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茜見安瀾一臉憂傷,安慰說:“瀾瀾,你不是最喜歡王思博的認真和敬業麼。既然這是你最欣賞的優點,他因爲這個優點讓你失望時,你就需要體諒他了。否則,他一旦改了,你最欣賞的優點就會失去,那他就不一定像之前那麼吸引你了。”
“哎,好吧。”安瀾朝着莫小茜勉強地笑笑,然後叮囑說:“一會兒可要替我保密啊。”
莫小茜笑着說:“放心吧。”
俞峰的別墅一共是地上三層,地下一層是車庫。
俞峰不喜歡很多傭人簇擁的生活,整個別墅都是由他的助理兼管家冷浩打理的。冷浩的性格和名字很像,他冷靜、淡漠,做事井井有條,恭敬自持。
冷浩親自到門口迎接莫小茜和安瀾,面帶笑意地說:“莫小姐、安小姐,歡迎光臨。何警官和王醫生已經到了,正在會客廳喝茶。俞博士正在準備今天的下午茶和晚餐,我帶你們去會客廳。”
冷浩伸手接過莫小茜捧着的一堆禮物,動作專業,不卑不亢。
莫小茜點頭:“好的,謝謝。”
安瀾拉着莫小茜的胳膊,湊到她耳畔低聲說:“聽說俞峰的家裡只有他和冷浩一起住。要不是我知道俞峰暗戀你,我肯定會懷疑俞峰喜歡男人。”
莫小茜淡笑,“你聯想力豐富嘛。”
冷浩引領安瀾和莫小茜走到會客廳。莫小茜看見何珊珊和王思博分坐在沙發的兩端,中間隔着遙遠的距離。何珊珊正在看一檔法制電視節目,而王思博則聚精會神地讀着一本書。
“他們兩個到了多久?”莫小茜小聲問冷浩,心想王思博和何珊珊怎麼像不認識彼此一樣。
冷浩言簡意賅地回答:“半個小時。這些盒子放在桌子上。可以麼?”
莫小茜點頭:“謝謝。”
得到莫小茜的許可後,冷浩小心翼翼地把禮品盒擺在桌子上,然後說:“幾位先聊。我去告訴俞博士,貴客到齊了。”
“好。”莫小茜目送冷浩離開,然後拉着安瀾一塊出現在何珊珊和王思博的面前。
“珊珊,思博,我們來啦。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哦!”莫小茜把禮物分別送給何珊珊和王思博。
何珊珊立刻拋棄了電視節目,接過禮品盒,笑得一臉燦爛:“謝謝小茜!我都沒想到,原來光棍節也有人送我禮物。”
“這是女光棍的共勉!一條彩石項鍊,別天天就知道查案啊,小心別人忘了你是女人!”莫小茜朝着何珊珊眨眨眼,然後對王思博說:“喏,這是我拖人從國外捎回來的《醫學寶典》,你和安瀾一人一套,看完了你們可以多多交流啊。”
王思博接過來禮物,眼底浮現出一絲驚喜,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木然地回答:“謝謝。”
王思博把之前在看的書合上,放在一旁,然後拆開禮物,開始旁若無人地開始時閱讀這本新書,不再和大家交流。
莫小茜的表情愣了愣,詢問地看向何珊珊,“他怎麼了?”
“不知道啊。”
何珊珊聳聳肩。她才覺得莫名其妙呢,剛纔她好和王思博聊了幾句,王思博都不鹹不淡地回答,然後繼續埋頭於看書。
莫小茜偷偷瞥了一眼被王思博放在一旁的書,竟然是一本有關景城園林的卷宗。
王思博是法醫麼,怎麼開始對園林感興趣了?看來他的愛好挺廣泛啊。
莫小茜回頭看看安瀾,心中腹誹:安瀾怎麼會看上這樣的木頭?身爲閨中密友,她真替安瀾和王思博的未來堪憂,有哪個女生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天天讀書而忽略了自己呢?
安瀾抱着莫小茜送的禮物,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她從心底感謝莫小茜,莫小茜送禮物時不僅考慮了大家的喜好,還故意給王思博和自己創造了交流條件,真是想得周到。
安瀾坐在王思博旁邊,關心地問他:“思博,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查案累的啊。”
王思博把視線從書中拔出,看了安瀾一眼,“嗯。案子有點棘手。”然後重新把視線投向書裡,一副只想專心讀書的樣子。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過去的每次聚會中都會上演一遍,對於王思博的不健談,大家都習慣了。
“還是我們這些女光棍聊天吧。”莫小茜也坐在沙發上,問何警官:“珊珊,剝皮殺手抓到了麼?”
何珊珊嘆氣,“別說抓到了,就連線索都斷了。”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也許大家能幫忙分析出什麼線索呢?”莫小茜問。
安瀾也跟着說:“是呀,珊珊,如果這不是絕密案件,說出來我們也幫幫忙。”
這個案子雖然棘手,但確實不是什麼絕密案件,況且何珊珊和莫小茜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絕對不會是她們做的,所以何珊珊思考了一會兒,就決定和莫小茜他們商量商量。
何珊珊說:“現在我手上有兩個案子。一個是連環殺人案,兩名男性死者都是追殺過夜川的職業殺手,分別是國內和國際有名的殺手。致死原因和殺人方法基本一致,都是兇手用一種形狀如鷹爪的利器抓破他們的心臟,引發兩人死亡,但是死者的肋骨完好無損。基本可以認定是同一個兇手。”
“兩名死者死時面容平靜,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棄屍點一個是山上,一個是公園,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第二個案子是醫院的兩起災案,兩起火災的發生的地點相同,都是晚上10點多。第一次火災就是小茜遇難的那次,第二次火災我們雖然及時趕到,但是兇手十分狡猾,他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說明他的身份的資料。”
“但是第二次的火災與第一次火災的受害者,都是景城中心醫院的護士,她們死前都被剝掉了臉皮。但是第一個護士死於硬物撞擊頭部,而非火災;第二個護士則是被火燒燒死的。”
“對了,兩次火災在現場發現的殘留物品都一致,唯一不同的是,第二起火災現場有類似被摔碎的鏡子殘片。”
關於田雪的自殺案,何珊珊並沒有說出來,因爲此案涉及景城的風雲人物賈會長,現在
缺少他的作案動機證明文件,所以一直無法起訴他。
聽到何珊珊開始談案子,王思博把書放下,也側耳傾聽。這幾個死者的屍體都是他解剖的,雖然他已經提供了鑑定報告,但總覺得很多地方理不清。
莫小茜問:“第二個護士的臉皮,和第一個護士的臉皮被割下傷口一致麼?”
王思博點頭:“雖然兩個護士臉部的皮膚被燒燬了,但從臉皮的厚度和殘餘組織對比,傷口和手法基本一致,可以認爲是同一個人的行爲。”
莫小茜想了想:“第一個案子可以有兩個結論。”
“第一,所有的殺手都是同一人僱傭的,兇手是男性,生活富裕,年齡在30至45歲之間。他應該有很高的社會地位,甚至德高望重,比如著名的慈善家、企業家等。他受過良好的教育,至少是研究生學歷,愛憎分明,賞罰分明,個人魅力突出。”
“第二,第三個剝皮兇手應該已經死了,只是她的屍體我們還沒有發現。”
“第二案子的結論有兩個。”
“第一,第二個護士被殺的原因,不是因爲她知道了剝皮兇手的身份而被滅口。”
“第二,兩個護士之間一定有某種共同的聯繫,第二起火災可能是故意模仿第一起火災,很可能是剝皮兇手與別人聯合行兇。”
“珊珊,如果查找之前的剝皮案件,也許能到剝皮兇手的信息。”
莫小茜流暢地說完,何珊珊和王思博都陷入了思考。
安瀾並不懂破案,聽得有些迷糊,“小茜,你也不解釋一下,就拋出這麼多結論啊。”安瀾又看看何珊珊,有點沮喪,“珊珊,難道你和思博都聽得懂,只有我自己不明白麼……”
何珊珊擡眸,拍了拍安瀾,安慰說:“有些結論,我也想的不是很明白啊。”
王思博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莫小茜解釋。
莫小茜說:“關於第一個案件的第一條結論,主要論據有:兇手以利器捏碎殺手的心臟,卻不損傷肋骨,這不僅需要兇器鋒利,還需要很強的力量,所以兇手應該是青年或中年男性。”
“而能僱傭兩個頂級殺手,說明兇手非常有錢。而死者死時的表情,說明他們甘願一死,這就與僱傭殺人有點相悖,倒是更像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讓兩個成員刺殺夜川,他們失手後,頭目懲罰兩名殺手。而且,這個頭目應該很有魅力,恩威並重,才能讓職業殺手的手下甘心追隨他,甚至爲他而死。”
“關於有一個殺手組織這一點,並不妨礙對於兇手很有錢的論斷,因爲維持一個殺手組織,也需要很多的經費,普通的打工族或者職業經理人是無法支撐起這樣龐大的花銷。所以,他應該是企業家或者慈善家,而且有很好的理財和管理能力,必然受過很良好的教育,至少是碩士研究生以上。結合財富的積累規律,以及這個殺手能成長爲頭目的時間積累來看,兇手而且年齡在30至45歲。”
安瀾點頭:“那又爲什麼說剝皮兇手已經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