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門打開時，賈如珍眯縫着眼睛，迷離地看着約翰。
“這是哪兒……”她的聲音和步伐一樣飄忽不定，身子完全掛在約翰的身上。
約翰斜眼看見賈如珍低低的衣領裡露出的白皙肌膚，忍不住嚥了口唾沫。誰說東方人大多數都是很瘦小的，距約翰經驗來看，眼前這個妞和美國妞幾乎同樣凹凸有致，而且這細腰可比美國女人的水桶腰要好很多啊！
門關上的瞬間，賈如珍被推翻在牆上。
她迷醉地輕笑着，眼裡映着昏黃的燈光。
約翰藍色的眼睛從賈如珍的身上滑過，所有的曲線都盡收眼底。在約翰的世界裡，女人不看臉。因爲誰也沒有他心底的一個人漂亮。
每個女人都是一具漂亮的軀殼，他會佔有她們，但是不會付出自己的心。
因爲約翰的心只給一個人。
曾經他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女人了。
可是那天與她意外的邂逅，卻讓約翰深埋在心底的激情徹底點燃了。
今天，賈如珍的肌膚帶着酒精和香水混合的醉人味道，衝擊着約翰的神經。
約翰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我數到三，你就會醒過來。”
兩個身軀擁在一起，約翰的聲音有些啞，東方女人的氣息總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離心中的那個她很近。
儘管，他知道，她們都不是她。
甚至連替身都算不上。
但是，約翰心中的空隙和身體的空虛只能找其他方式來填補。
“一。二。三。”約翰放開她，賈如珍忽然得到了一種失落的自由。
賈如珍的催眠已經解除，但酒精的醉意和身體裡的火焰並沒有那麼容易撲滅。她一把抓住約翰的手，“抱着我……”
約翰揚起脣角，順應賈如珍的要求。
約翰不禁想象，如果此時抱着的是她，他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帶着三分理智。
“這可是你主動要求的……”約翰迷離而悲傷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上午，夜川踏進小茜診所的門時，聽見裡面的小女生們正在竊竊私語。
“聽說夜助理今天會來上班。”
“真的！那麼久沒有見他，還真有點想念呢。”
“你別自作多情了，夜助理和小茜姐同一天離開，又同一天上班。我猜啊，光棍節時夜助理一定是向小茜表白了，然後第二天就趕去美國和她約會了！”
“啊。”有幾個女生的聲音顯得有些失落，好像垂涎已久的洋娃娃，忽然被別人買走了。
張萌搖搖頭，雖然不願意相信夜川表白的猜測，但是語氣裡卻掩不住有一點酸意：“他們應該就是一起出差了，要不怎麼會行程這麼一致。”
“可是據說有人在光棍節之前給夜助理寫了情書，還藏在他的牀下，落款就是‘喜歡你的M’。這個M，我看就是莫小茜的首字母呀。”蘇菲掩嘴笑，想不到莫大醫生這麼有勇氣啊，“女追男隔層紗，我看小茜八成已經得逞了。”
“誰說M就一定是莫小茜了……”張萌忽然掩住嘴，有些懊惱
而羞愧地盯着門口。
蘇菲問：“不是她是誰呀，難道是你呀……哎呀，你的‘萌’首字母也是M。”
張萌拽了蘇菲一下，讓她別說了，自己則尷尬地垂下頭。
女生們剛要起鬨，忽然聽見穩穩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異口同聲：“夜助理……”
完了，背後嚼人家舌根，被人家聽見了！
“早。”夜川就像沒聽見她們的議論一樣，視線直直掃過衆人，帶着優雅而疏離的淡笑，上樓了。
女生們都傻了，“你們說，他到底聽見沒有？”
“肯定聽見了。我耳背都聽見了，剛纔你們講的那麼大聲。”一個年邁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保潔吳嬸正在拖地，聽這些小丫頭嘰嘰喳喳八卦，終於忍不住停下來接了話茬。老人家說話慢條斯理的，吳嬸在診所裡工作了五年，是受人尊敬的長輩，小女生被她說的有些尷尬。
“那個M……”
蘇菲剛要繼續剛纔的話題，就被張萌打斷，她可不想自己成爲診所的笑料。
張萌說：“夜助理今天不是和小茜一起上班的，我就說吧，他們倆昨晚沒在一起，他們只是一起出差了而已。”
“那可不一定啊，難道剛剛開始戀愛，就要住在一起過夜麼？”
蘇菲的話，讓張萌僅有的最後一點幻想開始搖搖欲墜。
八卦的衆人散去時，唯有張萌還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中。
張萌和夜川解除的機會並不多，然而在漫長又短暫的一生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一見鍾情的悸動。所以夜川對於張萌，是一種超越了初戀的奇妙感覺。
我不能輕易放手，張萌如此想着。
二樓的夜川在辦公室裡翻着報紙，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剛纔女生們的討論，夜川完全不放在心上，她們誤以爲夜川和誰在一起他都不會在意，因爲那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不願意多做解釋。
讓夜川魂不守舍的是另一件事情。他擡起頭，看着牆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9點多了，莫小茜竟然沒有來診所！
夜川記得昨天他從莫小茜的家裡搬出來時，莫小茜並沒有說過今天她有事不會來診所。
是有事耽擱所以晚點到診所，還是茜茜出事了？
夜川迅速抓起座機，給劉芸打了電話。
以前莫小茜有事時，都是把工作吩咐給劉芸的。
雖然夜川美其名曰是莫小茜的助理，但在莫小茜的眼裡，夜川充其量就是個臨時工，根本不屬於診所的一份子。
內線通了，夜川說：“劉芸，我是夜川。莫醫生說過她今天不來診所麼？”
劉芸有點意外，心想你和莫小茜不是兩口子的麼，她去哪裡怎麼不和你彙報？不過劉芸還是很給夜川面子，如實回答：“莫醫生說她上午有事，下午會來。”
“好。”夜川掛了電話，琢磨着莫小茜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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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茜現在最在意的就是Lewis的事情，那麼她一定會去找俞峰，因爲俞峰、莫小茜和Lewis都是哈佛畢業的，俞峰說
不定會知道一些Lewis的事情。
不過夜川很快就迷惑了，俞峰如果知道Lewis，爲什麼卻對莫小茜絕口不提呢？
因爲俞峰也喜歡Lewis，他不想讓莫小茜沉浸在過去的愛戀中！
莫小茜和俞峰那麼熟，她昨天回國，還和俞峰一起吃過飯。Lewis的問題那麼重要，茜茜不會拖到今天才去問俞峰。所以，夜川猜她昨天應該已經問過俞峰了，而且俞峰一定沒有告訴她真相。如果他想說，早就說了。
不是去找俞峰，茜茜回去找誰呢？
夜川的腦海中忽然有了答案，他拽起衣架上的大衣，套在身上，然後匆匆下樓。他的視線和一樓的大廳站着一個男人交匯在一起，夜川的心裡瞬間敲響了警鐘。
“夜川，好巧，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的手指夾着煙，兩股白煙緩緩從他的鼻孔吹出。
夜川快步下樓的腳步放慢，微微一頓，然後直接無視他，繼續下樓。
對於夜川不喜歡的人，哪怕和他多說一句，夜川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小女生們竊竊私語，都在研究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金髮男人到底是誰，他的面向很年輕，卻有一種頹然的大叔氣息，恰恰是最吸引蘿莉的那一款。
“Marian呢？”約翰問夜川，帶着點來者不善的意味。
在衆人的低呼匯中，夜川一把抓住約翰的衣領，把他逼到了牆角。
“離Marian遠點。”夜川逼視着他的眼睛，像一隻獅子盯着覬覦它獵物的豺狼。
約翰被拽着衣領，戲謔地看着夜川，“裝腔作勢，你不過就是個替身，好像還是個沒有轉正的替身。”
夜川瞬間揮拳，重重地擊在約翰沾着鬍渣的臉上，砰地一聲約翰的腦袋就撞在牆上。夜川鬆開約翰，但是冷傲的眼睛卻盯了他半晌，然後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這一拳引得小女生們倒吸了一口氣，好帥有木有！打人也能打的這麼瀟灑啊！
被打的約翰把頭轉回來，用食指指節擦下脣角的血跡。雖然被揍了，但約翰的眼裡卻藏着一絲驚喜，他嗤笑着：“呵呵。看樣子，你真的沒能得到她的芳心，不然你不會這麼動怒。”
夜川露出莫測的笑容，“你和賈如珍是什麼關係？”
約翰盯着夜川，眼前浮現出昨夜的情景：賈如珍癱軟在牀，轉身抱住背對她的約翰，這讓賈如珍有種安心的感覺。
約翰卻一臉厭惡地推開她，然後起身去浴室洗澡。
熱水從約翰的頭頂衝下，沿着他的皮膚一路滑下，滴答墜地。
沒有人知道，在這一場燃燒的激情過後，看起來最應該興奮滿足的男人，卻藉着水流掩蓋住了自己眼底的淚滴。
原本想要用發泄而澆熄的火苗，如今卻燃燒的更旺。
每一次結束後，約翰都像一個逃兵。
他更加深刻地意識到，有些人終究無可替代。
忘不了她，約翰該怎麼辦。
約翰擡眸看着夜川，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認識賈如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