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摟住莫小茜瘦瘦的肩膀,夜川的黑眸變得深沉。
“想過。”夜川低低地說。
怎麼就那麼巧,他們都怕水,而只有莫小茜一個人經歷了海難。
夜川曾以爲自己就是Lewis,他就是夜辰。可是當夜凌告訴他,他的確有個雙胞胎兄弟時,夜川有些不確定了。
“一定還有什麼線索是被我忽視了的,或者還沒有發現的。”夜川輕輕親吻着莫小茜的額頭和髮絲,心中卻在想,到底是什麼線索呢。
……
何珊珊下班後,坐着出租車先回到家裡。
繫着圍裙的何母從廚房出來,用毛巾擦了擦手,看見女兒風風火火地回來,樂得眉開眼笑。
“珊珊啊,換件衣服再去吧。上次你穿的那件裙子就很好看啊。”
何珊珊一愣,忙搖頭擺手,“不用不用,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她可記得自己穿裙子遭到過冷浩的歧視,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以後都不要穿了!
何母湊過來,一本正經地向女兒傳授當年的戀愛經驗,“想當初,要不是媽媽穿着一條雪白的連衣裙,在衆多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裡脫穎而出,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吸引了你爸的目光。”
“得了吧,媽。我爸都說了,什麼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就是一羣大媽大嬸。您要是連她們都競爭不過,我都替我爸委屈。”何珊珊哈哈笑,她最喜歡開媽媽的玩笑了!
“嘿,你這孩子!”
何母的光輝事蹟被拆臺,心中正不爽,決定繼續開導自己的女兒,卻被何珊珊推向廚房,她可不想再聽老媽嘮叨了。
“時間寶貴,媽你等我回來再繼續回顧光輝歲月哈。快把臘腸給我拿來。”
何母把早就包好的臘腸袋子遞給何珊珊,特別囑咐說:“藍袋子裡的給冷浩,紅袋子裡的給俞峰。”
就一份臘腸,還區別對待?
“有什麼不一樣麼?”何珊珊不解。
何母別有深意地笑了,“給冷浩的多幾根。”
她可希望冷浩和自己的女兒湊一對兒。
何珊珊滿頭黑線,她還以爲是臘腸的口味不一樣呢,“媽,冷浩和俞峰同吃同住,你把這些臘腸分成兩份,和不分是一樣的效果。”
“不一樣。這樣冷浩就能知道,你媽我是看好他的!”何母得意洋洋地說。
何珊珊無語了,“好吧。”
……
香泉谷的總統套房裡。
莫小茜裹着浴袍,爬到鬆軟的大牀上,扭頭打開電視觀看。
香泉谷的位置距離市中心很遠,要是晚上開車回去,會很勞累。
所以,夜川就和莫小茜商量,今晚在這裡住一夜。
莫小茜想起上次來這裡時,她和夜川還不是情侶,分別住在兩個房間裡。
今天,他們卻已經牽手,成了最親密的伴侶。
想到出門匆忙,Lucky還在家裡無依無靠,莫小茜給安瀾去了電話:“瀾瀾,我今晚不回家,你幫我照顧Lucky一晚吧。”
安瀾立刻明白了她和夜川要在外面過夜,開玩笑地說:“哎呀,你這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就知道自己逍遙快活,也不管
狗狗死活。我把Lucky抱走了,你就別想在見到它!”
“誰說不管它死活了。”莫小茜嘿嘿笑,“我這不是知道你喜歡它,給你創造機會嘛!”
上次莫小茜來香泉谷玩,也是找的安瀾救急。
安瀾手裡有一份莫小茜家的鑰匙,可以隨叫隨到。
電話裡,莫小茜和安瀾又調侃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茜茜,過來刷牙了。”洗手間裡,夜川召喚她。
“來了。”莫小茜穿上拖鞋,蹭蹭蹭跑到洗手間裡。
洗手間是雙面盆的設計,正好可以讓兩人一起洗漱。
莫小茜最喜歡和夜川一起刷牙了,家裡的洗手間只有一個面盆,兩個人塗個牙膏沫時幾乎都擠在一起,特別有愛。
夜川把牙刷伸向莫小茜,她就擰開牙膏蓋,對着他的牙刷擠了一條,然後又給自己擠好牙膏。
寬大的鏡子裡,兩個人一高一低,都握着牙刷在嘴裡刷着。
莫小茜含情脈脈地看了夜川一眼,就算是鏡子裡的他,還是那麼帥啊!
看着莫小茜的傻樣,夜川滿眼都是笑意,刷得更賣力。
……
何珊珊拎着兩大袋臘腸,來到俞峰家的別墅院外,按了門鈴。
她看着這兩個袋子,總覺得這樣直接送給俞峰和冷浩有些怪怪的。
就算她說是自己媽媽的特殊關照,多給了冷浩幾根臘腸,恐怕也會被冷浩誤以爲是她自己暗送秋波吧?
何珊珊正皺眉呢,歐式鐵藝大門卻打開了。
“想什麼呢?”冷浩的聲音高冷地漂來。
何珊珊一擡頭,就撞進冷浩深邃清冷的眼眸裡,驚得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哦,沒什麼。”何珊珊靜了靜心神,把手裡的兩大袋臘腸遞給冷浩:“我媽做的臘腸,特好吃。”
冷浩若有所思地盯着何珊珊的臉看了幾秒,然後從她手裡接過臘腸,“謝謝。”
他的手溫熱有力,而何珊珊的手卻因爲莫名的緊張而微涼。
兩手相互碰觸的瞬間,他們都感到了手上的溫差。
冷浩微不可查地蹙眉,然後走在何珊珊前面,步子邁的很快。
看着冷浩大步流星的背影,何珊珊不滿地撇嘴。
至於走那麼快麼,就不能和她一起走麼?
“動作快點,想凍成冰棍啊?”冷浩口氣不善地說,根本沒有回頭看她。
何珊珊悶悶地嘀咕了一句:“不想。”然後跟在冷浩身後,後知後覺地想到,難道冷浩是在用快步來讓她早點進屋,免得被凍壞了?
他的腦袋裡真能裝下這麼複雜拐彎的思想麼?
何珊珊不信地搖頭,肯定是她自己想多了。
但是腳步還是快快地追上冷浩,走在他身旁。
“吃飯了麼?”冷浩沒有側頭,只是用餘光向右下方瞟了何珊珊一眼。
“沒有啊。”何珊珊自然地回答,她就不信,她在吃飯的時間到了這裡,還帶着美食,難道蹭不上一頓飯麼?
冷浩的脣微微彎了一下,“粵菜和意大利菜,吃什麼?”
何珊珊驚地仰頭看冷浩,“這兩種你都會做?”
“
嗯。”冷浩高冷地從何珊珊身上收回視線,幾乎是哼出來的。
何珊珊不禁羨慕俞峰命好,竟然和這麼多功能的冷浩一起生活,忍不住自言自語:“果然是冰山保姆,什麼都會啊。”
“你說什麼?”冷浩不滿地挑眉。
他對保姆這個詞一點都沒有好印象,這個詞太娘!
何珊珊看見冷浩眉宇間的不悅,連忙修正自己的表述:“我是說你竟然什麼都會啊,真是人才!”
一邊說着,何珊珊一邊擡眸悄悄看冷浩,沒看見他發飆,又見眉毛舒展了一些,才暗暗鬆了口氣。
“吃什麼?”冷浩又問了一遍。
“意大利麪!”何珊珊乾脆地回答。
兩個人進到地下室,俞峰正在一個人打檯球,他見到何珊珊來了,就放下球杆,笑着說:“來了。打一局?”
何珊珊既然被稱爲是局裡的女漢子,檯球這種東西她也曾橫掃一片。
“好。”何珊珊脫下黑色外套,露出寬鬆黑色毛衣。她下身穿着黑色絨褲,腳上是黑色平底機車馬靴。
冷浩看着她的裝扮,神色古怪。
這人除了扮演黑無常,就沒有其他顏色偏好麼?
其實那天相親時,她穿的就很漂亮啊。
身材也是前凸好翹的,總不至於像今天這樣雌雄難辨吧!
“你們先玩。我去準備晚飯。”冷浩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離開了。
俞峰等何珊珊選好球杆,對她說:“女士優先,你開球吧。”
何珊珊毫不客氣,砰地一聲炸開連串響,五個綵球先後落袋。
“好球!”俞峰誇讚。
何珊珊繼續打着,漫不經心地問:“你看見報紙了麼,就是說局裡有人放水讓賈會長逃過制裁的新聞報道。”
“看見了。”俞峰捏着巧克粉擦着球杆撞頭,長睫毛垂下,掩蓋住他滿腔的激動情緒。
何珊珊俯身擊杆,又是一球入袋,她站起來,看着俞峰,“你覺得報道是真的麼?”
俞峰擡起眼眸,知道何珊珊要說到今天前來的正題了,點頭說:“是真的。”
何珊珊也點頭,俯身利落地擊球。
“那你覺得是誰呢?”何珊珊繼續問。
俞峰看着檯面,沉默了幾秒,才說:“不知道。”
何珊珊這一下無球入袋,她停下,看着俞峰,“到你了。”
“你可真苛刻,球位置留的真刁鑽。”俞峰沿着檯面走走停停,看了看方向,才選了一個角度。
何珊珊笑着說:“那當然,絕對不能給對手留下機會。”
兩個人水平不相上下,無論是誰的一個失誤,給對方的一次小機會,都可能就是翻盤的關鍵。
面對何珊珊的刁難,俞峰顯得很輕鬆。他混身散發着自信的氣場,優雅地俯身擊打。
進球了!
俞峰手順,連入數球。
就剩最後一個球時,俞峰停住,意有所指地看着何珊珊,“看我怎麼把它打進球袋!”
那個瞬間,何珊珊明白俞峰說的是如何把局裡的內鬼送到監獄,她攥着球杆的手握緊,皺眉,卻不知要如何告訴俞峰,林會長已經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