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林因受了傷,飛了不多遠就墜落到地上了,化了人形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回了客棧。小說
“聖尊,聖尊……”
亓琞聽見聲音不對,打開了房門便見他面色慘白的靠在門邊,“出什麼事了?峻”
“一夕……”飛林話未說完,便倒了下去鯽。
亓琞將人扶回房中,施仙術解了他身上所中之毒,追問道,“一夕怎麼了?”
“我們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專門綁架修道之人奪取功力的一幫人,一開始以爲只是劫財的小毛賊掉以輕心了,一夕爲了救我出來,被他們綁走了。”飛林說着,顧不得還有傷在身便跪下去,“有負聖尊所託,飛林甘願受罰。”
聖尊一再交待過,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必須保證一夕的安全,可是今天卻因爲他的大意,讓她被人給綁走了。
聖尊面色微冷,卻並沒有立即動身去找人,詢問道,“可看清對方是何人了?”
飛林搖了搖頭,道,“方纔巷子裡太暗,我沒看清楚是些什麼人。”
聖尊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你一路北上,一定能尋到她的蹤跡。”
“聖尊,你不去嗎?”飛林訝然問道,以往只要一夕遇險了,最先急着救人的從來都是聖尊,今天怎麼反倒不急了。
亓琞眉目平靜地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淡聲道,“遇上妖魔,她應付不來,我自然該幫她,可現在她的對手是一羣凡人,玉闕宮出來的人不該那麼無能,她以後的路還長,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都護着她。”
一夕雖然入門時間短,但以她的修爲凡人之間能真的打敗她,又奪走她功力的人也沒多少個,只要她想逃回來,一定有辦法的。
“那些人用了能控制人用仙術的奇毒,我怕……”飛林擔憂道,畢竟一夕是因爲他才落於那些人手裡的,那時候若是她不管他的話,完全可以自己逃脫的。
但是,他這樣的靈物落在凡人手中的話,向來是只會成爲他們的盤中餐。
“你找到她,只要暗中跟着就行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亓琞面色凝重地囑咐道。
“是,聖尊。”飛林應道。
亓琞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的無邊夜色,幽幽說道,“等她逃出來了,記得給那些人個教訓。”
四國之間修行之人不少,也有少數是修煉一些奪人修爲的邪術,可是懼於玉闕宮在崑崙,從來不敢接近這裡來抓人,若他們抓的是別人,他也懶得插手去管,可是將主意打到玉闕宮的走上了,必須得給他個警告。
“知道了,聖尊。”飛林經他一番分析,也從方纔的慌亂中冷靜了下來,對付這樣的凡人確實不需要聖尊去親自出手。
只是,祝一夕你最好給我爭氣點自己脫身,別指着我來救你,不然玉闕宮有她這樣的弟子,他真會忍不住把她踢出門去。
他拜別了聖尊,轉眼化成仙鶴飛出了窗口,一路朝北而去。
另一邊,祝一夕昏昏沉沉被扔上了馬車,再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在牀上了,船艙內一片黑暗,隱約可以聽到外面的波浪聲以及船艙內其它人的呼吸聲,大約由於先前吃多了百草仙君給的仙藥,她的體質非同一般,雖然那毒讓她昏迷了一陣,但現在已經意識清醒了,只是手腳還不能自由活動。
現在看不清外面,也不知已經過去多久了,飛林應該已經逃回去了,怎麼還沒有和聖尊師父來救她?
她剛給自己解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尋思着要怎麼逃出去,船艙外突然傳來聲音,她連忙倒回去閉上眼睛裝做還在昏迷的樣子。
有人將船艙打開了,一人提着燈進來,祝一夕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船艙內還有不少女子,看穿着打扮貌似都是些女修士,她是被抓來的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五師兄,你這樣亂來,回去讓師父知道了會怪罪的。”一名弟子在門外爭執道。
那被喚作五師兄的提着燈進了船艙挨個掃了一眼被抓來的女修士,冷笑道,“師父只是需要取走她們的修爲,我不過是先替他老人家試用一下罷了。”
他說着,特色了一個面容身段最好的女修士,道,“你們出去守着吧,等我辦完了這個,你們也進來嚐嚐鮮。”
其它幾名弟子紛紛退了出去,半上了艙門,那五師兄從裡面鎖了
艙門,將燈掛了起來照亮着屋內,而後蹲在選中的那名女修士邊上開始一件一件地脫着對方的衣衫,這一切都落在祝一夕的眼中,整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慘劇,更多的卻是憤怒。
可是,那女修士昏昏沉沉醒來,除了掙扎什麼都做不了。
祝一夕恨恨地咬着牙,看了一眼腳邊的木棒子,悄悄地伸過手去握住,趁着那五師兄背對着自己脫衣服,屏息走過去就着他的後腦勺一棒子打下去,對方扭頭想看是何人卻無力地倒了下去,但倒底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人,雖然那一下給打懵,但倒地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了想要呼救。
一夕一腳踩在了他的嘴上,以防止他招來外面的人,那被污辱的女修士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拔上自己頭上的簪子狠狠刺進了那人的咽喉,頃刻之間那五師兄就嚥了氣。
“五師兄,什麼聲音?”船艙外的人聽到動靜有點不對,拍了拍艙門問道。
那女修士喘着氣緊張地看着祝一夕,現在外面的人要是再進來了,她們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祝一夕略一思量,蹲下身朝着已經斷氣的人抽了一耳光,聲音極其響亮地讓外面的人聽到,然後學着那人的聲音道,“沒什麼,這小娘們兒太烈,得調教調教才能送去師父那裡。”
外面的人一陣瞭然的嘻笑聲,“五師兄,那你也別調教過了頭,師父那裡不好交待。”
“知道了。”一夕學着那人的聲音應道。
外面的人沒有再敲門,兩人才舒了品氣,可一看到腳邊的死人,她趕緊退開了幾步。
“我們現在怎麼們?”那女修士攏好衣衫,瞥了她一眼低聲商量道。
“當然得想辦法逃出去。”祝一夕低聲道,飛林和聖尊師父還不來救她,可是這地方再待下去就太危險了,還得想辦法先逃出去。
那女修士雖然清醒了,可是試了幾次還是無法使出幾分力氣,加之兵器又不在身邊,於是甚是惱火。
“現在外面的人太多了,我沒有兵器在手,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祝一夕突地想到自己從百草仙君那裡帶回來的仙丹,趕緊摸出了一顆,想了想又把它掰成了兩半,分給了那女修士一半,“先把這個吃了,試試看能不能解了身上的毒。”
她說着,自己先吞下了另一半。
對方見她吃了,也跟着放進了嘴裡,而後斂目調息了一番,“你是哪個門派的?”
那毒一般人解不了,這小丫頭隨便摸出來一粒藥就解決了。
祝一夕想了想,只是道,“我是崑崙太乙宮的。”
聖尊和飛林交待過,出去了不能隨便說自己是玉闕宮的,以免惹來麻煩。
“難怪還有些本事,我是蓬萊派的大弟子江流煙,剛纔謝謝你了。”江流煙豪爽地朝她道了謝,而後起身搜刮着那死人身上的可用之物。
“你有辦法逃出去嗎?”一夕眨了眨眼睛問道,她雖然平時也有跟人的打架的時候,可是現在真刀真槍的打還真有些怵的慌,尤其對方還人多勢衆。
“現在要麼逃出去,要麼被他們帶去總壇玷污奪去修爲,那還不如死了。”江流煙咬牙切齒地說道。
祝一夕一臉苦悶地坐在那裡想辦法,要是出門的時候把燕丘帶着就好了,根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一船的壞傢伙都打趴下,可是現在燕丘不在,飛林和聖尊也不在,她要怎麼辦?
江流煙調息好了,起身道,“你跟不跟我走?”
祝一夕起身撓了撓頭,雖然有點害怕,可是再留在這裡顯然不是好事,現在多一個幫手逃命也好。
“好吧,我跟你走,可是這些人怎麼辦?”她指了指船艙裡被關着的其它人。
“自己小命都難保了,還顧上她們嗎,先逃出去再說。”江流煙低聲道。
祝一夕看了看船艙內尚還昏迷的女修士,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她帶的藥只有那一顆,還是想逃出去找飛林一起想辦法吧。
兩人正在商量着,船艙外的人又開始敲門了,“五師兄,你調教完了沒有,該我們了。”
江流煙一把擒起地上的死屍到了艙門後,朝她使了個眼色,一夕忙學着那死人的聲音道,“催什麼催,就出來了。”
說罷,打開了艙門,外面的人見到低着頭出來的是自己人,便沒怎麼防備。
江流煙一手鬆開屍體,從那屍體峰上奪的短刀快如流光便結果了兩人,祝一夕眼見邊上有人要圍攻過來,一斂目念起了御風訣,一股旋風轉眼在她面前騰起,轉眼便將幾人捲起扔進了水流湍急的江中。
“你竟然會御風之術?”江流煙瞥了她一眼,不可置信地道。
兩人剛解決了船艙外面的數名弟子準備逃命,可那抓他們的大師兄很快帶着其它弟子趕了過來,“識趣的給乖乖滾回船艙,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這兩個人明明中了毒不可能再使用術法,到底是怎麼解了毒逃出來的。
那大師兄說着,已經拔劍出鞘,轉眼一道火圈將她和江流煙給困在其中。
祝一夕慌忙念起御水仙訣,江面一道水柱平空升起,然後劈頭淋了下來澆滅了火,對方雖通御火之術,但卻不如控制水這般自如。
江流煙抹了一把臉上水,狠狠瞪了一眼邊上的人,不知該慶幸還是該不幸。
一夕尷尬笑了笑,“不好意思,好久沒用了,不太熟練。”
“化骨針。”那大師兄令道,一衆弟子便又要使出那是活捉他們的毒針。
江流煙見狀,一腳踢起腳邊的劍,帶着她御劍飛離了甲板,可那些男修士卻也御劍追了上來。
“跳下去。”祝一夕見對方緊追不捨,拉着江流煙放棄了御劍逃生,直接跳下了波濤洶涌的江中。
江流煙原以爲自己會被淹死在坐裡,很快卻發現兩人周圍似出現了一個球形的結界,兩人身處結界之中,江水被隔離在結界之外。
“你個小丫頭片子,明明都有這樣的本事,爲什麼不早說?”江流煙火大地道,她要是能御風御水,還用怕上面那幫龜孫子。
祝一夕仰頭望了望還御劍在江面上尋找他們蹤影的一行人,說道,“我們先對付了這些傢伙,再回去救那些人吧。”
那些人就是仗着手裡有那些陰毒的東西而已,只要避開了他們,其實下起手來也沒有那麼困難了。
“那還等什麼,快點動手。”江流煙催促道。
原以爲她不過是個太乙宮入門不久的小丫頭,沒想到修爲已經同她的師父不相上下了,早知太乙宮可以學這些,當年她就該上崑崙上去拜師的。
祝一夕擡頭瞄了一眼御劍在上面上的一行人,默唸仙訣,江面瞬間生出一股強大的旋風將幾人捲入其中,然後生生落入了江面上的漩渦之中,雖然將好些人捲進去了,可那大師兄卻還是逃走了。
“那傢伙逃走了,怎麼辦?”
“當然追上去宰了他,還能怎麼辦?”江流煙催促道,這小丫頭明明一身修爲過人,怎麼做起事兒來這麼呆頭呆腦的。
祝一夕帶着她從水下回到船附近,發現船上的人紛紛在船邊注視着江面,似是在防範着她們偷襲,可是她懼於他們手裡化骨針,又不能輕易到水面上跟他們正面交手。
甲板上,那大師兄恨恨地望着船周圍的江面,冷冷下令道,“一定給我把那個綠衣小丫頭活捉回來。”
那小丫頭修爲比他想象的還高,不能這麼放她走了。
他說着,看着從船內出來的青衣弟子,“三師弟,對方擅御風水之術,這也是你的強項,把她們從水裡捉出來。”
那青衣弟子聽了到船邊望了望水面,而後縱身從船上跳了下去,一進水中便看到了利用結界躲在水底的祝一夕兩人,面色一沉便便着水流朝兩人逼近。
“糟了,這傢伙也會御水之術。”祝一夕一邊帶着江流往水下沉,一邊念動仙訣將對方周圍的水凝凍成冰,以阻止他接近,可是對方顯然也是個御水之術的高手,很快便破了冰封術朝她們追了過來。
兩方在水底一番較量,可是一夕又帶着個不通術法的江流煙,難免落於下風,一招出手慢了便被對方的一道旋風捲出了水面,她再想使用御風術帶江流煙逃生,對方卻先一步出手,一道旋風將她捲上了甲板。
那大師兄冷笑着走近,劍指着兩人逼問道,“船艙裡的人,是你們誰殺的。”
“姑奶奶殺的,你想怎麼樣?”江流煙坦然承認道。
那青衣弟子出手攔下,面無表情說道,“大師
兄,這些人要送到師父那裡的,你不能殺。”
“她殺了五師弟,就該償命。”
“那也該交由師父處置。”那青衣弟子固執地堅持道。
祝一夕逃跑又被抓回來,不由心裡哀嚎着向聖尊和飛林求救,她本來以爲她的御風御水之術已經學得很不錯了,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結果還有個凡人竟然修煉得比她還要精通。
她突地擡頭看到天空盤旋的幾隻白鶴,頓時氣得站起來大罵,“死飛林,你還不救我,還在那裡飛什麼飛?”
---題外話---明後天有加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