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們說什麼了,他們一個個怎麼全都跑了?”
“都走了也好,清靜。”無極聖尊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慶幸髹。
他們全都走了,正好沒有人打擾他們新婚,不是更好蠹。
他只是告誡他們,不要在大婚這一天鬧得太過火罷了,既然現在他們都那麼識趣,他倒省事不少了。
祝一夕在雲臺邊緣坐下來,看着夕陽下的崑崙山景,感嘆道,“這裡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無極聖尊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所看的方向,第一次覺得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崑崙有着他以往都未察覺的美。
她教會了他,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到世間的人和事,去看到其中的美。
這是他曾經自己參悟佛法,神術,都不曾悟到過的。
兩人在雲臺之上,直到日落月升,方纔御風而下回了玉闕宮,無極聖尊袍袖一揮,高空之上的雲臺散開,消彌無蹤。
“今天,我一直想誇獎你一句。”祝一夕站在玉闕宮外,看着月下紅衣冶豔的無極聖尊,笑嘻嘻地說道。
無極聖尊好整以暇,問道,“誇獎什麼?”
祝一夕伸手摸了摸了他的臉,揶揄笑道,“新郎你今天很美,比新娘子還美。”
她已經漸漸接受,自己被他美色所惑,畢竟對着他這一張臉,任何人都難以拒絕,她也是一樣的。
然而,無極聖尊聽了她的話,卻嘴角一陣抽搐,這女人當真是一直以來,迷戀他的色相吧。
“那麼新娘子,瞧着可還心動?”
“心動。”祝一夕笑語道,他從來只着素衣,這一身紅衣喜袍只爲她,她如何不心生歡喜,如何不心動。
無極聖尊將她一把抱起,大步朝着玉闕宮內行去,低頭抵着她的頭低語道,“可是,我看着新娘子,更心動。”
祝一夕甜蜜地笑,主動送上紅脣,吻上眷戀已久的櫻色薄脣,傾訴自己滿腔的歡喜,離開他的脣,註定着近在咫尺的眸子,溫柔呢喃道,“我愛你,亓琞相公。”
這一聲相公,無極聖尊明顯是聽得極爲受用的,停步抱着她在園中情不自禁地親吻,難捨難分。
直到情難自持,抱着她進了新房,新房內蒙着紅紗的夜明珠,發出淡淡的紅光,迷離曖昧。
祝一夕被放下地,仰頭看着自己脣上的胭脂染在了他的脣,忍不住失笑。
“笑什麼?”無極聖尊不解她看着自己在笑什麼。
她執着帕子,伸手擦着他脣上和嘴邊,又笑又不好意思地說道,“胭脂沾着了。”
無極聖尊由着她溫柔地擦拭着,低眉看着她在嬌美的面容,不由想着自己若是在那十年裡,在她喜歡上他的時候,他也這樣喜歡上了她,他們就不會錯失了那麼多的時間,直到今天才能真正相守……
未來不管他如何深愛她,但這一百多年,已經錯失了。
祝一夕給他擦乾淨了沾上的胭脂,一擡眸撞上他的目光道,“擦乾淨了。”
肌膚之親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新婚之夜,竟莫名有些緊張了。
無極聖尊替她擦去了脣上花了的胭脂,替她卸去了頭上的鳳冠和髮釵,身上寬大的外袍被褪下,她突地緊張地道,“我去沐浴換身衣服。”
“不急。”無極聖尊扶着她的肩,不解她爲何這麼緊張忸怩。
祝一夕垂下眼簾,不敢去直視他漸漸火熱的目光,這嫁外面看着華貴大方,貼身的人物實在讓她不忍直視,她幾番糾結才穿上的,實在沒臉讓他看到。
可是,這嫁衣是無極聖尊自己挑的,如何不知道其中玄妙之處,此時更像是拆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禮物。
“準備衣服,你全都穿了,是不是?”他低頭抵着她的額頭,低笑問道。
“你故意的?!”祝一夕,怒目而視,天知道當時花楚在,看到那樣的裡衣,她都直想鑽進地縫裡。
無極聖尊吻了吻近在咫尺的脣,低聲道,“我很期待。”
祝一夕緊緊揪着衣帶,哭喪着臉,這男人什麼時候有這麼惡劣的趣味。
“我看到,就那麼可怕?”無極聖尊揶揄笑道,她愈是羞澀,他反而更加期待。
祝一夕氣惱地瞪着他,卻換來男人溫柔的親吻,纏綿漸濃,她自然也放鬆對衣帶的控制,甚至根本不曾察覺到男人的手已經悄然拉開了衣帶束好的結,水紅的中衣從肩上滑落到了腳下,無極聖尊在親吻的間隙瞄了一眼,鬆開她的脣,滿意地笑道,“果然與我期待的一模一樣。”
中衣褪去,裡面是一層薄薄的紅紗衣,而紗衣的裡面的貼身裡衣充分襯托了玲瓏矯美的身段,遠比他預料的要美豔驚人。
祝一夕看他還笑,氣惱地擡腳就踢人,卻冷不防一下被抱了起來,被帶到了喜牀之上繼續被拆封。
她被一件一件剝離,哪裡心甘,不一會兒功夫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雖然肌膚之親已經再熟悉不過了,但在新婚之夜這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卻是格外的虔誠溫柔,引領着她充分沉迷其中,纏綿不知今夕是何夕……
至於自己何時睡着,如何入睡完沒有印象,在火熱飽脹的感覺中皺着眉頭醒來,正要開口拒絕,迎接她的卻是男人溫柔的親吻,又一輪雲雨來襲。
當親熱結束,她看了看窗外,估摸着是黃昏,仰頭對身旁的男人道,“我們出去轉轉。”
“天都要黑了,還出去做什麼。”他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頭髮,說道。
比起出門,他當然他們的新婚生活在房裡度過。
可是,祝一夕的想去卻是與他截然相反的,對於親熱之事,她沒有男人那麼熱衷,更希望他們的新婚生活可以走走以前的地方。
她爬起來,在他脣上印上一吻,懇求道,“我想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鼻頭,嘆道,“看在夫人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就去吧。”
兩人起來沐浴換了常服,御風到了崑崙山的山谷,那是他第一次帶她出來,學習御水之術的地方,山谷裡的樹木都長在敢參天大樹,當年他們棲身的那顆樹,已經長了很多。
祝一夕興奮地在樹下轉了一圈,扭頭對着身後的無極聖尊說道,“其實,我自己還偷偷來過這裡幾次。”
“我知道。”還一個人坐在這樹下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祝一夕笑得眉眼彎彎,“你跟蹤我?”
“只是不放心,過來看看。”無極聖尊理直氣壯地說道,有時候一說了她了,她就一個人溜出來。
她走近到他的身邊,牽着他到了樹幹附近,“你知道,我來這裡,對這顆大樹說了什麼嗎?”
“什麼?”
祝一夕伸手摸了摸粗壯的樹幹,幽幽說道,“第一次一個人來這裡的時候,跟大樹說,祝一夕,你瘋了,你怎麼能對聖尊師父有非份之想?”
無極聖尊失笑,當時只是遠遠看着她待在這裡,沒想到她是這裡說這些。
“第二次呢?”
“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對大樹說,我悄悄喜歡聖尊師父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
“第三次呢?”
“第三次,我對大樹說,聖尊師父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地喜歡我呢,不然他不會那麼擔心我會死掉。”那一次,是在她跟他一起從神域回來,她心裡有了這個疑問,所以來這裡自語自語了好半天。
……
無極聖尊一句一句地聽着,眸光愈發幽深,握着她的手越緊,好半晌伸臂擁着她,吻了吻她的額頭,嘆道,“你這個傻姑娘。”
她所說的這一切,他只看到她來這裡待着,卻全然不知她是此番心意,若是她早早知道的話,他也能早早喜歡上她的吧。
那時候,她只是凡人小姑娘,甚至不夠許多修仙求道之人天資聰慧,還有些愛闖禍,但是她將她一生最寶貴的心意,全部都給了他。
而他,卻不知道。
此生,他無悔遇到她,無悔爲她墮仙成魔,唯一後悔的,只有自己沒有更早一點愛上這個他註定會愛上的女子,辜負了她那麼多年的時光。