,伴隨而來的還有震耳欲聾的雷聲,雷聲落地,豆大般的雨水就落在了地上。
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地面上就蓄積了些許的小水坑。
別墅裡面的場景更是慌亂,那些人都急忙去拿雨傘,或者到了屋檐下躲雨,人影更是稀少。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都在幫他的忙。
傅青雲禁不住勾脣一笑,在黑夜和雨水的包裹下,他趁亂出了別墅,徑直去了地下的停車場,眼裡的光帶了幾分狠厲。
雖然他只是傅青雲在極端時期人格分裂的產物,但是共用一具身體,那些記憶他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想到這裡,他直接打開了一輛平時傅青雲基本上不會開的跑車,將油門踩到了最大。
此刻的時間是凌晨,寬闊的馬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他將車窗打開,感受着冰涼的雨水鋪灑在自己的臉上,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了一根菸叼在嘴裡,漫不經心的單手開着車,頭髮都被吹的到了耳後。
在路上一連轉悠了幾圈之後,傅青雲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他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黑亮的眸子裡面劃過了一絲笑意,調轉了車頭,徑直朝着另一個方向開了過去。
馬路蜿蜒很長,隨着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視線裡面出現了一座別墅,別墅只有幾盞燈亮着,其餘的地方都被黑暗籠罩,看起來格外的陰森。
傅青雲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門口的車窗,他勾起了嘴角,眼看着着就要撞上去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面前停着的車子被他裝的變了形。
他的眼神格外的陰森,將嘴巴里面的煙吐在了地上,隨手拿起放在後備箱裡面的棒球棍,從側面翻進了別墅。
這個別墅他很久以前來過,大致的佈局都沒有變,憑着記憶之中的位置,傅青雲就宛如黑夜裡的精靈,悄無聲息的上了別墅的第三層。
他輕手輕腳的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藉着走廊裡面微弱的燈光,他可以看見韓舒琿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起來睡的很熟。
“醒醒!”傅青雲拿着手裡的棒球棍轉了一圈,而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臉上帶着極其興奮的笑意,“讓你最後再說一次遺言。”
他的話音剛落,就猛地上前,重重的一棍子打在了韓舒琿的身上,不帶絲毫的猶豫。
‘啊——’韓舒琿發出了一聲哀嚎,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又是一棍子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能覺得尖銳的疼痛在身上蔓延開來,卻絲毫沒有還手的力氣。
“叫?”傅青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手裡的棒球棍卻並沒有停下的力氣,直直的打在了他的額頭上面,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額頭上面就流下來粘稠的紅色液體,“竟然敢騎到我慕……傅青雲的頭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韓舒琿整個人被他打的幾乎要暈過去,好說歹說他也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了,剛纔結結實實的幾棒子下去,就是一個年輕人都承受不住,更不要說他的身體了。
他費力的深吸了幾口氣,“傅青雲,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會給你們公司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我呸!”傅青雲低頭輕笑了幾聲,用棒球棍抵着他的腦袋,“你覺得,我會給你說出去的機會嗎?”
這話一說,韓舒琿的內心一陣恐懼,他的臉頰高高腫起,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要殺了我滅口不成?”
“你說呢?”傅青雲點燃了一根菸抽了幾口,“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人了,你有這個榮幸。”
他的話音剛落,揮舞在半空中的棒球棍還沒有來得及再次落下,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往這個房間的方向趕,還有管家的喊聲:“先生,你沒事吧?出什麼事了?”
韓舒琿聽見聲音,剛想要開口就猛地被人捂住了嘴巴,傅青雲在他的耳邊陰森的開口,“我還會回來的。”
他說着,含在嘴巴里面的煙掉在了韓舒琿的被子上面。
燃着火星的煙遇到柔。軟乾燥的布料,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燃燒,在這個時候,管家他們也到了門口,傅青雲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嘴角掛着瘋狂的笑意,拉開窗戶絲毫沒有猶豫的就一躍而下。
他來的時候特意看過,窗戶下面就是一個人工湖,他落下去的瞬間,耳鼻被冷水灌滿,瞬間的窒息感讓他的心裡竟然有一絲舒爽。
傅青雲游到湖邊上了岸,轉頭看着火光燃燒的那個房間,不由得搖了搖頭,“沒意思。”
他朝着停在別墅外面的車子看了一眼,再次啓動了剛纔自己開過來的跑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雨還在下着,就連空氣裡面都佈滿了溼淋淋的感覺,風打在臉上好似刀刃,帶着尖銳的疼痛。
林子軒看着電腦上面的監控畫面,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抹紅色,不由得狠狠地合上了電腦,“他剛纔就在房間裡,我們都被他給耍了!”
“如果是你,你逃出去的第一件事情,會是什麼?”李昊看着他,眉頭緊鎖。
林子軒思索了一會兒,壓抑着自己的怒意,“按照幾年前的路子,一定會先去闖禍,最後,他去找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